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高考結束後,第二天早上起來,喝一杯清澈的水,吃不下去東西。到時間,如平常上學一樣出門。
走過小吃攤子,看到一個年紀很大的阿伯,吃掉最後一塊餅,喝掉最後一口豆漿,然後,摸出一個鐵皮煙盒,開啟,裡面整齊的放著20多枚一元硬幣,老伯衝著收碗的小姑娘笑笑,讓她自己從裡面拿。
繼續走,前面過來一輛三輪車,車子很舊,沾滿泥土,車牌脫落後,就再沒有地方掛了,踩著三輪車的年輕男子就直接把車牌掛在自己脖子上,汗水就順著他的脖子流到胸口,流過車牌在流回肚子上,留下一條閃光的痕跡。
前面的洗車攤子,蔓延著水的聲音,一個工人蹲在卡車的輪子前面,正拿著一袋奧妙洗衣粉往輪軸裡到。
已經從市場買好小菜的婦女,坐在自己門口,手裡拿著韭菜,不用刀切,一記一記摘成小段,走過門前,聞到淡淡的辛辣味道,
我喜歡那個煙盒,很舊;
我喜歡那塊車牌,很髒;
我喜歡那袋奧妙,很香;
我喜歡那根韭菜,很辛~
這是我生命中前所未有的感覺,我高興到極限,耳邊有奇異的嗡嗡聲,內心漲漲地飽滿,十分難以形容。但是,我沒有笑,我竟想哭,要盡很大的努力才把眼淚留在眼眶裡。
最完美的人生,應該被一些想法分成很多個階段,每一個階段都是那樣的果決的開始和結束。在每一個階段偶遇到的人,和他們完成一段故事,然後放手。沒有負擔,牽掛地開始另一段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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