條黑窄褲,然後塞了一頂黑色紳士帽到她手裡。她跟著他後面來到更衣室入口,不敢走進去,有幾個男生換好褲子在外面照鏡子,拉起衣服不小心露出內褲褲頭,也有幾個正在試襯衫,因為不合身解釦子露出胸膛。
苗生換好出來,朝更衣室入口探出一顆頭的林小沛走去。
林小沛兩眼發直。原本牛仔褲連帽外套的歐美風,休閒隨興,換上黑窄褲針織外套的日系風后,簡約清爽,煥然一新。
他拿走她手中的紳士帽,蓋上蓬鬆柔軟的褐色頭髮。
她家的貓真好看……
苗生的手插在口袋裡,轉身面向她,對她身後的店員說「小姐,麻煩妳,我要這套。」
一隻貓從寵物美容店驕傲又高雅的走出來,沒有人注意他身後大包小包不起眼的主(傭)人……只不過換一套風格的衣服,整個氣氛都不一樣了,並肩跟他走著讓林小沛心神不寧。
「林小沛……林小沛,林小沛。」
林小沛回神,左右張望。咦?苗生呢?
「林小沛。」
她回頭,苗生站在一個賣飾品的小攤販前叫她。忍住想逃走的衝動,貓奴還是無奈的掉頭。
「我要那個。」苗生朝一邊低頭,手穿過褐色頭髮與耳間縫隙,卸下耳針。
老闆笑瞇瞇的將擦拭消毒過後的耳環交給林小沛,銀色光芒在她掌心像夜空星星一樣小「五百元。」
苗生捏住她手裡的星星,不是很靈巧的修長手指,在微泛紅的耳朵附近繞,就是不得其門而入,低側的頭剛好是林小沛視線的高度。他抬眼,與盯著他戴耳環的林小沛四目相交。
林小沛嚇一跳,趕緊移開眼神,慌張地翻錢包結帳。
「謝謝惠顧。」老闆開心的接過林小沛的鈔票,看苗生的樣子隨口建議「小姐,妳要不要幫妳男朋友戴一下?」
男朋友?
苗生已經乾脆地放棄,把東西給她,耳朵湊到她面前,蓬鬆柔軟的褐色頭髮殘留隱隱玫瑰洗髮精的香氣。
儘管有些不知所措,她還是偎近他耳邊,捻起那顆星星劃過他柔嫩的耳垂。
跟在她腳邊回家的野貓,洗乾淨、餵食、買給他喜歡的東西、戴上項圈就變成漂亮的家貓,不過還是有點任性。
「我要看電影。」
在電影院排隊買票,林小沛儘量與他保持距離,因為她感受到女生的視線跟竊竊私語,但是她家的貓並不以為意,硬是要跟在她腳邊。
「慾望深處,靠後面,兩張。」不等林小沛開口,他直接對售票員指定。
。……她都忘了她家貓的本性。
空蕩蕩的電影院,倒數第二排一個挨一個坐了十個人,左邊兩對情侶,右邊兩對情侶,林小沛與苗生在正中間。這個位置的排法已經夠尷尬了,限制級電影的喘息、呻吟、摩擦的聲音透過杜比環繞音效,螢幕上如火如荼的男女彷彿在她耳邊廝磨,她都搞不清楚到底是電影還是旁邊的情侶在演,一切的一切讓林小沛彆扭的只想逃跑……嘎哩嘎哩嘎哩,她旁邊的貓吃爆米花倒很高興。
總算熬過兩個小時,電影院冷氣明明開很強,她林小沛卻滿頭大汗。好想回家……
「我餓了。」
不是才吃光一桶爆米花嗎?
她無奈的跟著他進了港式餐廳,苗生熟練的向服務員點完菜後離開,剩下他們兩人。
果然尷尬的一刻又來了,快想一些話題,剛剛看了電影,嗯,電影演了什么?除了一直做,到底演了什么,腦袋全是肉色的林小沛好糾結。
奇蹟似的,她家那隻任性又不太理人的貓先開口「我想做。」他溫馴乖巧地望著低頭苦思的主人。
林小沛停頓了幾秒,突然抬起頭「蛤?」
「一份酥皮叉燒包、一份粉腸。」服務生送菜過來,從抽屜拿出帳單打勾,又去別桌送菜。
苗生夾了一個酥皮叉燒包,她夾了一條粉腸,他看她把粉腸含到嘴裡。
「我想做。」他咬開叉燒包,含住洞口,伸舌舔裡面的肉醬。
模樣就像剛剛電影男主角舔女主角一樣,她差點噴出嘴裡的粉腸。回想今天一整天,從逛街看電影到吃飯,簡直是標準的約會行程,現在只差飯後的甜點。
「好嗎?」他夾了一個粉腸,含在嘴裡。
發情的人是她吧,怎么看他吃東西變得這么情色……
見她沒有回答,苗生移開視線,吃著東西沒再說話。
貓從窗戶的縫隙跳了出去,走在圍牆上,跳到隔壁的屋簷,輕巧落在別家的院子,不見蹤影。那家門牌上寫著『砲友的家』。
正文 六 兩手套住往後推
六 兩手套住往後推
公寓樓梯間迴蕩著兩個人的腳步聲,苗生跟在林小沛身後。
就在十分鐘前,兩人出了捷運口,她叫住要繞去別處的苗生。她花錢養他,怎么可以送到別家去,別人能替她解決的,她身為主人,也能幫他解決。
拿在她手裡的紳士帽,現在襯著他褐色的柔軟頭髮,她親手別在他左耳的星光,在髮後隱約閃爍,他今天真的很好看,什么角度都很有魅力,她也曾經不由自主妄想過幾次他色情的樣子,也不排斥他觸碰她,只是就這樣接受他真的好嗎?她是不是考慮的太少了,她應該再多想一點,比如說他們之間的關係……
他隨她後腳進屋,在一片安靜中,門喀一聲帶上。沒有開燈的套房,透進窗戶的燈光或許是月亮或許是巷子裡一直修不好的路燈,他拉長的影子疊上她的。
他從後摟住她的肩膀,湊到她的髮裡,鼻息吐在她的後頸。手的溫度,胸膛的溫度,臉的溫度,原來人與人的擁抱這么溫暖,她無法推開她身平第一個擁抱。
她放開手上的提袋,輕輕搭上他如圍巾般環繞她的手,把臉埋進他的手臂裡,是苗生的味道。
他跟她一起躲進臂彎,低頭輕吻她的耳根,她的眼尾,她的臉頰。
「……苗生」她的聲音悶在他懷裡,微溼的雙眼偷偷看向他。
他鬆開手臂,隨即側頭追吻,輕抿她的上唇、下唇、嘴角,綿密的依戀她嘴上的柔軟……還不夠,他希望她捨求他,他輕含住她的上唇,舌頭從裡溫柔的往外勾弄。
她忍不住扶上他的手,張開雙唇。
他的舌溜了進去,舔她的舌尖。她生澀的伸舌迴應,笨拙的吸吸他的舌尖。
他離開她,口水連著兩人嘴角。他把她壓到牆上,充滿情慾的眼神看著她的唇,又貪婪的湊上去。
她的手抵著他的胸膛,隨他的舌挑逗她嘴裡每一寸情慾,越抓越緊。
他放開,她還在喘息,他追著吻她的耳鬢,沿著側顎頸部的線條往下親親舔舔,停在t-shirt的領口。
他站直,低頭看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