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濃度，你才可以釋放魔法。

晶核戒指上的魔獸晶核雖然是高階晶核，能自動吸收自然界的光明元素之力，但很耗時，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千萬不要在短時間裡抽空高階魔獸晶核裡的能量，否則高階魔晶核會像中低階晶核一樣在瞬間化成粉末。

哈恩教士這樣教導她，並親身指點她握住晶核戒指感應光明元素的能量波動。

進孤兒院二十多天後，克萊爾的體內終於凝聚到足夠的光明元素力了。

「仁慈偉大的光明之神里奧納多，我以你最虔誠信徒的名義向你祈禱，請允許我使用你無上的力量，光明的元素，請彙集到我手中，照亮前方黑暗迷茫的道路──光明球。」

克萊爾左手抓住晶核戒指凝神詠唱，右手舉著的魔法杖。木質的魔法杖頂端鑲嵌的小小光屬性魔法水晶發散溫暖的白色光芒，光芒越來越濃，逐漸照亮了整個書房。

「凝神，用意志操縱這團光向上升。」哈恩教士在她身後指導道。

嗯。

克萊爾壓住心中的狂喜，屏氣凝視著魔法杖上端並不刺眼的一團光球，腦中一個勁地呼喊：向上升，向上升……

搖搖晃晃，成人拳頭大的光團脫離魔法杖頂端的魔法水晶緩緩向上升。一點點上升就一點點變黯淡，還沒等上升到哈恩教士頭頂上方，光團徹底消散了。

失敗了。

克萊爾沮喪地望著哈恩教士，難過地說道：「教士大人，我已經很努力了，可是，我沒有成功。」她看到哈恩教士釋放的光球術了，那光明球比她的頭還大，維持放光很久才消失。她這種不成功的光球術，約翰爺爺會認可嗎？

伸手捏捏她因為食物充足變得健康的粉嫩臉頰，哈恩教士笑眯眯道：「你能讓光明球脫離魔法杖就已經很不錯了。繼續努力，你會釋放一個完整的光明球的。」

拿過她左手上的晶核戒指，他感嘆道：「到底是高階光系魔獸晶核，讓你這個剛涉及光明魔法才一個多月的小女孩就能釋放出一個光明球。」雖然沒成功，但距離成功不遠了。

「教士大人，我一定會更加努力的，等約翰爺爺來接我時我要透過他的考驗。」克萊爾握住魔法杖滿懷信心道。

約翰爺爺和艾倫哥哥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很喜歡他們，要在他們身邊生活。

「呵呵，是的，約翰大人來接你時，你會透過他考驗的。」手指摩擦著白光瑩瑩的晶核戒指，哈恩教士笑道。

小小的書房中，搖曳的牛脂燭光莫名地劇烈跳動起來，他印在牆上的黑色身影晃動著。

☆、四 我不是雛妓（修）

拿著魔法杖，克萊爾腳步輕快地向哈恩教士的書房走去。經過三天的間斷冥想，她感覺身上的光明元素之力又出現飽和狀態，是再次釋放光明球的時候了。這次，她要小心控制光明球，不讓它輕易散掉。

「教士大人，請問您在嗎？我是克萊爾。」她輕輕地敲著門。夜深人靜時，敲得太重不禮貌還會驚擾到別人。

「進來。」裡面的人回答道。

輕輕推開吱嘎吱嘎叫的老舊木門，她走進去後順手關上門。

「教士大人，我感覺今天魔力充沛，一定能成功釋放光明球的。」克萊爾興奮道，黑琉璃般的雙眸閃耀著亮晶晶的光芒，白嫩的雙頰泛著激動的紅暈。

「呵呵，先別急著學習魔法，過來，看看這些資料。」坐在書桌後的哈恩教士一反常態，語氣非常冷淡，嘴角還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感覺到他今天心情不好，克萊爾立刻小心翼翼地走到書桌前，緊張地問道：「教士大人，您讓我看什麼資料？您是知道的，我認識的字不多。」在貧民窟出生的她不可能有受教育的機會，她只在孤兒院這一個多月裡學會一些單詞。

「我念給你聽。」

哈恩教士看看面前的幾張紙，用十分鄙夷的語氣念道：「克萊爾．布萊克，母親丹娜．貝森．布萊克，曾經是夏拉城花街一名職業妓女……」

「啊──不要說，求求您不要再說了。」

手中的魔法杖「啪嗒」掉在地上，克萊爾捂住耳朵瘋狂地喊叫道：「媽媽是妓女和我沒有關係，我什麼也沒有做過！」她一年前就知道媽媽的身份了。

從書桌後轉過來，他雙手拉開她捂住耳朵的雙手殘忍地繼續道：「你母親懷孕後被趕出妓院，流落貧民窟，後來和她的一個恩客同居了，一年前死於肺病；亞森．布萊爾，你名義上的父親，一名粗俗的低階傭兵，受傷後離開傭兵團，靠從前的積蓄和昔日的傭兵好友接濟生活，兩個月前喝醉酒被路過的馬車撞死；克萊爾．布萊克，雛妓，父親死後用身體換取食物。」

「沒有沒有沒有……」

克萊爾搖著頭激烈反駁道：「我不是雛妓，我什麼也沒有做！凱恩叔叔、賴安叔叔他們經常給我一些銅子，我都藏在床底下的陶罐裡；我幫人家洗衣縫補，人家會把剩菜剩飯給我吃。我有錢，我沒有用身體換食物！」

她抽噎道：「貧民窟的那些壞蛋逼我像隔壁的瑪姬姐姐那樣伺候他們，我不幹，他們就打我，拿著棍子鞭子狠狠打我。他們是壞蛋，是大壞蛋！」凱恩叔叔、賴安叔叔就是爸爸的傭兵好友，不過他們居無定所，日子過得也很緊。

「騙子，滿嘴謊言的小騙子！你能騙到老眼昏花的科爾大牧師，騙到涉世不深的布魯克騎士，騙不到我！我的孤兒院雖然小，但收養的都是清清白白的孩子，容不得你這個滿嘴謊言一身汙穢的小妓女褻瀆這個神聖溫暖的地方。你，明天就給我滾回你的貧民窟去！」

哈恩教士厲聲道，甩手把她推倒在地上，完全不理會她的解釋。

「不要，我沒有滿嘴謊言，我很清白。我發誓，我沒有欺騙任何人。」

倒在地上的她抬起頭絕望地哀求道：「教士大人，求求您不要趕我走，我要在這裡等待約翰爺爺和艾倫哥哥。爺爺說只要我透過他的考驗就收我做學徒，哥哥說會對我很好，會保護我。」約翰爺爺和艾倫哥哥是賜給她全新生活的神祗，她無論如何也要在這裡等他們來接她。

「我看見的只是你死皮賴臉地哀求他們，他們不得不同意來接你。」

哈恩教士冷笑道：「有高階光明魔獸晶核幫助冥想，你放一個最簡單的光明魔法還需要很長的時間，你認為這樣的資質會有機會成為魔法師？」

「不，我一定會拼命練習的，求您不要趕我走。」

克萊爾趴在地上抱住他的一條腿哀求道：「洗碗、揀菜、拖地、洗衣服，做手工，我什麼活都能做，求您不要趕我走。」眼眶紅紅的，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打溼了她白嫩的臉龐。

離開孤兒院，她就再也見不到約翰爺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