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版
首頁

搜尋 繁體

分卷閱讀154

熱門小說推薦

然是奇恥大辱。靈均一遞一聲叫著阿姐,“只要你肯退位,我的左右,永遠有你一席之地。”

他伸手來扯她,扶微舉起鹿盧便向他刺了過去。即便是死,她也不能接受這樣的邀請。可惜她的身手根本不如他,韓嫣刺殺她那晚,她和他交過手,他的招式又快又狠,她就算拼了全力也無法招架。他把那顆頭顱打落了,反剪起了她的手,細細的腕子被桎梏,沒有了帝王的不可一世,她只是個羸弱的姑娘。

群臣亂起來,卻又礙於敬王的大軍不能造次。太傅與臺閣官員厲聲疾呼:“大膽狂徒,不得對上無禮!”讀書人在真刀真槍下百無一用,沒有人理會他們。

先帝的兄弟們大眼瞪小眼,臨淄王喃喃自語:“這算怎麼回事?”

燕王和定城侯一臉莫名,“難道咱們被老二坑了這麼多年嗎?”看了眼曾經三跪九叩過的少帝,搖頭不迭,“實在太兒戲了……”

威嚴不再的少帝,依舊執拗地維護她的尊嚴。她咬緊槽牙,血紅著眼和靈均角力,男人和女人在力量上有很大懸殊,他臂力驚人,她不敵他。一片混亂裡看見他嘴角洩出得意而嘲諷的笑,像一把刀似的,狠狠□□了她心裡。

忽然他一震,那種震動是貫穿整個身體的,彷彿千斤重錘擊打,連她都能感覺得到。他兩眼深深望著她,眼裡的光從盛大逐漸轉為黯淡。垂首看,右衽的交扣處憑空多出一支箭頭,三稜的箭首上血流蜿蜒,順著那箭脊,滴滴嗒嗒凝成了一灘。

敬王率領的屯兵若是河流,那麼以驚人之勢包圍整個千秋萬歲殿的南軍,便是江海。

她穿過洶湧的人潮,看見那個鮮衣怒馬,引弓夜射的人。彷彿等了一萬年,他姍姍來遲,耗費完了她所有的期盼和熱情,剩下的只有無邊的荒寒。

金甲的南軍和赤甲的羽林孤兒,如潮水般將一切淹沒。他乘風破浪到月臺前,戰馬馬鎧上覆蓋的銀鱗映照眉眼,他的臉上一片死寂。下馬後向上一揖,“臣救駕來遲,請主上恕罪。”

她卻什麼都沒說,將滾落在地的阿照的頭顱重新捧起來,緊緊摟在了懷裡。

作者有話要說: ①汝成人耶:你當真還算是個人嗎。

☆、第74章

如果不想因謀反遭萬世唾罵,就必須師出有名。敬王與太后聯手,正大光明的理由便是太子長子。結果現在被釜底抽薪了,那支箭刺穿了靈均,連帶著起事成功後所有的得意和狂喜一起,齊齊癱倒在了地上。太后的嗓音如同尖細的竹篙,筆直地豎到半空中去——

“燕相如,你殺了文帝嫡孫,你是大殷的千古罪人!”

熊熊火焰在他眼裡跳動,他掃視在場眾人,冷笑道:“諸君難道相信梁太后的鬼話嗎?皇太子之子、文帝嫡孫?真虧得長了這麼個了不起的腦子,連這樣荒誕的理由也能編出來!”他挎著弓臂,指了指倒地不起的靈均,“諸位王侯都是見過姜太子的,太子體弱,一向多病,十六歲暴斃之前能令梁寶林有孕,生出這麼個兒子來,可是出奇跡了。彼時文帝尚且在世,若太子果真有遺孤,何必偷偷養在長門宮內,難道文帝還能不容嗎?其二,皇后乃孤養女,自聶韞陣亡,孤就將他們姐弟收養在月半里的別業。皇后生性靦腆,不愛見外人,但溫婉純良,是上佳的中宮人選。她與其弟乃是雙生,面貌雖像,性情卻是天壤之別。這個人……並不是皇后,而是嗣了秺侯爵位的阿弟。”他彎下腰道,“孤不知,他們是用什麼樣的花言巧語,騙得你殘害了自己的親姐。但有一點孤能夠確定,你是聶韞的兒子,千真萬確。”

