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睦舉起手，輕輕撫摸滕銘珏的臉。他的眼神已經沒有了失憶時的單純和簡潔，又恢復到了曾經的桀驁。

“銘珏，你就像是一隻彩色的蝶，我喜歡你所有華麗的色彩。可是我只能用我的手關住你，有時候忍不住想看看你，剛開啟一個縫隙，你就會飛走，頭也不回。”

“即使我知道，這世界任何一個角落都會比我的手裡更溫暖、更燦爛，可我還是想就這樣把你關起來，就放在身邊。”

“其實我們都知道，我留不住你，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你從來……都不屬於我。”

蔣睦低頭，輕輕抽著鼻子，嘴角掛上苦澀的笑容：“我很膽小，很懦弱，我怕得不到，怕失去，所以我拼命地去抓，去搶。逼著你迴應我，逼著你愛我，我知道我很傻。我一直以為我背叛了童笑言，背叛了我父親和我的家庭，我至少能夠忠於我自己。可是到最後才發現，我竟然連我自己都辜負了。”他用力吞嚥著，雙手漸漸放開滕銘珏的臉。

滕銘珏伸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讓他能夠感受自己臉上的溫度。他的眼底是望不盡的深邃，他沒有迴應，只是靜靜聽著蔣睦的話。

蔣睦抽出手，抹了抹臉，向後一步退出滕銘珏的懷抱。

“說完了嗎？”滕銘珏冷聲問。

蔣睦點點頭。

滕銘珏沒有猶豫，拉起他的胳膊，一手提起他的登機箱，往出口走去。

“等等……銘珏，你等等！放開我！我不回去！”蔣睦掙扎著，卻拗不過滕銘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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