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也一樣一籌莫展,只能靠跟蹤尋找可能的線索。
金手指也好,高智商也好,縱然可以提供便利,卻無法輕易翻雲覆雨。
是周大志運氣不好,作案的時候被她抓了個正著,後面的事情才能順利進行,但那一次同樣非常驚險,周大志心存僥倖又貪生怕死,所以才會溜之大吉,實際上那時他要是發了狠要把她和陳悅都做掉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件事當時什麼沒想到,只是腦袋一熱就衝上去了,後來想想才覺得自己是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那樣魯莽的辦法,她不能用第二次。
更別說陳悅這個豬隊友突然給她來了一板磚,要是那時周大志回來了,她沒事,楊綿綿自己就要死在那裡。
還有別的辦法嗎?有。不要管這件事了,立刻離胡逸霖遠遠的,他就不能傷害她。
但是……甘心嗎?不甘心。
還沒有試過,怎麼知道自己會輸呢?被那麼一個人虎視眈眈當做獵物,她也受不了,與其一直被動地逃跑,不如主動出擊,況且她還未必會輸。
狹路相逢勇者勝,敵在明她在暗,她的勝率更大。為什麼不賭一把呢?
楊綿綿想到這裡來,煩惱地抓了抓頭髮:“我果然是一個笨蛋吧,雖然不管才是最好的,但我還是忍不住。”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心裡清楚,這是她最後一次剎車的機會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誰也不知道。
而胡逸霖也同樣已經下定了決心,他會選擇在什麼時候動手呢?
本週末,他邀請她去家裡觀看《蝴蝶君》,她答應了,雖然她根本不知道蝴蝶君是什麼鬼,那種文藝片都不是她喜歡的。
當然,她讓他以為她喜歡。
胡逸霖獨居,住的小區入住率很低,據說是一期交房以後開發商的資金鍊出現了問題,二期三期都沒法建,工程就停在那裡了,而其他客戶當然不願意再買這裡的房子,說好的配套都沒有,因此就只有兩棟大廈孤零零在這裡,可憐最開始買的那幾戶人家沒法退,一直琢磨著轉賣,胡逸霖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低價買了下來。
“喝水嗎?”胡逸霖從冰箱裡拿了一瓶礦泉水給她,蓋子完好無損,她這才接過來擰開喝了一口。
對了,胡逸霖對飲水非常挑剔,從來都只喝礦泉水,他家裡整整齊齊碼著農夫山泉的瓶裝水,楊綿綿本以為是他潔癖,現在才知道他這一切都不過是兇殺的準備,心思細膩到可怕。
當電影看到一半,她再拿起來那瓶水的時候,瓶子就開了口:“不要喝,他下藥了。”
楊綿綿好像看見了他瞥過來的眼神,重新又給放下了:“借用一下廁所。”
“在那邊。”
楊綿綿在廁所裡把早已編輯好的簡訊發了出去。
她走出廁所,坐回到沙發裡,拿起那瓶水微微一沾唇,過了一會兒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裝作暈倒,胡逸霖很有耐心,等了幾分鐘才過來摸了摸她的臉,還輕輕喊她的名字,等到確認她的確已經昏迷後,把她的手腳都用膠帶捆了起來。
她能感到自己被搬了起來,放到了浴缸裡,他開始放水,溫溫的水很快就浸溼了她的衣服。
胡逸霖並沒有急著殺掉她,那太沒有意思了,不是嗎?他只是先割開了她的靜脈放血,靜脈不比是動脈,不會把血噴得到處都是,給他之後的清洗帶來麻煩。
刀片割開肌膚的時候,楊綿綿要非常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動作,其實那一瞬間她有點後悔自己的逞強了,不過轉念一想,如果荊楚能及時趕過來抓個正著,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反正每個月都要來大姨媽,就當是提前放血吧。她心理自我安慰,完全沒有意識到此時此刻,她已經把性命都寄託在了另一個其實她並不熟悉的人身上。
胡逸霖心態非常輕鬆,他甚至在中途還出去了一趟購買工具,楊綿綿等他一出門就坐起來給自己止血,順便找了尖利的物品劃破膠帶。
她敢做到這一步並不是傻大膽,在此之前她已經向浴缸它們充分了解了胡逸霖分屍嚴晴的步驟,這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他甚至會在她醒來時和她說話,享受她一臉驚恐的表情,喜歡看她瀕臨死亡時的絕望。
說不是變態都沒有人信。
正所謂反派總死於話多,變態需要那麼一個過程來滿足他的心理需求,殺人反倒是次要的,他一定會再度重複虐殺的過程,等到他玩夠了,才會把人殺掉,所以至少在一天之內,她都沒有性命危險,而一天的時間,荊楚爬都該爬過來了吧?
她自覺計劃雖然冒險,但應該是有驚無險,然而人算終究不如天算,一件胡逸霖和她都沒有預料到的意外發生了。
溫馨找上門來了,忐忐忑忑得問能不能進來,楊綿綿一邊握著自己的手腕止血一邊在衛生間裡偷聽。
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她就聽見咚的一聲,溫馨沒了聲音。
“綿綿,快去阻止他!他拿了榔頭!”也不知道是誰高喊了一聲,讓楊綿綿渾身一個激靈。
榔頭?這可不是放血那麼簡單,以一個成年男子的力氣,一下子就能把溫馨給弄死,楊綿綿原本沒想著硬拼,但這時候也不能退縮了,只能和上一次一樣硬著頭皮上了。
真是的,為什麼她每次都要做這種事情!
“有我一個還不夠,你還想殺了她嗎?”放的血不多,但是足以讓她有輕微的眩暈,但她的神情卻是非常鎮定的,一步步從衛生間裡走出去,沒有錯過胡逸霖那詫異的神情。
“你沒事?”
“你為什麼要迷暈我?”她不答反問,想把主動權重新抓回到自己手上,“有我一個還不夠嗎,為什麼你還要她?”
胡逸霖一時摸不準她的意思,冷冷看著她。
“你想要什麼我都願意給你,”她掐了一把自己的傷口,痛得眼淚汪汪,“你不可以喜歡別的人。”
胡逸霖意味不明地一笑:“你想我放她走?”他已經回過味來了,“這不可能,她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他已經在客廳裡鋪開了自己分屍的工具,溫馨既然看到了,就絕對不可能有活著離開的機會。
“不過,我沒有想到你對我的感情那麼深。”胡逸霖笑意加深,但眼神卻是冷冷的,“真讓我意外呢,楊綿綿,你那麼早醒過來,這可不符合我的計劃。”
既然演戲演不下去了,楊綿綿也懶得扮演痴情少女了:“你的計劃?你的計劃不就是殺了我再讓別人以為我自殺嗎,也不過如此。”
“你居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