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蘇子童東望望西瞧瞧,這是C區,C區是本市的另一個地區。吃個飯還跑這麼遠,蘇子童在心裡嘀咕不敢說出來。
待沙念停好車,蘇子童便跟著他進了一家名為‘非點浪漫’的餐廳,從外面的玻璃落地窗就看得見裡面很豪華,但是好像沒什麼人啊。最後穿過旋轉大門,進去才看清緣由,一樓不是餐廳,就是接待客人的地方,只有幾大張黑色軟皮沙發和茶色玻璃茶几,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和腳底踩得大理石都讓蘇子童的小心肝兒一顫:這坑爹的消費恐怕抵他幾個月工資了!
穿過大廳,跟著沙念上了電梯,手裡的餛飩自然也是在六樓的餐廳門口被攔下了,至於那些餐廳服務人員會怎麼處理就不是他蘇子童再去操心的事情了。
沙念朝著一張靠著落地窗的餐桌走去,蘇子童跟在後面,走進了才發現,靠!安輕在正安安穩穩把雙臂平展在沙發靠座上勾著嘴角看著他們倆。蘇子童暗自懊惱,早知道這人也在,他堅決就算得罪總經理也不來了!蘇子童知道這個安輕在不待見他,就衝他在病房對蘇子童說的那一番話,蘇子童也沒的理由對這個所謂的安總有好感。
只見三人都坐下了,沙念和蘇子童兩人坐在一起,安輕在一個人坐在他倆的對面,不一會兒服務員把選單拿過來點餐。沙念把選單首先遞給蘇子童,蘇子童笑了笑接過選單一看,傻眼了!全是不知名的字母,而且也不像英語,真是英語他還能認識幾個,可眼下他只能隨便蒙一個,蘇子童只得尷尬的隨便在選單上指了一個看似簡短的一行不知名的字母,隨後把選單給沙念。只見沙念看著他點的菜,微微一皺眉,悄聲附在蘇子童耳邊說:“你點的是花,我幫你換一個吧。”蘇子童神色一僵,一張臉立刻又紅又窘,不說話,只得悶聲點頭。待道服務員離開後,蘇子童悄悄的抬起還在火燒中的臉,看了一眼沙念和安輕在,沙念沒任何表情,安輕在卻是一臉玩味,看樣子憋得很難受,明明想笑又要忍著。
蘇子童微微一皺眉道:“安總,我沒來過這種高檔地方,讓你見笑了,還真是抱歉。”蘇子童雖然這樣說著,臉上卻毫無愧色,抬著眼睛看著安輕在。
安輕在看了蘇子童一眼,笑道:“沒關係,有些特殊癖好也是不足為奇的,吃花也很正常。”明明這話說的語氣極盡謙和,可是言下之意的諷刺卻是一陣見血,蘇子童也不想再與他爭辯,只是瞪了他一眼,便撅了一下嘴,轉過頭看窗外。
沙念見這種狀況,立即數落安輕在:“安輕在,小童不認識法文,你還沒玩夠是吧?”
“哪有哪有的事兒啊,我對手下的新人一直很好。”安輕在微笑著盯了一眼看窗外的蘇子童,
此時蘇子童也轉過頭來正對上安輕在那不明所以的笑,蘇子童的直覺是很冷。
隨後就上了傳說中的法國菜,看著盤裡那不足拳頭大的一小堆油亮亮的東西,旁邊還綴著幾片葉子幾朵花兒,蘇子童看的直想哭。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也就罷了,現在就連填飽肚子也成問題了,早知道就拿著那碗餛飩安安心心吃完回去上班得了,來吃這勞什子‘高檔菜’。而且關鍵的是,蘇子童他不敢下口,眼下盤子裡的東西看著就跟沒煮熟一樣。
於是,蘇子童就在那裡磨磨蹭蹭,看著面前比調羹大的湯匙,還有小刀小叉和N多盤盤碗碗杯杯的,蘇子童終於下定決心端起一杯看似紅酒的液體很斯文的淺抿了一口,那樣子估計最多也就是吧嘴唇潤溼了。
再悄悄假裝不經意的抬頭想看看其他兩人的‘進食情況’,誰知剛一抬起眼皮兒就發現對面那人直勾勾的盯著他,那表情蘇子童看不透。眼神相撞,蘇子童慌忙別過眼睛,把注意力轉移到沙念身上,只見沙念優雅的拿著小刀和叉子一塊一塊的切著,但就是沒吃。蘇子童看著也和吃牛排差不到哪裡去嗎。又想起那什麼破牛排西洋玩意兒,根本不能喝咱大中華的‘滿漢全席’一個邊邊比!
