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潛在的威脅。
“都說了‘不共戴天’了,那必然是殺父之仇唄!或者應該叫‘奪父之恨’?至少我們這位瘋……咳咳,何小姐,是這麼認為的。”
“喬醫生的導師何教授是何曼竹的父親。何教授從大學時就開始帶喬醫生,如獲至寶——順便說一句,我們小喬同學十三歲就上大學了,還真是學霸界的翹楚啊!有機會想跟她認識一下,我們同為高智商學霸,想必會惺惺相惜相見恨晚——”
“——說重點。”展嶼不客氣的打斷了他。
“好吧好吧,說重點……要說這位何小姐,也是自小成績優秀,算得上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了,順利的考進了她父親執教的帝新醫科大。只是可惜啊可惜,她一進大學就遇到了天才小喬同學,之後就處處被碾壓。順便一提——她大一那年何教授跟妻子離婚了。”
展嶼蹙起了眉頭,難不成何曼竹把父母離婚這筆賬也記在了喬心頭上?她那時候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啊!
老白自顧自繼續往下說,想到哪兒說哪兒,反正他知道就算說的再沒頭沒腦,展嶼那腦袋也能把前因後果推斷明白。
“何教授本來就是個學術狂人,挖掘到小喬同學這樣腦子靈活手又穩的好苗苗,硬是從別的教授手裡截了胡也要把她搶下來。你知道,一般情況下教授是不會親自帶本科生的,哪有那個火星時間對不對?可何教授差不多是把小喬同學當親傳弟子在培養,連學習進度都基本上是為她量身定製的,研究專案也不忘帶上她。”
“說到這裡我就想說說我們小喬同學了——這姑娘簡直就是為醫學而生的啊!我翻過她在帝新醫科大幾年間的門禁記錄,她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實驗室,要麼就是在解剖室,或者就是在附屬醫院的病房……如果以上都不在,那我猜她是在這幾個地點之間的路上。”
展嶼默默的聽老白嘖嘖感嘆了幾聲,同時聽筒中傳來撕開塑膠包裝袋的聲音,然後是一陣咔擦咔擦的嚼薯片聲,接著他又口齒不清的繼續講了下去。
“然後就是六年前的十月九號,何教授晚上十一點左右被小喬同學發現倒在實驗室中——這麼晚了還在埋頭工作,這絕對是過勞啊!看來我以後得早點睡覺,不能再熬夜,吃完這包薯片我也不再吃垃圾食品了……好了好了,我知道,要說重點——”
“總之,何教授是過勞引起的突發性腦溢血,雖然離附屬醫院就那麼近,也還是搶救無效,七小時後被宣告腦死亡,依靠呼吸機延遲了四天後過世了……咦那他的忌日不就是這週日嗎?”
展嶼想起何曼竹那句“為了出學術成果活活累死自己的導師”的指控,心中大致有了一個猜測,可是,“……這又憑什麼怪喬醫生?”
“當晚小喬同學也在實驗室裡跟何教授一起做研究唄!只是她先行離開了,隨後她想起落了東西,又折返回去,才發現倒在地上的何教授。”
“關於何教授大致就這些。然後是何曼竹——何教授去世後不久,何曼竹突然橫空出世,在Journal of Neurosurgery上發表了一篇關於急性脊髓損傷的保護的論文,業內評價非常高。”
“不過呢,我倒是查到一段被封存的檔案記錄。論文發表之後,小喬同學曾經提出過抗辯,這篇何曼竹署名的論文是她在何教授的指導下做的。但是很可惜,因為證據不足,她的投訴被校方壓回去了。當時還有一些風言風語,非議小喬同學在導師剛一過世就指責人家女兒學術剽竊,未免太過涼薄,不念師恩,更有師姐妹手足相殘之嫌。不過……你猜我在證據裡發現了什麼?”
“……什麼?”展嶼忍不住追問。
“哦不對,確切來講應該是對小喬同學不利的證據——顧逸清的證詞。你上次不是問過這個人嗎?他也是何教授的學生,比小喬同學高兩屆,曾經一起做過課題,風評很不錯,不過後來他選擇了專攻心臟外科。根據他的證言,那篇論文的的確確是何曼竹的研究成果。”
一股無法抑制的怒氣湧上展嶼的心頭,他們怎麼可以這樣聯手欺負她?他絲毫也不懷疑那篇論文就是喬心的——以她的人品,絕對做不出企圖將別人的學術成果佔為己有的事情。
“雖然我知道你肯定百分之百相信小喬同學,不過我還是要補充一點——我發現剽竊事件前後小喬同學用的不是同一臺電腦。而她之前的那臺電腦,再也沒有聯過網。聰明如你,應該能推測出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盜取資料之後毀屍滅跡?”
“Bingo!不過很可惜,她當時不認識我,所以拿不出證據。即便有,恐怕學校也會為了影響而把它壓下去。唉,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不公……”
展嶼沒工夫聽他憤世嫉俗的感慨,直接給他下一步的指令。
“給我繼續盯緊何曼竹,如果她有可能威脅到喬醫生的舉動,隨時通知我。另外,幫我查另一個人——喬安格。”
“……小喬同學她老爹?”老白怪叫著,拖長了語調調侃他,“你失蹤的未來老丈人也得罪你啦?”
“我要知道他的生平履歷,失蹤前後的情況……任何你能找到的資訊。還有,看看能不能查到喬醫生生母的身份。”
“……行行行,你有錢你說了算。”老白早已習慣了自己的調侃被全然無視,“還需要調查一下我們小喬同學是不是祖上十八代都是良民嗎?”
回答他的是“嘟——”的一聲,電話直接被結束通話了。
嘖,還真是拔那啥無情啊!老白搖了搖頭,往椅背上一靠,又往嘴裡扔了一把薯片。
展嶼隨手丟開手機,脫掉衣服,走進浴室。
寬大的浴室中瀰漫著蒸騰而起的霧氣,淋浴頭中湧出的熱水沖刷在男人精壯的軀體上,水流細緻地描摹著每一塊肌肉的起伏,劃過寬厚的肩背,凹陷的勁窄腰身,越過挺翹的臀部,最後順著結實修長的腿,歡快的流向地面。
他又無法剋制的想起喬心沉迷於他給她的感官刺激中時的誘人模樣,下意識的捻了捻手指,指尖似乎還殘留著那個滑膩溼潤的觸感,柔軟嬌弱的不可思議,又敏感的讓他沉迷。
她一點也不一樣……不像他幼年時曾無意間撞見的那兩具交纏的軀體,骯髒醜惡;她乾淨而又純粹,坦誠而又直白,心思純淨的不加任何掩飾,卻又總是有著出人意料的奇思妙想。
不知道她那被簡單的衣著包裹著的身體,是何等美妙惑人的風景?
旖念一起,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身下某個部位又開始叫囂著蠢蠢欲動。
他挫敗的低咒了一聲,骨節分明的手指煩躁的向後捋了一把被打溼而垂落下來的額髮,最後認命的一把握住了那根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