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公主三思而後行。”
“再有,他知道以後只會更加厭惡你。”
劉嫣炮語連珠,一連打斷了她的話,不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最後說完之後,鬆開了她。
想起以前被她算計,也怪自己大意,從未想過她刁蠻任性到如此愚鈍地步,做出那種丟盡皇族臉面的事。
劉樂聽她這麼說,確實心裡猶豫了一下,很快認真斟酌起來。
而劉樂再目中無人,刁蠻任性,此時顧及公儀弘,也不得不謹慎考慮後果了。
劉嫣說的不錯,她今日打了她,確實出了氣,可是,公儀弘折了面,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而且,定對自己更加失望透頂。
半晌後。
“我們走。”
劉樂輕咬牙齦道。固心裡不甘,但也不想破壞了在公儀弘心中的最後一點形象。又想到劉嫣牙尖嘴利,指不定打完了她,事後在公儀弘面前怎麼詆譭自己,而自己討不得任何好處,只得恨恨而回。
待劉樂帶著一行人一走,劉嫣終於微微鬆了口氣。其實剛才她並無多少說服劉樂的勝算,只是被她一下子激怒,又知道她很快就要遠嫁塞外,索性跟她翻了臉也無妨。她知道,即便自己真的出了什麼事,公儀弘也定會為自己撐腰。
心裡正想著某人,結果某人不一會兒就折回來,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面了。
劉嫣見到公儀弘回來後,驚訝之餘,想也沒想,跑上去一把抱住了他。
公儀弘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驚了一跳。愣了片刻,拍拍她後背,柔聲問道:“怎麼了?她剛才可是有為難你?”
劉嫣剛剛還不覺害怕,現在回想起來,只覺手涼,腳涼,渾身發涼。也顧不得旁邊還有其他人,埋他懷裡,微微努嘴說道:“剛才她要打我,幸而我反應快攔住了她。後來把你搬出來,她才悻悻離開。”
公儀弘一聽,心裡一動,道:“果然被我猜中了。我料到她還會找你麻煩,所以不放心回來看看。”
方才公儀弘並不知道自他走後後面發生的事。當時也是急於躲開劉樂才走掉的,後來半路一想,才想起可能會對劉嫣下手,擔憂之下,連忙返回來看看。結果真是如此。
“以後再遇這種事情,你儘管不要怕她,出了什麼事,為夫都會為你擔著。”
公儀弘心疼她道。拉開她,溫柔拂了拂她額前滑落的幾縷碎髮。
劉嫣點點頭:“我知道。方才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就頂撞了她。她今日平白無故打我,也是討不到理,即便心裡記恨我,那便記恨好了,反正以後與她也後會無期了。”
公儀弘認同了一句,忽然想起什麼,說道:“對了,方才是她主動撲上來抱我的,我可沒有……”
劉嫣抬指輕輕覆上他的嘴唇,道:“你不用與我解釋這些,我相信你。我知道是她故意做給我看的。”
公儀弘又抱住她的腰,無奈道:“可是,她確實碰了我,你不吃醋嗎?”
劉嫣輕捶他胸口一下,嗔了聲道:“吃醋又能怎樣?也挽回不了什麼了。”
公儀弘頓了一下,說道:“這身衣服我回去便換掉,讓人扔了。她碰過的我絕不再穿。”完了又補充一句,“為夫只能做至如此了。”
劉嫣雖不至於心眼小到如此,但聽他這麼說,還是覺得開心,嘴角揚笑:“算了,她也囂張不了幾天了,以後怕是再也不會相見,倒也清淨了。”
……
劉端派去和親使前往匈奴,來回長達兩個月的時間,後得到對方回信,同意和親休戰。遂又是一個月,送親儀仗隊將劉樂送至邊境交接之地,轉交於匈奴的迎親隊伍後,便折返回來了。
在此期間,黃員被升做光祿勳,掌宮殿掖門戶。
突然多了一個飛黃騰達得寵信之人,放在同僚之中,難免會有些眼紅。畢竟,很多人都是明爭暗鬥好多年後才有可能升個一官半職,而黃員突得盛寵,不免令人遐想他定有什麼招得皇帝喜歡之處。
於是,繼梁景年鍾英等男寵之後,有關新寵的各種流言蜚語便不論真假的蜂蛹滋生出來了,很快傳的到處都是。
劉嫣也毫無例外的從身邊的女官嘴中聽到了。
這日劉嫣散職回去,與公儀弘問起此事時,公儀弘立時面色凝重起來。想了想,便將上次所見之事如實告訴了她。
對於黃員到底是否成了皇上的男寵,他其實並不關心,只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罷了。不過後來想想,黃員頗負美貌,且男生女相,被劉端看中倒也在情理之中。
第94章
實話說, 自黃員這事傳開來, 有一瞬間公儀弘不是沒有聯想過自己。至於為何聯想到自己, 自然並非只是外貌好看的緣故,主要是與他現在的境況有些相似之處。
而其中一點便是升職之快。現在的黃員與自己當年一年內升至御史之位,又有何區別?
此外, 每每下早朝, 劉端總喜歡留自己敘話或者下棋。加之素日與他相處時,他對自己的寵信及言行舉止似乎與其他人確實有些不大相同。
彼時還以為是因為器重自己的能力, 但現在回想種種跡象, 公儀弘突然覺得頭皮發麻, 整個人都不舒服自在起來。
可是轉念一想, 他若對自己存有那種齷|齪想法,這麼久以來, 大可直接挑明告訴自己吧, 又何必與自己遮掩?畢竟他都可以公開不懼流言的去寵其他男人。
公儀弘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且這個想法簡直是他從來都沒有敢去想過的,這是他第一次冒出來這個大膽的猜測。自己胡亂臆想過後還不禁為自己會這麼想感到羞愧難當,枉為人臣。
“他是不是陛下的面首我也不清楚,不過這種問題怕是很難開口問他吧。畢竟沒有人會心甘情願去做面首,做面首的情況一種是被迫接受, 二是追求榮華富貴。無論哪種, 都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你覺得他能說實話告訴別人嗎?”
公儀弘道。
劉嫣聽後, 心中有數。顯然寧可相信他是第一種,而不是為了權勢財富出賣自己的色相,否則真是與他白白認識一場。
不止劉嫣有疑問, 還有劉宗。
劉宗與他最是交好,亦是無話不談,當聽到一絲風言風語後,立時直接去找了黃員相問。
奈何黃員面對他的質問始終閉口不言,任其胡亂猜疑。最後劉宗逼問不出結果,甩袖離去,與他不歡而散。
但也正因為黃員不說,更讓他確信了這件事的真實性。
事後,黃員顯然過得並不如意,意志消沉下去,經常在外酗酒滋事。然而,他正得聖寵,即便鬧出點動靜來,也並無人敢管。
黃員頹廢了多日,這日下朝,行至半路,突然上前,請公儀弘留步,欲與他借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