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著淺白色玄衣的男人晃著手中的赤色摺扇,慢悠悠地朝圍欄邊走來。
☆、師兄這嗶——裝得好
踱步而來的男人頭戴玉冠,衣服上每一處的繡工都精細到活靈活現,外衣上的雲圖騰中繡著淺色的山河,男人連靴子都是玉底的,他輕輕晃著扇子,這才露出了面容。
夙溪心底咯噔了一聲,媽呀,這就是男主牧崇音啊!
果然是帥的!這一身華麗的衣服任誰穿都顯得騷氣,在他這放蕩不羈的氣質下,卻格外契合。男人狐狸眼上挑,與身居來的貴氣中帶著幾分慵懶,薄薄的唇笑起來成了一條線。
他的目光直接看向金球,道:“不過我無上城,要什麼有什麼,一萬顆浮光靈石,要我弄來,也不難。”
這才是真土豪,人家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弄來十顆的靈石,他分分鐘就能弄來一萬顆。
夙溪側過臉,一隻手捂著心臟,感受那裡撲通撲通的跳動,腦子裡閃過一句話:邪魅霸道總裁已上線,是否請求對方成為你的好友?
夙溪心裡拼命點頭,腦子裡也只能在通知欄上點一個拒絕,和牧崇音扯上關係,她怕自己以後死得好慘。
“好!也就只有牧城主能有如此能耐,金某自知浮光靈石不好取,一萬顆更是不方便隨意帶出,金某就在萬金樓等牧城主三日,三日後,牧城主給我靈石,我給城主寶劍。”金球拍著手,笑起來,臉上的疤痕就折成很醜的角度。
萬金樓內的譁然頓時靜了下來,不過眾人也已心服口服,這樣的仙器,自然只有無上城主能配得起。
夙溪還沉浸在不能勾搭牧崇音的痛苦中,身邊的宿無逝便淡淡的開口:“給我兩日,一萬顆浮光靈石,與你換取那柄劍。”
夙溪猛地回頭看向他,即便是張常年面癱的臉,此刻也露出了些微驚訝。
師兄你瘋了?師兄你剛才腦袋被船門夾了吧?賣了海角天邊也未必能換來一萬顆浮光靈石啊!你這麼敗家師父知道嗎?
此刻的夙溪已經渾然忘了先開始是自己說要這把劍的了。
不單夙溪驚訝,整個萬金樓的其他人都跟著一起朝這邊看來,金球猛地回頭看向這雅間的門牌,對面的牧崇音目光帶著清冷落在了宿無逝的身上。
一時間,宿無逝萬眾矚目。
然而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的人沒有半分應有的反應,端起桌上的鐵觀音淺嘗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於是又倒了一杯遞給了夙溪。夙溪訥訥地接住,還好面癱臉此刻展現了功效,這兩人一個運籌帷幄地笑,一個冷若冰霜地喝茶,毫不將眾人放在眼中。
“這位想必就是公主殿下了。”金球朝夙溪拱了拱手,按照身份,夙溪這個公主的身份,是比宿無逝的駙馬身份尊貴得多。
夙溪沒給任何反應,只淡淡看了對方一眼,宿無逝隨後便開口:“金老闆是生意人,自然知道此劍既然面世,那交付靈石的時間拖得越久,變故就越多。”
這話就是說,誰先拿來了靈石,誰就拿走劍唄。
按理來說,這應當也算公平,金球有些為難地朝牧崇音瞧去。
牧崇音嘴角依舊掛著笑,但那笑容與宿無逝的完全不同,若說牧崇音的笑是帶著邪性的火,那宿無逝的笑便是清涼的泉,所謂水火不相容,在這一刻,牧崇音略處下風。
夙溪直勾勾地看著牧崇音,小說寫女主初期遇見牧崇音的時候,對方是結丹後期,比當時結丹中期的宿無逝要高那麼一階,單這一階,那本事就不止高了一點兒。所以一向努力往上爬的女主即便心裡愛慕著宿無逝,卻也沒有明確拒絕牧崇音的討好。
不過……宿無逝現在是元嬰初期,相較於結丹後期的牧崇音,那等級又不一樣了,根本不再一個階,就沒有什麼可比性。
好在宿無逝為了隱藏自己修仙者的身份,戴了閉息丹,所以此刻看上去,猶如凡人。
“駙馬爺真是深藏不露。”牧崇音僅留下這麼一句話,隨後晃著扇子,轉身入了紗幔之中,就再沒出來過。
夙溪在牧崇音走後,雙眼一直盯著宿無逝,與其說是盯,不如說是瞪。
不知為何,宿無逝竟然能從夙溪的眼神中瞧出一星半點情緒,若與這人呆久了,其實她的心思,也並非那麼難猜。
夙溪的心思,宿無逝瞧出大概,但絕對瞧不出她在心裡把宿無逝說了個底通透。
師兄一定是腦子壞掉了才會一口應承兩日,他剛出入社會,可能連浮光靈石是什麼都不知道吧?這瓜娃子剛下山出島就惹了牧崇音,以後恐怕就是亡命天涯的命了,她怎麼那麼慘?明明不想冒頭,卻偏偏惹得在場所有人都記住了。
夙溪想哭。
出了萬金樓,派頭最足的應當就是北海歸教了,威風凜凜地來,眾星捧月地走,可此番北海歸教去而沒有收下任何一件法器。
宿無逝與夙溪在回客棧的路上,正處於緘默狀態,到了一處巷子口,宿無逝轉身將宿溪拉入巷子內,隱藏在黑暗中,牢牢地將她困在自己的胸膛與牆壁之間。
壁……壁咚?!
夙溪驟然忘了呼吸,她即便現在是女子裝扮,但是宿無逝依舊把自己當做師弟,這突然而來壁咚是什麼意思?而且壁咚不是還抱有一定距離的嗎?她的臉都快緊貼著對方的胸膛無法呼吸了啊!
師兄身上是特有的薰香味,聞起來有點兒身處蓮花池中的感覺,清冽幽冷的氣息被夙溪吸入肺腑之中。
媽呀……她心跳加速了。
‘噠噠’傳來的馬蹄聲有好幾匹,原本在眾人面前坐船離去的北海歸教教徒,此刻卻換了身素人衣服,騎著駿馬,穿過這條街道。
等到馬蹄聲遠了,宿無逝這才鬆開了夙溪,往後退兩步,彬彬有禮地將夙溪從黑暗中拉了出來。
“方才被嚇到了吧?”
宿無逝領著夙溪,步伐不慢不快地走在路邊,此刻道路上已經顯少有人了,方才那幾匹馬過去了之後,就更是冷清。路邊上的坐燈燈光昏暗,這黯淡的夜空下,夙溪臉上的薄紅也被隱去。
“師兄應當與我說一聲的。”夙溪道。
宿無逝解釋道:“我也只聽見了馬蹄聲,感覺到了來者五人中有一人已是結丹初期的修仙者,你我在萬金樓畢竟算是露過面了,為了避免事端,才選擇躲起來的。”
夙溪又問:“師兄從哪兒去要一萬顆浮光靈石?”
宿無逝嘴角輕啟:“自有辦法。”
哎喲呵……還藏著掖著。
好歹也是同門五年的師兄妹,一起出來闖個江湖,藏那麼深幹什麼。
回到客棧,夙溪洗漱之後,就沒看見宿無逝了。
她總覺得,宿無逝與書中描述的有些出入,雖然依舊斯文有禮,氣質如玉,但真的接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