“小童,給你。”還在做中西餐飲對比的蘇子童被沙唸的‘召喚’拉了回來。
“經理,你……”蘇子童看著沙念把盤子推給自己,感到很驚奇的問道
“給大英雄服務,嘗一下皇家鵝肝”,沙念微微一斜腦袋衝著蘇子童笑道,那樣子頗為可愛,一點也看不出平時的冷漠,
“哦!倍感榮幸啊!嘿嘿”,原來沙念不吃是給自己弄得啊,而且應該是怕自己第一次來不知道怎麼使用這些食物和餐具吧,真是太貼心了。
蘇子童叉起一小塊放進嘴裡,雖然味道確實……不怎麼樣,但是也是沙唸的一片心意啊,想到這裡,蘇子童又吃了幾塊。這東西明顯吃的是心情,不然就幾塊指頭大小的鵝肝也能吃飽,那比貓兒胃還不如了。
盤裡的還沒吃完,沙念又遞給蘇子童一小碟類似餅乾的東西,沙念說是‘可麗餅’,是法國的特色,所以蘇子童一定要嚐嚐,蘇子童一聽自然開心的全部下肚了。一頓飯吃的不亦樂乎,先前因為安輕在的那一系列嘲笑也忘了。
蘇子童拿起脖子上套著的一塊餐巾,豪爽的一抹嘴巴,又捻起一塊小碟子裡的酒汁煎餅正往嘴裡放的時候,一位服務員手持一朵玫瑰花,站在他們餐桌前微笑著:“這位先生,您好!這是6號桌的夫人送給您的!”說完便把玫瑰花遞給蘇子童,也不管聽的一愣一愣的蘇子童有沒有還搞清狀況,便轉身離去。
蘇子童手持一朵玫瑰花把疑惑的眼睛轉向沙念,盯著沙念微撅著嘴,意思就是:沙經理,請告訴我現在是什麼狀況?
“小童,給6號桌的那位女士回個禮吧”,沙念看蘇子童一臉茫然根本搞不清狀況,又繼續說道:“回敬她一個微笑就很好了。”
蘇子童聽完機械型的衝6號桌的女士微笑了一下,牽強的扯著嘴角,那樣子更像在哭。不過6號桌的那位夫人看到蘇子童的‘回禮’後卻很開心,還衝蘇子童很誇張的揮了揮手。
蘇子童拿著這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思考著卻不經意間說了出來:“我還沒女朋友呢,不是隻有男人才送女人的嗎?”
“這是法國人的習俗,他們送這朵花給你就表示他們很欣賞和喜歡你,並不是表達男女之間愛意的意思。”沙念聽見蘇子童的喃喃自語,知道他困惑不解,便直接給他解釋了其中的緣由。
蘇子童聽完自然很開心的笑了,“原來是這樣啊,還好還好,嘿嘿”,蘇子童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
而此時他倆對面的安輕在盯著蘇子童的表情也一直令人琢磨不定,蘇子童也懶得去看他那張臉,一看他自己心裡就不舒服。這蘇子童和安輕在兩人是天生犯衝,一個老闆一個員工,還不是直屬的,明明沒多少交際,卻互相看不順眼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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