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的陽光下照耀密林的黑暗,綠蓉蓉的大樹上有一個少年悠然自得的躺在其中享受舒適的涼風洗禮。
少年栗色的長髮隨意捆紮在身後賴賴躺在樹上,清秀的臉蛋,像極了與世無爭的隱士。
片刻,少年身體一頓,隨即賴賴打個哈欠,伸開修長的四肢舒展筋骨。確認已經清醒後跳下綠樹穩穩立於到地上,沒有一絲猶豫徑直往前方走去。
“烌,回來了。”
少年聞聲抬頭掃視屋內的眾人,不禁愕了一愕。他沒想到,飯後時間已過去很多時,為什麼還這麼齊集。
“父、母,我回來了。”烌艱難邁出腳步,來到屬於自己的座位坐下。心裡一片不安,明明不是家族聚集,為什麼一向多事忙的父和大兄會在這裡?早知道就更加吃一點回來了。
烌面前的飯食已經不是很好了,此時他更加吃之無味,如同嚼蠟。神遊似的聽著家人的聊天對話。
“烌,這幾天你不要出去了,最近會給你安排任務。”
父的說話把飄得遠遠的人生生拉了回來。烌怔了怔,在後機械的點了點頭。
“嗯,好了,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吧。”
其實大夥就等這句話,於是一鬨而出,剩下茫然的烌。
烌捏了捏俊秀的臉蛋,好痛。沒做發夢。自己形同無能力者竟然有任務了?!烌一萬個不相信!
因為初代是個Rel,不知道透過什麼途徑使得他的之孫後代能夠掌握異能,因此被平凡稱為王族。而生在王族裡的烌,能力是有的,但非常之沒有用處。
比如父的是力大無窮,可以抬起千噸的大石;比如大兄的建築能力,可以按照二兄的無窮的創造能力建立一座又一座的堡壘……
每位兄長小弟都有出色的異能。不同於烌的能力,觸控牆壁只能探出土質之類的資料。在這個時代形同虛設,沒有能力的平凡人。
這是個力量勝於感情的時代,所以當父、母得知烌的能力後,頓時產生嫌棄的情緒。兄長小弟更是對他幸災樂禍。平凡人也不怎麼尊敬這個王子。幸好他還是一個王子,不至於達到人人錘棄,不得安飽的地步。
所以烌一直很自卑,覺得丟了王族的面子,別人這樣對他是理所當然的。於是不想見到家人,每每聚在一起吃飯時候總會躲開,直到所有人用餐完了,他才一個人來到寬大的飯桌前獨自用餐。
不用面對各色各異的臉色,不用強顏歡笑,自己一個人吃飯,自己一個人睡覺,自己一個人生活,他覺得這就足夠了。
因此,父突然的一句話令他受驚若寵,他終於能施展他的異能了?
烌一想到這點,原本高興的心情瞬間泯滅。他的異能能做什麼用?父給他的任務是什麼?為何讓他這幾天不要出去?呆在房裡好悶的。
躺在床上反覆捻轉,小小的腦袋不停思考著,他很好奇。他會不會因為這次的任務而改變現狀,甚至一生?
稀碎稀碎的聲音打醒了熟睡中的少年。烌揉揉朦朧的雙眸,心裡腹誹著現在什麼時候了,怎麼沒有人叫他起來。他已經呆在房間5天了。
父的一句話讓不愛呆在房裡的少年乖乖等著父的任務到來。5天裡,烌百般無聊,無所事事。比以前的生活還要不自在。吃飯可以裝作睡過頭而延遲,但是這樣做已經被族人傳出是好吃懶做。但烌實在不想與家人一起進食,無所謂了,那些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稍作片刻烌完全清醒過來,扭頭望向窗外,身體一頓。明月高照,正是深夜時分。他從中午一直睡到現在?
肚子咕嚕咕嚕的鳴叫,烌本來不想理會的。錯過晚飯而餓一餐是經常的事,但是這次打得特別響亮。好吧,出去找點吃吧。
烌躡手躡腳穿過一間又一間的房室。經過父的房室時,他竟然邁不動腳步。細細偷聽裡面人的說話。
“王,在花幾天時間就能準備好一切了。”好像是一個臣子的聲音。
“嗯。最好快一點。”父淡淡應道。
“那兩人在這期間一定要守好。不要讓他們逃了。”是母的聲音。
烌心中疑惑著,兩人?那兩個人?守著,為什麼要守著?保護他們麼?但是不要讓他們逃了……?
“是,僕一定會謹守二人的。”是經常看著烌的僕人回答道。
“嗯。”父冷冷的迴應。
烌緩緩離開了,族內的事情他一向都不怎麼關心,今晚聽到的就當作是耳邊風吧。
幾天後,烌終於重見光日。他的任務來了,可卻是一去不復返的艱鉅任務。
那天,烌迷迷糊糊醒轉。一直看著他的僕人就吹勸他整理裝束,到父那裡報到。烌興奮得差點整個人跳起,終於可以離開這裡了!
到了父那裡,那個嚴肅的臉孔竟然帶上了一點喜悅,烌整個人嚇了一跳。
“烌,你這個任務是族內最神聖的,你一定要懷著感謝的心態去完成它。”
雖然父一直說會給他任務,但是從沒說過任務的內容。不過他相信父,於是點了點頭,“是,兒一定會盡力完成的。”
“嗯。”父得到烌的答應後臉上的喜悅更加明顯,高聲喊道:“人來!帶王子到任務地點!”