靈均頹敗的臉上湧起無邊的迷茫來,口中的血噴湧而出,他艱難地抬袖擦拭,太多太多,已經擦不完了。後來只是定定看著他,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抓住了他的袍角,“你騙人!”

自己教導的學生,落得這樣的下場,真是令人唏噓。他還記得那個舉著草蚱蜢,站在屋角的孩子。聶氏的族親將他們姐弟委託給他,他和姐姐手牽著手走過來,仰起頭問,“你是我們的新阿翁嗎”。他垂手撫了撫他的丱發,柔軟的觸感到現在還縈繞在指尖。

事已至此,再回過頭來想,也許從一開始就錯了,不該讓他隨王伴駕。他和上官照其實有點像,一樣的無路可退。獨走懸崖的時候聽信了別人的謊話,自己給自己編織了一個華麗的夢,到頭來一場空。就算他們謀反成功,他在帝位上也坐不長久。

梁太后貪婪,寧願扶植外人,以求梁氏的輝煌。如果她看得到塵埃落定後的局面,就會發現一切都是為敬王作嫁衣裳,江山兜兜轉轉,依然會回到源氏手上。他們都是過客,都是棋子,沒有用了,會被廢、被拋棄,就像喪家犬一樣。

丞相蹲下來,憐憫地望著他,“你這麼聰明,怎麼會相信這些假話?如果太子薨時,梁寶林已經有孕,那麼太子長子的年紀應該比陛下大。為了一個空空的,並不屬於你的名分搭進了性命,究竟值不值得?”

真相永遠是殘酷的,靈均頹然倒下去,陷入沉寂。丞相抬手,為他合上了眼。

所以最後的結果出來了,既然皇后是假冒的,那麼少帝的身份就毋庸置疑。百官經歷了一場巔峰的廝殺,連王侯們都有些傻傻的。

太后頭上的花釵在晚風裡簌簌輕顫,她不能接受現實,看了一眼被擒的敬王和斛律,尖聲向滿朝文武大叫:“她是個女人!是個女人!你們為什麼不相信我?”

看看這鋪天蓋地的人馬吧,這個時候誰手上有兵,誰的話就是真理。太后瘋了一樣挨個搖撼皇叔們,燕王和臨淄王唯恐引火燒身,慌忙把她推開了。

丞相厭惡地調開視線,指了指跪地的侍御和黃門,“長御等人護主不力,令中宮蒙冤枉死,一概斬殺。”又掃了眼濫竽充數立在百官之中的內謁者令,“你竟還站著?皇后私府令與你難辭其咎,押入掖庭獄,嚴加審問。至於皇太后,奪宮篡權,罪無可恕……”他向扶微抱拳,“如何處置,聽憑陛下發落。”

眾人看向少帝,錦衣侯連崢苦口婆心,想把那顆頭顱從天子懷裡騙出來,結果毫無作用。天子收緊了雙臂,思維卻是清晰的,“太后終是國母,太后可對朕不仁,朕卻不可對她不義。命人將她送回永安宮,朕還有好些話,要當面向她討教。”

大勢已去,敗了無非是一條命罷了。梁太后的笑依然帶著譏諷,“源扶微,你得騙盡天下人,卻騙不過我。我會看著你,如何在這帝位上長久坐下去。”

扶微的臉上早就沒了喜怒,她並未理睬她,提起鹿盧劍朝斛律普照走去。斛律是武將,骨子裡有不屈的精神,即便被人禁錮了手腳,也還在不停反抗。她冷冷看他,執劍,把鋒利的劍首抵在

最近更新小說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