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回院子的時候正見殭屍圍著庭院轉圈圈似得跳，他忽然一時來了興致，就站著不動看著它來回跳。

跳了兩圈殭屍終於發現了道士的存在，綠眸一亮，哼哼唧唧地就往道士身前跳。

殭屍身上的衣服還是幾日前的，一直沒有換過，現在是各種破舊不堪，道士眼神閃了閃，掃過殭屍的臉，摸摸它的鬢髮，一手把它拽到井邊：“老子給你洗頭髮，坐在這裡別動。”

道士一要起身離開，殭屍身子一動就要跟著起來，道士只好站回去它才不動，來回弄了幾次，道士不耐煩了，直接摸出定身符拍在它臉上，這才得以脫身，哼著小調去了。

燒水砸皂角，熬汁卻也費了許久，等到道士來的時候，殭屍已經坐在井沿上坐了幾個時辰。

道士一對上它一雙委屈的綠眸，手下也不由得放輕了幾分。

“好了好了，下次不會讓你等這麼久了。”

下頭沒吭聲，道士於是用手掬了皂角汁先抹在它的頭髮上，從上開始揉搓，這時殭屍又開始扭身子，搖來搖去想要起身，道士在身後抓著它的髮尾，眉毛又開始抽筋。

“你給老子安靜點！”

道士相當不滿地給殭屍搓頭髮，吼歸吼，但是不影響他手上的活兒。

殭屍像洩了氣的皮球，垂著腦袋，任由道士搓圓捏扁。

庭院的角落是高大的皂角樹，巨大的樹影蓋住那口水井，陽光在枝椏間跳躍，一地斑駁的光影。

老和尚一來就看見這幅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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