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相像,也全因為那觀音的面相太年輕了而已,可是太后雖然老了些,但也能大致想象她年輕時的模樣,跟在太后身後的貼身嬤嬤更是熟記太后年輕時的樣貌,開口讚歎道:“還是堯夫人眼睛厲害,可不是嗎!真真就是太后年輕時的樣子!”
其他幾個老臣之妻,也是記得太后年輕時的美貌的,當下也紛紛驚異地附和著。
太后卻搖了搖頭,眼看著菩薩玉像,笑著道:“都是胡說,這菩薩怎麼可能隨了我的樣貌?”
就在這時,一旁的老主持開口道:“方才那位袁施主說得不錯,佛有千面,既可以是天邊的一道晨曦霞光,也可以是腳下一片落葉,心中有佛處處皆佛。太后的仁愛之心世人皆知,當年京西洪水,百姓流離失所,太后發動京中貴婦籌備善款,解救了災民無數,民間多少百姓稱呼太后為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如今這位袁施主,精心考證,求來了與天竺毗鄰之地的菩薩,儘量還原了佛光的本宗,卻恰好是太后的樣貌,由此可見,菩薩此番是以太后的樣貌親臨中土,廣降恩澤,感化世人啊!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老主持的這一番解釋,也開通了眾人的靈竅,久浸官宦之地,拍馬捧屁都是升堂入室的必經之課,一時間讚頌佛跡聖顯,太后乃是菩薩轉世普度眾生之說此起彼伏,眾人皆是高聲頌揚。
太后臉上的笑意也愈加明顯。
那白夫人也是尷尬的一臉帶笑,與眾人紛紛點頭稱讚,同時暗自慶幸袁熙及時阻止了自己,沒有說出“佛像刻薄”的話來。同時又著惱地望了一眼,那解釋完便默默退回到了堯夫人身後的袁玉珠。
心道,可是終於知道這小婦能入了堯家的本事來了!單輪拍馬捧屁的本事,這小婦人當之無愧是大魏第一人啊!
☆、第125章 初一自摸開槓一條龍
先前因為斷梁時,袁熙捨身相護的緣故,白夫人對於這位大齡還俗的落魄世家小姐很是改觀。
而今天因為袁熙及時阻止了自己恐會得罪太后的不當之言,白夫人對於袁熙善於察言觀色的聰慧又增添了幾許的喜歡。但是先後兩場與她擦身而過的無妄禍端都是與袁玉珠這個女子有關,不能不叫白夫人心內起了齟齬。
雖然腹誹這袁玉珠的鑽營,但是白夫人的臉上卻不好表露出來。因為在給這四臂觀音開光之後,太后的興致明顯變得高昂了,也不提早些回宮之事了,更是留在寺院裡與眾位夫人一起用了素齋。
待太后快要回宮的時候,倒是笑著對玉珠說了句:“最近哀家的宮中幾處廂房翻修,各處擺設式樣都要換一批新的,常聽人說起你的玉雕式樣透著新意,我這上了年歲的人也想著來些新鮮的,若是袁小姐方便,可帶些式樣來宮中選定一些。”
這可是榮耀無比的訂單,玉珠自然是連忙謝過太后。
待這玉佛開光之事後,關於堯家新婦的流言頓時湮滅了下來,而璞玉渾金店鋪裡的生意又驟然好轉。
玉珠如今也是在京城裡長了見識的,倒是對經營一道有了別樣的領悟。她命店鋪上的掌櫃將定製玉品的價格翻了足有五倍,每月只在三日接單,且單數不超過十份。若有人有異議,可以將他介紹給胡萬籌掌櫃的店鋪上去,只告訴他,胡掌櫃也是皇商御貢,且價格公道,訂單多多益善,。
掌櫃的初時聽了有些摸不著頭腦,直覺得前些日子受了流言的打擊,店鋪內早就入不敷出,為何現在卻要將大把的訂單盡是送給對手呢?
可是六小姐堅持,便也只能如此。
沒成想,這物以稀為貴,加之那玉佛開光之後,關於這尊四臂玉佛乃是天竺本尊,更是聖光顯靈之說不脛而走。京城裡的富貴人事都想沾益沾佛光。
可是璞玉渾金店鋪的訂單實在有限,於是原本已經是五倍的高價,愣是翻炒到了七倍有餘。
而這玉雕營生本來就不是米麵一類的細水長流,走貨量的物品。
那些個世家們徑自認定兩家御貢皇商裡,璞玉渾金明顯格調更加孤高畫質流,自然寧肯多等一個月,也絕不去那來者不拒的爛俗店鋪。
偶爾有等不及在胡萬籌店鋪裡訂購了玉器的大家名流,也明確提出了要求,莫要再玉器上打上店鋪印記,因為不是璞玉渾金的店印,讓人看了實在是掉價得很啊!
只把胡萬籌氣得摔碎了幾副茶盞,雖然有心學之,可是這等明顯的東施效顰豈不是又顯得自家店鋪漏了底氣?
幸而白妃娘娘的生辰要到了,整副頭面,玉活皆是交給了胡萬籌,因為正值宮內大翻修,又給他攬了殿內翻新擺設的單子,也算是給他的店鋪提了些許的底氣。
玉珠不動聲色地給慣使小人伎倆的胡掌櫃將了一軍,也算出了一口憋悶在心的鬱氣。加之玉佛告一段落,終於可以定下心來準備自己的婚事了。
第一次嫁人,是被迫得強上了花轎的。玉珠沒想到自己第二次嫁人,也是頗有些稀裡糊塗之意。
與京中權貴打交道,只能是順勢而為,而她被堯暮野這股洪流一路衝到了小小的角落裡,除了與他成婚外,便再無出路可走。
不過堯暮野倒是學聰明瞭,決口不再提讓玉珠入了世家袁家名冊的事情。
關於她父親袁中越事情,是這個看似溫順的小女子提不得的逆鱗。
對於一向看臉面的太尉來說,自與這女子相識以來,自己做人的原則已經幾番更改。
有個罪人岳父的事兒,先前雖然覺得甚是撓頭。可是有時候想一想似乎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起碼人已經是死了的,又不用戴著枷鎖鐐銬坐在喜堂上等著他這個女婿屈尊下拜。
既然如此,又何必平白招惹那小女子不痛快,跟自己掉臉子使性子呢?
是以待得玉珠閒暇下來,二人商量起婚事細節來,也是一團的和氣。
不過這等喜氣,顯然是感染不到堯姝亭的。
仔細算來,從她與白水清上次見面跪求堯母以後,便再無與情郎見面的機會。這等被人活活分開的感覺,如同刀割血肉一般。
是以每次見了堯暮野都是臉色沉沉,不似以前那般與哥哥親近了。而對著堯母,更是遭逢雨天陰霾,心情不暢的時候就要哭上一次,希望母親成全了自己與七郎。
這終日不能出門,性子也越發的古怪了,有時見了玉珠也會說些莫名的酸話來。
可惜堯夫人和堯暮野都不是慣常體貼溫婉對待子女親人的人,自然也不能體諒這等少女微妙的心思變化。
玉珠倒是有些擔憂,趁著這日堯暮野來與自己午飯的功夫提出要他帶堯姝亭去消散下心情。
可是堯暮野最近公務繁忙,哪裡有這等閒情,於是一邊夾著藕釀一邊說:“你也是要當她嫂嫂的了,既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