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兒因為李氏諸王謀逆的事情還沒有了結,一早去了政事堂。武曌覺得百無聊賴,就讓張昌宗進宮。張昌宗是故宰相張行成的族孫,乃貴介公子,談吐風雅,善解人意。武曌時不時因為張昌宗的幽默風趣而哈哈大笑。武曌將一粒葡萄放入自己口中,張昌宗起身跪到武曌身後想為她揉肩。武曌覺到兩隻手放到她的肩膀上,身體一僵。
昌宗,你為我吹一曲《晉調》吧。武曌輕咳一聲,若無其事的說。雖然婉兒說了可以見張昌宗,但如果讓她看見張昌宗給自己揉肩,只怕又是一耳光。武曌想到前天的情景,心有餘悸,摸了摸自己的臉。
是,陛下。張昌宗斂下眉頭,走開去拿笙。
上官婉兒回到甘露殿,聽到又是吹奏樂器的聲音,皺了皺眉頭。自己說了可以見張昌宗,曌還真的就見給她看。上官婉兒走進殿裡。
婉兒,回來了。武曌正在給自己倒酒,看到上官婉兒進來,放下酒壺。
嗯。你讓他別吹了。我累了,這聲音嗚嗚咽咽的吵得我頭疼。上官婉兒來到武曌身側,坐下,拿過武曌的酒杯,徑直倒酒給自己喝。
昌宗,你下去吧。武曌朝張昌宗說。
是,陛下。張昌宗對武曌行禮,然後退下了。
上官婉兒慢慢給自己倒酒喝,武曌看著她。上官婉兒感覺到武曌的視線,抬起頭,看到武曌愛憐的眼神,心中一動。
我拿了皇上的酒杯,皇上沒法喝酒了,怎麼辦。上官婉兒滿臉的憂愁。
你別叫我皇上。武曌不高興的說。
這樣吧,皇上想喝酒,我呢,也想喝。乾脆我喝一杯,皇上喝一杯。怎麼樣。上官婉兒對於自己的方法感覺很滿意。她噙了一口酒,看著武曌。武曌也不明所以的看著她。上官婉兒撲哧一笑,酒便被嚥下去了。
皇上,這次你再不接我的酒,我可要生氣了。上官婉兒又噙了一口酒。
說了你別叫我……。皇上兩個字還未出口,武曌的嘴就被堵上了。她不由自主的張開嘴,上官婉兒口中的酒就流入她的口中。武曌因為微微仰著頭,口中含酒,氣息馬上不暢,下意識的吞嚥了一下,酒便進入了她的腹中。上官婉兒也並未離開,她的舌頭在武曌口中四處舔弄,武曌覺得自己氣息更加不穩,渾身無力,趕緊伸手在地上一支。武曌心裡輕舒一口氣,剛才差點倒在地上。上官婉兒的舌頭退出武曌口中,慢慢滑下,來到她的脖子,順手一撥,武曌的衣服便敞開了。
婉兒,不要。武曌下意識的喊道。看到上官婉兒抬起頭看著她,武曌脫口而出,這裡冷。
我們到床上去。上官婉兒立刻介面道。
上官婉兒也不穿單衣,隨便將青衫披在身上,鬆鬆的挽了個結。她回頭看看兀自睡著的武曌,輕輕為她蓋上薄被,緩步來到甘露殿前面。上官婉兒看到桌上開啟的書卷,過去隨手翻開。書卷的名字很是振聾發聵,名叫《三教珠英》。上官婉兒看看裡邊的內容,好像是將儒、道、佛三種學說中的名篇佳句精選出來,重新編輯。但內容龐雜無章,且多有疏漏。
這是我讓張昌宗領著控鶴府的人寫的。武曌站在上官婉兒身側。上官婉兒剛離開,武曌便覺到身邊的溫度沒有了,就皺著眉頭慢慢醒了。
寫成這樣給誰看啊,簡直是糟蹋紙墨。上官婉兒語氣不屑。
當然是給天下人看。我還要拿這本書作為科舉的必考科目呢。武曌一本正經的說。
曌,你是在開玩笑吧。上官婉兒不敢相信。
當然不是。我是認真的。武曌說道。我本來就是把張昌宗當做你。你好詩文,他當然也得好詩文。他寫的書就是你的書。你的書,我就要讓全天下的人都來讀。
既然是我的書,我可不能自墮聲名。你讓人把這卷書毀掉,我要重新編寫。上官婉兒覺得武曌的想法古怪到不可思議,連自欺欺人都不算,這簡直是睜著眼說瞎話。
寫什麼。我已經讓人去頒印了。武曌說。
宣佈作廢。上官婉兒說。武曌聽著上官婉兒的語氣不容置疑,只好答應。
好,你想寫就寫吧。其實有什麼大不了。武曌心裡不服。
你讓天下學子讀這種書,你是打算自毀江山麼。上官婉兒說。
婉兒,你也太瞧得起文人了。無論定國,還是安邦,文人永遠派不上用場。處亂世,文人不過空發悲戚之音;逢盛世,文人只會歌功頌德。文人,哈,百無一用是書生。武曌語氣十分不屑。
你這麼瞧不起文人。婉兒自來以文人自居。既然你這麼瞧不起文人,我非得替文人爭口氣不可。上官婉兒憤憤不平。
哦,婉兒想做什麼。武曌笑著問。
奪權篡位,禍國殃民。上官婉兒言辭昭昭。
嗯,文人還有一個特點,眼高手低,志大才疏。武曌火上澆油,唯恐不旺。上官婉兒瞪著她。武曌只是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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