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還是要珍惜眼前,珍惜當下。
“讓我看看血可是止住了!”
好不容易忍著沒有上前的薛明珠眼看著李清淺給林暖暖穿好了耳洞,忙低頭細看,見並未出血,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淡淡地讚許一聲:
“做的不錯!”
李清淺眼睛微紅,忙應了聲,就退至了後面。
王嬤嬤也別過頭去,心中忍不住慨嘆:不容易啊,林二|奶奶自入林國公府後,薛夫人也不知道為何,總是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要說起來,薛明珠從來不喜管理中饋庶務,對自家的兩個兒子也是平平,黃氏她是更加不理會,可自從李清淺嫁了進來,真是受了她不少磋磨。
誰能想到多年以後,她能對李青淺如此平心靜氣地說上一句話?
方才穿耳洞時,還故意讓給李清淺的了……
薛明珠彷彿並未看到李清淺的異樣,只仔細地端詳著林暖暖的耳朵,然後眼疾手快地順著紅線塞了一個東西進去,
林暖暖只覺得耳朵一涼,方才還有些腫脹發疼的耳朵,瞬時好了許多。
“祖母,您放了茶葉梗?”
據說古人穿耳洞都是如此,待看著耳朵不再流血,就順著線塞進去一個茶葉梗,如此既可消腫,又可防止才扎的耳洞長死。
“哈哈,要不都說我家小暖有缺呢,老桂你說,這樣的日子是不是比在京裡呆在那個死氣沉沉的宅子強……”
“夫人!”
薛明珠的話未說完,就被桂嬤嬤給打斷了,她飛快地看了一眼薛明珠,補救地說道:“夫人您盡是喜歡說些玩笑話!”
“無事,都是自己人,說了也是無妨!”
薛明珠混不在意地搖了搖手,動作嫻熟地點了點林暖暖的額頭,有些好笑地問:
“小丫頭,你是聽誰說的要用茶葉梗了?用那個撈什子做甚?”
李清淺也忍住笑,戲謔地對林暖暖說道:
“我家暖暖,盡是喜歡胡說,你就看看我們家裡,誰穿耳洞,用茶葉梗了!”
林暖暖不由頓住,嘿嘿笑了兩聲,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想想自己也真是格局小,林府雖有諸多問題,但好歹也是勳貴之家,怎麼可能用茶葉梗?
第四百二十三章這是我嫡親的祖母!
“咳咳,我不過只是說說而已。”
林暖暖不由咳了咳,又問:
“那我耳珠上是何物?”
“紫玉耳釘。”
薛明珠說完饒有興致地指了指林暖暖的耳珠對著桂嬤又道:
“老桂你瞧,是不是很好看?”
說著就拉過了林暖暖,看著她的眼睛:
“小暖,我知你跟祖母一般,心胸開闊,不拘小節,如此甚好!
但為人在世又怎能誰心所欲?有些話小暖你也只能在祖母和你孃親面前說說就好,方才那些話,往後入了京,對著那些個咬文嚼字、故作風雅的小娘子,咱不要說!”
像是想起了什麼,薛明珠幽幽地嘆了口氣,
“畢竟這世上,像他那般慧眼識珠之人甚少……甚少啊!”
林暖暖見方才還一臉明媚的薛明珠,如今卻一臉沉思還帶著淡淡地哀愁,她跟李清淺對視了一眼後,忙晃了晃薛明珠的手,嬌俏地說道:
“祖母,您怎麼了?”
薛明珠這才回過神來,她笑著摸了摸林暖暖的頭,答非所問地說道:
“總歸我們小暖往後有老夫人、我,還有你娘看著,不會讓你再走我們的老路!”
“祖母!”
林暖暖只覺得一陣頭疼,薛明珠如今倒比七年前說話更加神叨了!
“好、好、好!”
想是覺得自己說話有些欠妥,薛明珠忙安撫林暖暖:
“你耳上的是祖母小時打耳洞時所帶的紫玉,都說紫玉是‘白玉赤鳥之符,黃金紫玉之瑞。’帶著它可驅邪避禍,
祖母這裡還有一套紫玉頭面,一會兒讓桂嬤嬤給你送過去。”
林暖暖忙點了點頭,好麼,她就說吧,薛明珠那是一高興,一感慨,就要送她物件,不過,她隱隱有些擔憂起來
“祖母,您下回可不能見人就送東西!”
“噗嗤!”
林暖暖話剛說完,薛明珠不由笑了,她點了點林暖暖的鼻頭,笑道:
“小財迷,且把心放到肚子裡去,祖母給你都捂好了,誰也不給,都給你收著呢!”
此話一出,桂嬤嬤等人俱都笑了起來。
林暖暖一頭霧水,祖母就不能好好說話,怎麼老是喜歡瞎扯呢。
“祖母,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你不是這個意思,不過祖母是這個意思。祖母手裡之物,可全都是留給小暖你的!”
薛明珠說著還回頭看了眼李清淺,又道:
“即便你娘肚子裡再有一個,那也是你的!”
“祖母!”
林暖暖不由跳腳,她從小是有些愛財,咳咳……
如今自然也是,可是正所謂“君子愛財取之以道”,再怎麼也不能覬覦祖母的東西。
“好,好,好,”薛明珠一把抱住林暖暖,心疼地撫著她的頭髮,
“才紮了耳洞,不要動氣,要什麼只管跟祖母說,好不好!”
林暖暖眼睛有些發熱,隱隱地心頭湧出一股恃寵而驕地感覺,她不由睜著雙溼漉漉的眼睛看向薛明珠,動了動嘴唇,
才想說話,就聽薛明珠又說道:
“祖母並未催促你孃親生子,放心,祖母有你就夠了!”
說著,又摸了摸林暖暖的後背,一副,“你的心事,我知道”的樣子。
林暖暖不由眯起眼睛,仰頭看了會兒藍天白雲,深深吸了口溫潤的春風,喃喃自語著:
“這是我親祖母,這是我的親祖母……”
如此一番誦讀下來,林暖暖這才平心靜氣地笑對薛明珠著說:
“祖母,您真好,今天孫女兒給您做些好吃的,可好,”
不等薛明珠答話,林暖暖就伸出手來,娓娓道著菜名兒:
“您看,先給您做些鬆餅、白雲片兒、運司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