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潛意識的一驚,推搡開他。
行之若的眼眸驚慌失措的對上一雙不懷好意的碧眸。
一張放大的妖冶的臉呈現在她的面前,嘴角噙著笑,那眼神勾人一般若有似無的瞟向她平坦的腹部,“摸什麼呢……一醒來就和行之天在這房間裡秘密私語,別忘了,他對你可不太好。”
是啊……
可,妖之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兩人拼在一起,半斤八兩。
行之若動動唇,想說什麼……可最終還是放棄了,神色坦然冷淡的望著他。
他倒是自覺了,故意挑這話說,“你想問我,怎麼還留在城堡裡,沒被行之天趕出去是麼……”
沉默沉默。
“我還想看看你怎麼和白洛兮修成正果呢,怎麼捨得離開……”
他徐徐俯下身子,捋了她的發,親暱地摸著,嘴角的笑格外的魅惑人心,“知道麼你都昏睡了好幾天,那些庸醫及藥物都治不好你,我這全世界頂尖級的心理醫生當然要勉為其難地留下了,今天你就十八歲了……我相信你一定會醒來,因為你不可能錯過一場好戲。”
虧他記性還那麼好……
想著小時候啞伯跟她說的遺囑,那又怎麼樣……
反正她不是行家人,無非是老人家規定行氏媳婦繼承的股份,她不愛也不屑。
何況……她還沒和行之天結婚呢。
行之若哼了一聲,把妖之那挑撥冷諷的話語當耳邊風,這一切的事端還沒結束,在這場以愛為名的催眠與囚禁裡,行之天是主謀的話,妖之也是一個幫兇。
別人是雪中送炭……
他大雪天送的可是霜,並且還時不時地在炎熱的季節裡,挽著袖子使著人加個火盆再添把柴火。
他們的佔有慾比愛還濃烈,
只有,白洛兮還是像白紙那麼純潔,一句話,對便是對錯便是錯,不讓人拐著彎子琢磨,也不會揹著角落裡捅你一刀。
說最愛洛兮……
還不如說他的愛最讓人安心,不索求回報,只是真心待人好,心也跟著安穩舒心起來。
那冰涼的手又抵達了她的腹部,摩挲著,妖之騰出另一隻手扣住她的下巴,斜乜一眼,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把她的心不在焉盡收眼底,碧眸裡翻滾著顏色深沉,滿是惱意,“你話少了……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行之若虛了一眼他的手,頗有些無力。
想你的手總是放在我敏感的位置,是不是想蓄意害命。
行之若抿著嘴,乾脆對他的無理不予理會。
“我剛在門外聽了會兒動靜,你吐了身子不舒服?”他擱在她腹部的手又不留痕跡的用了會兒力。
行之若一下子驚慌起來。
她沒想過要孩子……
她不想生下她和行之天的嬰兒。
可是,妖之的手放上去的時候,她卻從心底湧出了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慌,先不想他的動機是什麼,可她不想被他毀掉一個小生命。
如果……
她真的懷上的話。
行之若揮開他擅自放在她腹上那不友好的手,她擰著秀麗的眉,難受地微眯著眼,拽著妖之的手臂上的衣袍將他拉近,無力的靠在他懷裡,顫抖著身子嘔吐了起來,他身上散發的雅緻的青竹淡淡的清新極了,很大程度上緩解了她心裡湧來的不適,可她仍舊心不甘情不願,拉著他的前襟,掏心掏肺的……又擠了一些。
看著那繁縟華麗的袍子上,沾滿的點點汙痕和酸臭的味道,她心情極好的推開了一臉錯愕的他。
誰料妖之卻一臉不記仇的,將她又摟回了懷裡,緊緊抱著,一臉動容的說,“這是後遺症麼,不要想那些令人反胃的往事,行之天一定以為你是懷了孕。寶貝……忘了它,我不會再對你催眠了,我錯了。”
行之若身子一顫,手忙腳亂的捂著鼻子,要推開他的懷抱。
他卻顧不上身上的髒亂,又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裡,動作那麼大……不讓她掙脫。
— —|| 這傢伙一定是故意的。
行之若的臉一下一下因他逼人的懷抱而蹭著那髒兮兮帶著溼意惡臭的和袍服……
她快要暈了。
被噁心死了,呸呸呸,這個妖孽。
樓下傳來一聲清脆刺耳的響聲,震開了這兩個“神情擁抱”的人。
出什麼事了……
行之若一下子感到慌亂起來,手心裡都是冷汗,眼皮從沒跳得這麼厲害過。
她望一眼妖之。
妖之碧瞳倏然眯得細長,那眼眸裡蕩著興奮難抑的光芒,她更加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這一天,就要來了麼。
“寶貝,敢與我一起下樓麼?好戲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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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10[一]
走廊上僕人像是嚇呆住了,停了手裡的活,摒住呼吸,一臉呆愣的望著樓下的方向。
大廳裡的門被弄開了,一下子闖進了很多不相干陌生的男子,一個巨型的生日蛋糕被撞翻了,蛋糕殘渣散亂在地上,奶油弄了一地,被踩著很多腳印。
陳嬸手忙腳亂的,想要阻止,卻無能為力。
行之天束手環在胸前,一臉怒意的望著那些私闖城堡的人,一身逼人的傲氣不容接近。
“哥,出什麼事了?”行之若扶著走廊的欄杆,聲音有些膽怯,神情不安的望著嘈雜的大廳裡那些陌生的面孔,其中有幾個人身材高大,穿著制服,像是警察。
怎麼回事兒?
她猶豫著是否要下樓
一聲嗟嘆,行之天蹙著的眉頃刻間舒緩了起來,表情也溫情,“沒事,你回樓上躺著暫時別出來。”
握著欄杆上的手緊了些,行之若的身子站得筆直,臉色蒼白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一捋發在那陌生人裡格外醒目,耳邊的紅鑽,亮得刺人。
行之若眯著眼,追尋著他的身影。
小時候見過了很多次的臉,如今俊美也愈發的成熟了……
那個男人抬著頭,仰臉望著樓上的她,笑得一如絢爛的陽光,曾經的少年雖然退出了演藝圈也不唱歌了但氣質卻依然那麼好,聲音也依舊天籟般讓人沉醉,他像以前那樣笑得沒心沒肺,喊道,“之若,十八歲生日快樂。”
祁秀明?!
行之若一愣怔,握著扶手的指一抖,一時間心中洶湧澎湃,驚喜極了,踏著樓梯往下走的腳一踩空……
“小心!”
“腳下當心!”
兩個男子在樓下齊聲喊著,只差沒奔上去了。
行之若眼前一黑,腳軟著,天旋地轉的眼看這張臉就要被迫逼近大地了。
一縷髮帶著清雅竹林的味道,擦過她的臉頰,滑膩冰涼極了,她一恍神……
肩上突然就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