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參加後,各個高門裡憋悶壞了的王侯公卿,貴婦小姐們紛紛納了名姓,入宮賞玩賽事,藉機會也是要好好交際一番。
就連皇上也是帶著一干嬪妃,親臨聖駕來到了皇宮平日看戲的慧聽園。
只見那高臺,也改建得比平日大了足有一倍,那些個玉匠們跪在高臺之上,恭請聖上及各位貴人就坐。
玉珠在起身時微微抬眼看到,二姐蕭妃也來了,正坐在一干嬪妃中間,那氣色較比著第一次看到時,可是好了許多。玉珠心內高懸的一件事頓時略放下了。看來她的判斷無誤,那個藥鐲的確是損害了二姐根本的元兇。
當貴人們紛紛就坐的時候,一向愛遲到的太尉大人才姍姍而來。因為剛從軍營歸來,身上穿著的也是操練兵馬時的制式武服,一身精幹的穿著洋溢著別樣的陽剛之氣,雖然不是鮮衣長袍,但是依然顯得他高大而俊秀,與在座各位長袍廣袖的同僚們成了鮮明的反差,叫一干貴婦們移不開眼。以冠雅夫人為首的一干婦人,簡直是毫不掩飾自己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太尉大人健闊的胸膛和筆直的長腿。這樣的男子只要看一看那健腰,便知他在床榻上該是何等的勇猛了。
不過也有見不慣太尉如此張揚的,這些時日太尉大人再朝中樹敵甚多,立刻有人發出不屑的冷哼。只是太尉的一雙鳳眼掃過時,卻無人再敢出聲。
但是皇帝倒是和顏悅色,親自賜坐給太尉大人,叫他坐在前排觀賞。
此番玉雕大賽乃是考察細雕一項,考官在賽前便告知了考生這次大賽雕琢的備選題材,每個玉匠都是按著備選的題材,在家中準備了五樣已經打磨出輪廓的粗雕,然後根據現場的抽籤,再進行最後的細雕打磨,最後比較著看是哪一位的構思精妙,雕工絕倫。
抽籤是有聖上親手抽取的。當太監將一筒玉籤送到了聖上面前時,聖上隨手抽中了一個,親自看了看,頓時笑道:“這是何人出題,這麼刁鑽?”
一旁的大太監接過一看,也是苦笑,小聲道:“這……要不,聖上再抽一次?”
皇上擺了擺手:“既然是賽事,自然遵守規則,朕豈可帶頭壞了規矩?照實宣佈吧!”太監連忙高聲說道:“本次大賽內容,按照日常起居的用品,分為五常,分別是盥洗、品茶、酌酒、餐品、隨居”五大類。聖上方才抽中的乃是隨居里的一項,是日常必用的……夜壺!”
當太監這般一說,臺下的貴卿們忍不住輕笑出來,而高臺上的玉匠們都是微微有些色變,雖然他們依照先前的賽規,也準備了夜壺的粗胚,可是總想著有聖上親臨的賽事,不至於選出這麼個腌臢物來,是以在選備這個物件時難免有些懈怠。而且夜壺也並無什麼造型出奇的地方,就算再用心也無非是外部的花紋雕刻得精細些,哪裡會彰顯出手藝?
一時間難免有些雙腳高抬低落之感。
不過真正的玉雕高手,是不會被在選材所侷限,是以就在有些玉匠好在小聲抱怨時,以胡萬籌為首的範氏一門已經從容地領了自己的工具箱,開始開箱細雕。
玉珠也從侍衛的手裡接過了自己的工具箱,可是珏兒正要啟封的時候,玉珠卻攔住了她,細細地打量了那封口——當日自己略施小計留下的那抹淡淡的胭脂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便說明有人偷偷開了她的工具箱,又重新換了新的封貼。
玉珠心內冷笑,範大人還真是手眼通天!
心裡有了防備,開啟箱子時,她並沒有急著拿去刻刀雕琢,而是細細打量自己的工具。
今日檢驗的是細雕,所以要用的必須是小刻刀,而她的小刻刀的刀口似乎是被什麼腐蝕了似的,刀口發鈍了許多。若用這樣的刻刀雕琢,毀了粗雕不說,說是使力不流暢,很容易傷了手腕。
作者有話要說: 鑑於有親親看文太多,情節難免會記串,再次提醒,袁玉珠不是世家袁家的直系親人,她的父親也不是太尉下令殺死的,是病死的……男女之間雖然會有愛恨糾葛,但是不會牽扯到父母人命。
至於有人不喜玉珠的性格,狂仔要說,狂仔自己都沒有達到人民幣的高度做到人見人愛,女主也不可能。這個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嘍。狂仔只能按部就班講述出一個叫自己滿意的故事,從文中人物的角度去考量她會做的每一件事,但是絕不是要塑造一位“萬事正確”小姐,狂仔一向認為這樣的人物莫說在生活中,就算在文學作品裡也是失真的。所以朔造的人物往往會有他們自己也難以規避的各種缺點成就故事本身。
不然怎麼會有成長的煩惱與喜悅嘞
希望這個故事有同好喜歡,與狂仔共鳴,就醬~!~~~~~
☆、第69章 12.19
珏兒順著玉珠的目光也注意到了刻刀的異樣,不由得急得啊呀一聲,小聲道:“六姑娘,怎麼會這樣?我……我明明檢查過的,都是塗抹好油的了……”
玉珠安撫地摸了摸她的手背,然後對一旁的高臺邊的侍衛道:“能否請這位官爺代我與堯小姐要一樣東西,請她將我送給她的髮釵還贈給我。”
那位侍衛冷聲瞪眼道:“比賽在即,你叫堯小姐給你遞東西,豈不是要在聖上面前失儀?不可!快回去比賽!”
就在這時,堯暮野也看到了高臺旁玉珠正說話的情形,便揮手叫來宮裡的御前侍衛長,叫他過去看看情況。
一看侍衛長過來,那侍衛立刻小聲講玉珠方才的請求說了一遍,侍衛長抱拳問道:‘敢問玉珠姑娘為何提出這般請求?”
玉珠微微一笑道:“我的刻刀刀刃不知被什麼汁液腐蝕,難以雕刻,堯小姐是我的刻章弟子,她那自有我慣用的刻刀。”
若是別的玉匠這般,侍衛長只怕早就要出聲申斥了,這等重要的比賽卻沒有備好器具,還不如早早下臺了事。
可是太尉大人能叫他過來檢視,加上這個姑娘又是堯府的玉石夫子,自然是要網開一面。
於是便去替玉珠傳了話去。
堯小姐昨日就聽到玉珠叮囑過,要自己帶了備用的刻刀入內,是以,她一早便將玉珠送給她的刻刀盒子在入宮時交由侍衛檢查後,帶入進來,只是因為她挨著聖駕,刻刀一類的並沒放在身旁,而是放置在了一旁侍衛的手中,聽到玉珠的請求,便立刻交侍衛將那盒子遞了過去。
只是心內稱奇,這六小姐還真是未雨綢繆。怎麼一早便想到了刻刀會出差錯呢?
不過這一插曲,叫聖上也注意到了這高臺上唯一的女子,雖然離得遠些,一時看不清出模樣,但是也能看出應該是個容貌綽約的女子,不由出聲問道:“李公公,這玉匠不都應該是男子的嗎?怎麼還有女子參賽?”
一旁的大內總管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