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再跟甘煒廢話,踢了一腳穀子科,“還有其他路嗎?”
甘煒有些驚訝的看向穀子科,穀子科苦著一張臉,兩腿哆嗦著,點了點頭。
張旭坤冷聲道:“帶路!”
說完,手裡的手槍對著甘煒晃了晃。
甘煒自覺的爬了起來,跟在了穀子科身後。
山洞曲折蜿蜒,甘煒想起一路上顧梓鑫的表現,有意的把步子踏得更重一些。
狹長的山洞裡面,光線自然不會太好,甘煒有意的拽了一下穀子科,穀子科立刻明白了什麼。
穀子科是個惜命的人,特地帶著他們走了一條偏僻的路,這條路上有好幾段只容一個人爬過的路,可以做的小動作,多了去了。
甘煒看著前面的路,對穀子科的機智默默地點了個贊。
他一邊跟上穀子科的步伐,一邊利用自己手上唯一的一把小剪刀,有一下沒一下的做著拆彈的工作。
張旭坤雖然看不到,卻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不耐煩的催促了好幾次。
好在張旭坤這枚炸彈拆除的難度並不大,甘煒努力了幾次,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完成了。
倒是穀子科,既看不到,膽子又小,被張旭坤這麼連著吼了幾次,差一點又尿了。
隨著光線越來越亮,張旭坤的情緒好歹平靜了一些。
反倒是穀子科,看到那一點點的亮光,彷彿看到世界末日一般,臉色蒼白,心如死灰。
甘煒抿了抿嘴,跟在穀子科身後,慢悠悠的走著。
雖然穀子科的炸彈還在身上,但經過甘煒之手,爆炸的可能性略等於零。
現在,最要緊的,是張旭坤手裡的槍。
但願,顧梓鑫能趕得及!
甘煒很慶幸穀子科選了一條最適合的路,他的一雙鷹眼,不會因為光影的轉變而失靈,能夠最大的發揮作用。
距離洞口還有十多米,甘煒就已經清晰的看到了外面的一切。
對面山上,有著某人的影子,反覆的打著同一個手勢--狙擊手已到位。
甘煒抿了抿嘴,加快了一些腳步,更貼近穀子科,同時腳步也加重了幾分,弄出更大的聲響,提醒著顧梓鑫。
顧梓鑫感受到了甘煒的訊號,從容不迫的繼續對著對面的大山,打著手勢。
他相信,甘煒也能看得見。
三步,兩步,一步……洞口近在咫尺。
甘煒一個飛身,抱著穀子科滾了好幾圈。
張旭坤反射性的抬起左手,按下按鈕,並沒有預想中的爆炸聲傳來,耳邊卻想起了一聲輕響。
張旭坤還來不及反應,子彈已經穿破了他的面板,濺起一道血光。
張旭坤捂住自己的傷口,轉身就要往回走。
還沒有走出去兩步,一股子力量已經壓迫著他往前撲了過去。
張旭坤壓低身子,正準備來個金蟬脫殼,他的右手已經被鉗制住了,顧梓鑫一個巧勁兒,張旭坤手裡的槍就掉到了地上。
顧梓鑫一個掃堂腿,手槍就飛出了山洞,朝著甘煒滾落的方向飛去。
張旭坤反應過來,想要攔截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手槍從張旭坤的腳邊劃過,跌出了山洞。
顧梓鑫冷冷一笑,“你的反應,還是一如既往的遲鈍。”
張旭坤一手捂住自己的傷口,一隻手抵擋著顧梓鑫的進攻,難免有些狼狽。
聽到顧梓鑫的話,張旭坤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受傷了,就你這花拳繡腿……哼!”
顧梓鑫挑了挑眉,“如果我不在這裡,而是對面山上,你絕對沒有力氣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
那一槍,百分之百的打中你與眾不同的右邊。”
張旭坤不敢置信的看向顧梓鑫,過著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他的心臟在右邊是他最重要的秘密之一,顧梓鑫是怎麼知道的?
張旭坤還沒有想明白,顧梓鑫已經乘著張旭坤愣神的瞬間,找到了一個破綻,把張旭坤制服在身下。
張旭坤扭頭看向顧梓鑫,眼裡的光芒,猶如毒蛇吐著信子。
他費勁兒的把自己捂著傷口的手伸進懷裡。
顧梓鑫看著他的動作,表情一凝,揚起自己的手,把張旭坤扔了出去,張旭坤在空中劃出了一個拋物線。
隨著一聲響,張旭坤並沒有落地,而是變成了一朵血花,再半空中綻放。
這讓見慣了生死的特種兵們都皺起了眉頭,這也成了穀子科一輩子的噩夢。
☆、第115章 八卦
正是這場爆炸,壓垮了穀子科最後一點心理防線。
對於穀子科的審訊進行得格外順利,這邊唐慶明才起了個頭,那邊的穀子科就跟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吐了出來。
穀子科和張旭坤的獄友小白白昌建是初中同學,還是拜把子的兄弟。
白昌建和張旭坤從裡面跑出來,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穀子科。
只是白昌建也沒有跟穀子科說實話,只說自己發了財,有路子介紹給白昌建。
白昌建雖然在林業部門有個巡邏員的工作,可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長得不咋的,還常年不著家。
一不小心混到了三十好幾還沒有成家,一聽有發財的門道,想著有了錢那會找不到媳婦,轉頭就跟張旭坤、白昌建一拍即合了。
第二天,白昌建就開著車,拉著張旭坤過來了。
穀子科看著白昌建那車,眼睛都直了,再加上張旭坤把開礦的事兒說得頭頭是道,穀子科剩下那幾分疑慮也就打消了。
白昌建把張旭坤交給他就走了,張旭坤在他的宿舍裡面轉了一圈,迫不及待的就要進山。
臨走的時候,張旭坤看上了林業部門發給他的地圖,穀子科為了交好張旭坤,發大財,就大氣的送給了張旭坤。
穀子科又帶著張旭坤去了自己臨時避雨的山洞,大致說了一下幾個出口。
張旭坤自己走了一趟,藉口要留在山裡勘察,把他攆走了。
私自開礦是個危險的事兒,白昌建和張旭坤再三招呼下,穀子科是真的一個人都沒敢說。
顧梓鑫在一旁聽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穀子科的口供雖然邏輯性和條理性不怎麼清楚,但大體上是沒有毛病的。
可張旭坤屍骨無存,穀子科這就成了死無對證,還得另外一個當事人白昌建當面對質,才能採信他的供詞。
顧梓鑫倚著審訊室的門,表情變幻莫測。
這件事情,從始至終都偷著蹊蹺。
而這件事情的所有線索,現在都指向了一個人--白昌建。
顧梓鑫琢磨不透這其中的關鍵點,一顆心怎麼都不能放下來。
連續好幾天的不眠不休,就算顧梓鑫這樣常年失眠的,此刻也覺得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
伍煦韜走了過來,拍了拍顧梓鑫的肩膀,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