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熱鬧的年三十就這麼不經意的來臨了。顧南的父母幾天前就開始準備各種過年的食物。我本來也想搭把手幫忙，又不知從何做起。我以前從來沒有做過這些。顧南自然是知道這些事情我都不會，所以讓我在旁邊的凳子上坐著。我有些窘迫的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

他們包餃子的時候，我實在是坐不住了。起身走到顧南身旁讓他教我包餃子。顧南父母推脫著讓我坐下休息，說是哪有讓客人動手的。我堅持不妥協。顧南拿我也沒法子只能手把手的教我。

一路學下來，身上沾滿了麵粉。第一次瞭解原來包餃子是這麼困難的事。顧南充滿笑意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讓我有些心慌。

“怎麼了？”

顧南不說話，伸出沾滿面粉的手拉著我走到鏡子跟前。我十分詫異的看著鏡子裡的人，這還是我嗎？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都是白花花的一片。面上一囧，白色的臉頰變成了紅色的。顧南拿起毛巾替我擦拭。在他家呆了快一個月的時間，知道他讓我用的所有的東西都是他的。我的潔癖就這麼輕易的容忍且被打敗了，好像只要是他的怎樣都沒所謂。

我看著鏡子裡漸漸清晰的輪廓，有一瞬感覺自己是那麼不真實的存在。靜靜凝視著鏡中的自己與他，他離我那麼近。絲毫沒有發覺此刻我們的姿勢是有多曖昧。直到他的父母打破了沉靜。我們驚覺，原來竟然過了這麼長時間。

我坐在桌前快速解決了晚飯，跟他們說了聲就呆在顧南的房間沒有出來。我趴在床上深深的呼吸，空氣裡都是他的味道。我開始變得越來越奇怪了。例如現在。我是深深的眷戀著顧南的氣息。

身後傳來了輕緩的腳步聲，我不用回頭也知道是他。

顧南走到床前半蹲著視線與我齊平。

“晨宇，還有幾天就開學了，明天我帶你去玩玩。我家附近有一座山，山上有天然溫泉。估計你也沒在冬天泡過室外溫泉吧？”

我自然是開心的。他要帶我玩我就去，他不帶我去我也不會要求。顧南迴家基本天天都要下地幹活，而我卻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窩在家裡看書。

他回來的時候會跟我說些趣事，晚上我們相擁而眠。一切如此順其自然。

天已經持續一個星期都是陰天了，但從未像今天一樣嚴寒。冷的連一張嘴都要長滿冰渣子。

我氣喘吁吁的坐在半山腰休息。

“晨宇，你在堅持會。”

待我緩過來，我們又繼續上山。還沒走多久，天空開始稀稀疏疏的飄起雪花，漸漸的越來越大，如鵝毛一般。

顧南有些詫異：“我們這很少下雪，沒想到今天就遇上了。馬上就到了，你想上山，還是下去？”

我瞥了眼山腳，又向上望了望近在咫尺的溫泉：“上山。”半途而廢不是我的原則。我們到達溫泉的時候，大雪已經轉成暴雪。風呼呼不停地颳著，根本沒法泡溫泉。不得不折返山下，奈何下山的路全是逆風。根本沒法移動。顧南只好領著我去了附近的山洞，我們兩個就縮在裡面取暖。

漸漸的身體開始越來越冷，手腳凍到沒有知覺。坐在身旁的顧南快要把我揉到身體裡面，我還是忍不住的發抖。第一次責怪自己的身體怎麼如此差勁。

“晨宇，你的嘴唇都紫了。”顧南驚慌的看著我。

“沒事。我冷的時候就會這樣，在新疆也是這樣的。不要緊。”

“什麼不要緊！這還不要緊嗎？”他的咆哮聲穿透了我的耳膜。我有些不滿的蹙眉。“你聲音這麼大做什麼？”我的語氣冷清。他好像被刺激到了，開始叫囂：“晨宇，你能不能不要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不理解他的歇斯底里。我以為他嫌我拖他的後腿。

“你先走好了。”我無所謂的說出了這句話，但心在隱隱作痛。

顧南徹底的憤怒了他清秀的面龐變得烏黑，雙眸在不停的噴火。

“我不會拋下你不管的！你別再說惹我生氣的話了！”說完開始自顧自的脫著衣服。

“你······”我剛開口就被顧南惡狠狠的打斷了。

“你給我閉嘴！”他解完上身開始解我的。我明白他的意圖，準備自己動手。但是幾次無果。因為手指凍的無法彎曲。

顧南扯開我的手，三下五除二的脫下我的衣服。他炙熱的身軀毫無縫隙的貼著我的。他的身上太暖和了。他所有的溫度，一點不差的傳遞過來。我的心開始悸動。直到顧南的吻輕盈的落在我的唇上，身體裡的荷爾蒙開始不斷的旺盛。我要化為灰燼了。

眼睛，睫毛，嘴唇，脖子，所有的面板，都是他的溫度。我不斷的貼近火焰，像奮不顧身的飛蛾。

這個冬天，這個飄雪的季節。我們兩個男孩觸犯了，自此被釘在罪惡的十字之架上。誰說，十字是愛亦是罰？

我們不停的擁抱，他狠狠的貫穿我，我想，我就像這樣死在他身上也甘之如飴。

暴雪停了。我們卻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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