烌跟著人來到一間房室裡,他覺得腦袋迷迷糊糊的。到底他的任務是什麼?
房外,有幾個人看守著。房內,除了烌竟還有一個女子在這裡。烌定了定,這不是馨九麼?王族的旁支,可以說是烌的表姐。
“你怎麼哭了?”馨九趴在桌子上,掩住大半張臉,但還是看到眼眶下的淚珠。安靜的房間裡抽泣的聲音特別響亮。
馨九知道有人來了,忙擦乾眼淚,展露難看的笑容,看著烌幽幽說道:“果然是你啊。”
烌腦袋更加混亂了,什麼跟什麼?
可能是烌呆呆的神情萌到了她,於是馨九撲哧一笑,這次沒有這麼難看了。“你不知道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嗎?”
“完成父安排的任務。”烌老實回答道。
“你知道任務的內容?”馨九瞪大雙眸看著烌,本來不是要她來說給他聽的嗎?
烌搖了搖頭,就是不知道才一直煩惱著。“你……知道?”
馨九輕答一聲。“嗯。”隨即抹去又要流下的淚水。“我們要死了。”
烌渾身一抖,微帶顫抖的聲音,“死……?”任由一個人突然對你說你就要死了,肯定沒人會相信的。
馨九失聲哈哈大笑,“我們都是被拋棄的可伶人,被整個家族,噢,對你來說是被親人吧。”
烌沒有發話,任由馨九繼續說下去。
“王準備將整個族遷移到別的地方定居。”
烌點點頭,他理解。族內遷移已經不是奇異的事,從前開始就有百年一遷的習俗。難道要他去開路?那也不用說是要死啊?
馨九無視烌茫然的神情,繼續說下去。“但是這次遷移後不會在出現在世人眼前,因為世人的紛爭很容易影響族人的思想。所以王打算創立一個世外桃源。”
“但是要找到一個能養到幾萬人口的地方、還有資源充足、不被外人發現,談何容易?所以王與臣們一致商量已久,最後想到了求神。”
“而我們兩個就是作為求神的交易,祭品。”馨九扭頭望向一臉啞然的烌,“你說我們是不是要死了?”
是,作為祭品,不死不得。馨九軟座在椅上。想不到啊,父給他的第一個任務竟然是最後一個任務。呵呵,我……終於被拋棄了嗎?
好啊,反正留在這裡也是受苦,倒不如來一個痛快?烌剛才難過的心情只是佔據了那麼幾分鐘,然後釋然了,回到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就讓他為家族完成好不容易合適他的任務吧。
是夜,烌像往常一樣,早睡早起。可惜,深夜時分還是被無情的吵醒了。真是的,最後一晚都不能睡得安穩些麼?
烌迷迷糊糊聽見門外有打鬥的聲音,當睜開朦朧的雙眸之時,房門就被‘啪’的一聲開啟,在黑夜中走進來一個黑影。
“考哥哥!”沒等烌反應過來,馨九就率先迎了上去,狠狠地撲在黑影的懷裡。烌在明月的照射下隱約看到那人影的面貌。長相不太出眾,但給人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九妹別怕,既然我來了,就不會讓你受苦!”男人很溫柔的安慰著懷裡哭得不像人形的馨九,小心翼翼的替她擦去淚水。
“考哥哥,帶我離開吧,離開家族,我們遠走高飛。”馨九哭哭嗒嗒的吐出語句。
男人輕吻馨九的額頭,“當然,不然我就不會來了。”
“嗯,我就知道你不會拋下我的……”
兩人相互傾吐一番,然後匆匆離開。呆到他們快走出房門之時,馨九突然回頭,“烌,你還呆在那裡幹嘛,快逃走啊!”
烌愕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淡淡說道:“你們快走吧,我留下來做祭品。”
不光是馨九,這時連男人也用驚奇的目光看著烌,好像發現新大陸似的。良久,被遠處傳來的聲音驚動,兩人不得不盡快離開。馨九最後只是對他嘆了一口氣。
兩人離開後,新的守衛就到了,見到烌還在於是把他雙手捆住,加重人手看護,防止他真的逃了。烌心裡悶悶道,‘不用這樣做的。烌不同於馨九。他沒有來找他的人,沒有替他擦去淚水的人,沒有不顧一切只想和他在一起的人。他是孤獨的,在這個族裡。他離開了這裡就是個廢人,因為他什麼也不會做,拜他那王子的身份。
所以,他不能逃,逃了,也沒有地方可去。比呆在族裡更難受……’
幾個小時後,天亮了。他們找不到馨九,一時難以找到替補。但又不能影響時辰,最後決定由烌一個人去做祭品。
烌脫去風塵僕僕的衣服,泡浸在冰冷的水泉中,淚水終究在這個時候落下,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落下,因為不會有人看到。
烌穿上華麗的衣服,走上高高的祭品臺。望向腳下給他下跪的人群,無言。身邊不斷有穿著巫服的人在圍轉,無感。
烌覺得身體越來越冷,但不動。他知道,神答應了,讓他作為祭品去換取族的要求。他懷抱雙手,縮作一團,好冷好冷……不知道到過來多久,終於不冷了,他也失去意識了。
烌憑最後一絲意識,給自己許了個願。來世,希望能遇到一個能替他擦去淚水的人,一個保護他的人,不顧一切只想和他在一起的人,一個愛他的人……。
正文正式完結了,累啊終於完了。感想只有一個字——爛!有寫得不好的地方還請見諒。另外,狄洛和休的最後結果會在番外揭曉,敬請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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