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地位低的被地位高的欺,所以他永遠都是在埋著頭使勁往前衝,從來都沒有想過她問的問題,只好循著自己的想法回答著。
“怎麼會一樣。有權的不一定不會捱打,但沒權的只能捱打,這麼一相比較,你應該也明白自己該要什麼了吧。”他語重心長地勸說道,“你不蒸饅頭也得爭口氣啊。”
就像他,自從跟了督主,就從來沒有再被誰欺負過了。
可是他說得倒是輕鬆,事實上又哪裡是這麼一回事,錦一嫌他站著說話不腰疼,回道:“你以為爭氣就和蒸饅頭一樣簡單麼。”
“你就是一個死腦筋。”邵生把酒壺往旁邊一擱,那架勢就差把衣袖撩起來了,“有督主在,難道你還怕麼?”
“……”說得蕭丞真的會幫她似的。
大概是酒的後勁上來了,錦一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懶得再想了,又把棉被裹在身上,就像是一個圓鼓鼓的包子。
邵生知道她這是在下逐客令了,反正他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正好還等著趕回去呢,於是最後叮囑道:“以後別再在督主身上亂留印子了,別人看到成何體統。”
“……”
錦一裝作沒聽見他的最後一句話,躲在被子裡,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醒來時外面已是一片漆黑,不知道是夜裡幾更了。
好像……翫忽職守了,可現在趕去也無濟於事。
她掙扎了一番,還是坐了起來,又看見了那壺邵生忘記帶走的酒,於是把剩下的都喝光了,等酒勁上來後,走了出去,卻不是去往坤寧宮的方向。
入了夜的紫禁城安靜得可怕,長街的盡頭被黑夜吞噬,四野屏息,只聽得見從耳邊刮過的冷風聲,像是惡鬼在怒咆。還好錦一喝酒了壯膽,所以走在其中,心底似乎沒有一點的恐懼。
行了半盞茶的路,她終於抵達了想去的地方,可是又站在臺階下猶豫不前。
階上的屋子內沒點蠟,烏黑一片,也不知道是因為主人沒回來還是已經睡了。
思索了一會兒,錦一還是大步走了上去,彎著身子撬門。開鎖的本事她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了,普通的鎖根本不在話下,三五下功夫就打開了。
她躡手躡腳地踏了進去,輕輕關上門,再小心翼翼地往暖閣走,結果一看,發現裡面竟然是空的,沒人。
“……”看來是白忙活一場了,虧她還打算一鼓作氣呢。
錦一覺得十分掃興,決定打道回府,可她的步子還沒有挪開就被一股力重重地甩在了榻上。
正文 第20章 紅塵意
以前,錦一常喜歡溜進蕭丞的房裡睡覺。頭一次犯案時什麼都不知道,難免心情激動,一進屋子就迫不及待地往那張大**上撲去,結果差點沒把她的臉摔平,掀開面上的被褥一看,下面什麼都沒有墊,光禿禿的**板看得人都覺得硌。
儘管如此,也比她那地好多了,所以錦一還是睡得不亦樂乎,可是後來沒幾次,**榻莫名其妙又變成軟綿綿的了,睡得她飄飄然,更是讓人慾罷不能。
但現在呢,好像一切都退回到了最初的時候,**又成了硬邦邦的,人也變得冷冰冰的。
錦一被撞得渾身都疼,臉皺成了一團,覺得自己像是被釘在了**榻上,動彈不得,被捉住的手腕也彷彿能被生生捏斷似的,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睜開眼望著他。
雖然剛才剩下的酒不算多,但酒勁還是大,加上那一摔,彷彿把她身體裡的酒都給搖勻了,頭昏得更厲害了,眼睛四周像是有金星在轉來轉來,看了好久,蕭丞才終於從好幾個變回了一個。
他沒有束髮,從這個角度望去,潑墨般的黑髮披散下來,竟為他平添了好幾分豔麗,奪人心魄,不可方物,如同這濃稠的夜色,像是化不開的迷霧,而他的面容隱於其中,似是霧裡看花,終隔一層。
錦一被他的髮梢掃得有些癢,便想別過臉去,卻被蕭丞一手攫住了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雙手也被他舉過頭頂。
饒是錦一現在神智有些不清醒,但還是覺得這個姿勢有些讓人羞恥。因為這樣一來,她不得不挺著胸脯,整個人都被迫迎合著他,真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然而身下人膚嫩理細,未施墨暈,也如花朵初放之色,蕭丞只想好好欺負她一番,壓低了身子欺上去,放肆地緊合那玲瓏有致的曲線,不算薄的衣裳,仍舊能覷得一斑豐盈胸|乳。
他的頭埋在她的頸窩,觸及到的肌膚比水豆腐還要白嫩,他張口輕咬了一下,而後低聲問道:“這麼晚了,薛公公睡不著,是想找咱家討教麼?”
平日裡看上去那般無慾無念的人,竟還有這一面。他向來清冷的聲線沾染了情|欲,比任何一味媚藥還要撩人,錦一被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喉嚨間也彷彿有什麼快要衝出來,她拼命嚥了回去。
她只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簡直比被他脫光了看還要羞人。
見她死死咬著自己的下唇,蕭丞好心勸道,“想叫便叫出來,憋著不好。”
“……”還好錦一的腦子還沒完全淪陷,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就算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也明白不能聽他的話,不然說不定又會遇見更可怕的事。
於是蕭丞的手又加重了幾分,讓她被迫張開了嘴,他又趁勢封住了她的唇,吻得比清晨的蜻蜓點水要深入得多,一池春水被攪得連起波瀾。
她的唇齒間似乎還留著酒味,醇厚而綿柔,這種滋味不知比就那樣無趣地舉杯喝酒好上幾倍。
不過酒確實是一個好東西。
良久,蕭丞終於鬆開她,見她的眼中水光瀲灩,嬌憨可愛,哪裡還看得到往常拒人千里的影子。
錦一大口喘著氣,呼吸著新鮮空氣,腦子竟然還稀裡糊塗地清醒了一些,把差點拋在腦後的目的也記了起來。
她皺了皺眉,覺得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發展的,可是幾次想說話,結果舌頭都捋不直了,還說什麼說。
可不得不承認,她這次又失策了。
因為宮裡的多數事都是蕭丞一人處理,經常忙得連合眼的時間都沒有,所以起居都是在宮裡,而宮外的府邸大多時候都是空著的。
本來錦一以為依今日這種情形,不說徹夜調查,也至少得到天明才能稍微眯一會兒吧,因此才會跑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