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個人站在石階下,賀翔他們。
付曉寧至此停步,桃花一人往上走,
離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大哥,越來越近……
她不能表現出太激動,因為她是“昨天”來過這裡的,可洶湧而出的淚是止不了的,
元首聽到身後的哽咽,回過頭,
見她一手舉著傘,一手捂著嘴,淚如雨下,
元首好似輕嘆了一聲,抬起右手,桃花晃晃地走過去,他擁住了她。這時候臺階下的人全背過身去。
元首因為一手還舉著傘,握著她肩頭的手緊了緊,低頭,“好了,難過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桃花指著桃逃的墳,“他不在裡面。”
元首點點頭,“我知道。”
她又指了指旁邊一個沒有墓碑的小格,“那是我的。”
元首俯下頭挨著她頭頂,“別胡說。”桃花一手抱著他的腰一手撒著放在腿邊,靠著他,望著這些墓碑哭得傷心。
那天,他陪她站了許久。
桃花喃喃說,“衛泯每年都陪我來,他是議長。現在你也來了。我算霸道了。”眼神裡,化不開的悲……
嗯,霸道了。
只是她想不到,接下來的事才叫真霸道!
元首繼續調研去了,走後第二天,桃花和付曉寧再次來到微微山,這次手裡提了很多東西。
才爬上山腰,聽見爭吵聲,
“這山路有說是你家開的嗎,憑什麼收錢,”
“就憑老子姓桃!知道前幾天為什麼這微微山戒嚴嗎,來大人物了!祭祀的誰?我老桃家的人!我老桃家不是出皇后了就是出貴妃了,這天下都是我家的了,一個微微山算什麼,老子想收多少就收多少!”
桃花聽了,臊憤得臉燒紅!
聽這混賬的話,看來也摸不清楚到底來的誰,祭祀的又是誰,看戲看多了吧,愣生生往上套!這微微山上埋的一大半都姓桃!
突然聽見一個女聲,十分好聽,不尖,很美,
“你再說一遍,‘這天下都是我桃家的了,一個微微山算什麼。’”
混賬聽了這話好像一愣,“我,我憑什麼又說一遍。”
女人好像在笑,“我喜歡聽啊,你說了,要多少錢我給多少,說霸氣點。”
混賬見錢眼開,一清嗓子,剛要喊“這天下……”
“住嘴!”桃花走出來,
這一看,竟是艾微笑和汪四川兩口子!
付曉寧都一愣,“艾主任……”
桃花冷眼看他們一眼,利眼又看向那混不吝的東西,掂量了掂量手裡的手機,“我都錄下來了,是不是拿到族長那裡去聽聽,老桃家的規矩都壞在誰手裡。”
混賬羞怒,“你哪兒蹦出來的!懂個屁……”
桃花開始按鍵,“族長桃耘,家住桃家祠堂……”
“算你狠!”混賬一甩棍子,下來時要狠狠撞一下她,付曉寧護住了她,“你敢!”
混賬邊走邊罵,“媽的這種錢都不會賺!姓桃的有這樣的孬種真丟臉!……”
桃花看都不看那二人,提起袋子就往上走,付曉寧也沒在和他們說話,態度也有點變,只稍微朝艾微笑一點頭,跟上走了。
桃花氣死了,她喜歡聽?
喜歡聽什麼!
聽她的笑話嗎!
☆、2.17
17
都是美女嘛,見了面分外眼紅一下,也正常。所以說“撕逼”這詞兒真形象。不真撕扯一下,誰又知道誰真牛B呢。
這樣說來,桃花是承認汪四川是個真美人兒的。
雖然就那麼一眼,她的德行又撩到她,跟著感覺走的桃花還是得實事求是承認,是漂亮。
像王滿堂。
王滿堂是誰?
桃花在朱由檢倒賣的字畫裡見過這位霸州美女真容。
王滿堂小時候參加過選秀比賽,太小,沒被武宗看上,只好回家。這一日做了個詭異的夢,夢見一神仙對她說,嫁給名叫趙萬興的人就能當皇后。醒來滿大街喊趙萬興。還真喊到了。一個騙子冒充趙萬興應聘。不管了,嫁。婚後趙萬興拉起綹子造反,國號大順平定,王滿堂就成了大順平定皇后。
事情開始有趣了。
武宗聽說有人造反,拎棒子打散了,犯罪家屬押解京城。王滿堂的皇后生涯結束了?剛開始!武宗在審理過程中突然對這個山寨王皇后感興趣了。上次選秀時小,這次再見,她練過了。摟過來就扯,小王可是身經百戰,什麼場面沒見過?她邊交代邊鬆了鬆N子上的腰帶。武宗爽飛了,答應小王做真皇后。
雖然這位小王姐最終還是沒成後,但是稱霸豹房多年,也算有“一後”容身所了。
這一想,桃花給朱由檢打電話,
“那張王滿堂的‘豹房野趣’還在嗎!”
“早賣了,他媽真邪了,賣個陽W的,聽說現在對著畫自摸能B起了。”朱由檢笑。
“哦。”桃花無不失望,她以為能撕到汪四川的逼了呢。
“咋了,你要?我找人再仿就是。”
“好,給我搞一副。”她總覺得能有扳回來一程的可能。
“對了,桃哥兒,最近老沉悶了是吧,我知道前段兒是你哥哥忌日,所以不招你。怎麼樣。緩過來沒有,想不想出來玩兒。”
桃花看了看指甲,多久沒塗指甲油了。她也是悶太久了。“嗯,玩玩。”
出了紫陽宮,在朱由檢的車裡她就換下了那套書呆裝。
一件黑色小亮片外套,腰繫銅咖啡色皮帶,黑色皮裙。隨便一挽就是個淑女發。只抹了紅唇,接著紅色指甲油。她拖出來那大包真是應有盡有。
朱由檢說,“哎呀現在最好搭臺子了。”
桃花對著燈光邊抹指甲油,問,“為什麼,”
“援羌的玩貨們都回來了呀,一波一波,現在還沒收到家裡的錢,一個個回到土鱉時代,手欠得癢翻。”
桃花一聽。瞄著他,“援羌?你別給我找會惹麻煩的啊,”
“我當然知道,都是些純暴發戶,家裡有了點騷錢就想著把兒子往軍、警裡送,且不入流了。放心,我心裡有數。”
桃花放了心,指甲塗得很滿意,她一笑,“妥了。”
嗯,牌場上也妥妥的。果然都是些牌九比美女重要的猴兒,佩服她絕非相貌,是她那塗得煞是好看但更會“運籌帷幄”的十指丹蔻。
玩得很盡心。
桃花豎著衣領站在路邊等著朱由檢去牽車。
有個計程車開過來,的哥下車去買了包煙,正準備上車,抬頭一看,望見上面的攝像頭。
這哥們兒才有意思,他蹭到他前車牌前,抬著頭,就跟那攝像頭深情對望,
桃花兩手裹外套荷包裡,衣領下笑。她知道他怕什麼,違停了咩,他怕攝像頭拍到他車牌。
可他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