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了辦公室的門,饒是西弗勒斯一向淡定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再遲個幾秒,說不定就要被斯萊特林的學生們看見他們的院長被一隻醉醺醺的小熊貓抱著不放的狼狽樣子了。
想到這裡西弗勒斯不由得往坐在自己右手臂上的小屁股拍了一巴掌,當然,拍完之後他自己就愣住了——這可是開天闢地頭一遭,什麼時候他西弗勒斯•斯內普也會做這麼愚蠢的事了?!
醉醺醺的小熊貓完全沒感覺到他的怒火,還不停地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著他的脖子,嘴裡嘟嘟囔囔地說著含糊不清的醉話。
西弗勒斯仔細一聽——“唔……斯內普教授……討厭……”
怒火中燒,絕對是怒火中燒!
西弗勒斯黑著臉往沙發走去,打算把這小東西扔上去。誰知道人家迷糊歸迷糊,小爪子卻一點都不放鬆,一扯他他就哭。
怎麼會有這麼麻煩的生物!西弗勒斯簡直要氣爆了,但是又無可奈何,只好抱著小熊貓坐下來,打算用飛來咒召喚一瓶解酒魔藥。
結果……你不能指望一個魔藥大師——尤其是一個不愛喝酒的魔藥大師——會儲備解酒魔藥這種不常用到的低階魔藥不是麼?
現在怎麼辦?
梅林的蕾!這真是個好問題。西弗勒斯抱著一隻醉醺醺的小熊貓坐在沙發上,臉上烏雲密佈電閃雷鳴。
他剛才在禮堂給奇洛的那個昏迷咒也不知道起效了沒有,上輩子奇洛放出巨怪後可是趁亂跑去四樓禁區的,那時候他去檢視還被三頭犬咬了一口。雖然剛才他出來找這小東西的時候已經跟鄧布利多交代過了,但是誰知道那個該死的老蜜蜂能不能抽出時間去檢視,要是真被奇洛把魔法石偷走,那麻煩可就大了。
西弗勒斯越想越不爽,忍不住對懷裡的小東西怒吼:“波特!從我身上下來!”
“不要!”果不其然,小東西大聲抗議了,“要抱!”說得理直氣壯的。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西弗勒斯果斷給了他一個昏迷咒。
好了,問題解決了。西弗勒斯費力巴拉地把小東西掛在自己脖子上的爪子扯下來,把他放到了沙發上,用沙發墊變形出小毯子蓋好,立刻出門直奔四樓禁區。
禁區沒有被人闖入的痕跡,西弗勒斯在那裡站了一會兒,見到了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趕來的老校長。
“哦,西弗勒斯,你在這真是太好了,我正找你呢,小哈利找到了嗎?”老頭鬆了一口氣,笑眯眯地問。
“那個吃酒心巧克力都能醉的小巨怪現在在我的辦公室,”西弗勒斯沒好氣地說,“奇洛呢?”
鄧布利多對他眨了眨眼,“他在醫療翼呢,唉,也不知道誰趁亂給了可憐的奎里納斯一個狠狠的昏迷咒,波比說他起碼得明天下午才能醒過來。雖然可以灌清醒藥劑,不過我認為還是讓他休息一下比較好,這個可憐的年輕人被巨怪嚇得夠嗆啊。”
西弗勒斯哼了一聲,“那我回去了,還有,去地窖把你的救世主拿走!”
“拿走?西弗勒斯,怎麼能說拿走呢?哈利又不是物品……”老頭試圖講笑話緩和氣氛,卻被魔藥教授瞬間溫度驟降的眼神凍得僵了一下,“好吧,好吧,我們走吧。”
兩人走到西弗勒斯辦公室門前,就看到納威和德拉科守在那裡了。
由於害怕西弗勒斯,納威下意識地往德拉科身後躲了躲。德拉科卻迎上兩人,焦急地問:“教父,哈利找到了嗎?”
西弗勒斯還沒答話,就被鄧布利多搶先了,“孩子們,別擔心,哈利在西弗勒斯的辦公室裡呢,西弗勒斯把他照顧得很好。放心吧。”
西弗勒斯皺著眉打開了門。
小熊貓還安安穩穩地躺在沙發上,完全沒有動過。
“哦,看來哈利睡的正香呢,”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我們還是別移動他了,萬一吵醒他就不好了,西弗勒斯,不如你就再辛苦一下,收留哈利一晚上吧。”
“你在做夢嗎?”西弗勒斯冷冷地說,“我的辦公室絕不可能讓一個波特佔據那麼久,他中了昏迷咒,你們吵不醒他的,趕緊把他弄走。”
德拉科猛吸了一口氣,“昏迷咒?!誰對哈利施——”他的聲音在自家教父的瞪視下戛然而止。很明顯,兇手就是他臉色黑如鍋底的教父。
鄧布利多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樣子,“哦,西弗勒斯,你怎麼能對小哈利施昏迷咒呢,要是他像奎里納斯一樣明天下午才能醒怎麼辦?”
“哼,換了你是我你也會那麼做的,”西弗勒斯噴了下鼻息,“誰會願意照顧一隻醉酒的小巨怪!”
鄧布利多搖頭嘆氣,用飄浮咒把哈利漂浮起來,帶著其他兩小孩出去了。
西弗勒斯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身旁的小毯子上還殘留著小東西的體溫,他莫名惱火地把毯子變回沙發墊,然後更惱火了。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西弗勒斯發現最近自己對那個波特的小崽子的態度太寬容了。想想吧,上輩子他什麼時候對那個小巨怪那麼和顏悅色過?居然還會給他蓋毯子!這對於一個以欺負波特為樂趣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難道是因為這個小東西實在是太不像他的死對頭了?
嗯,沒錯,肯定是這樣!西弗勒斯想了想,下了結論。畢竟那小東西還是莉莉的兒子,對好朋友的兒子和顏悅色似乎也沒什麼不妥。
事實上他那樣真的不算和顏悅色……不過他自己完全沒意識到這一點,這也為他日後苦逼的追妻行動添了不少麻煩,當然,這是後話了。
第二天是萬聖節,霍格沃茨放假一天。
西弗勒斯例行去城堡外的溫室觀察他拜託斯普勞特教授培育的獨活草,經過門廳的時候看到了昨天晚上抱著他大哭撒嬌耍賴的小東西。
哈利一看見他,臉立刻嚇得慘白,轉身一溜煙就跑了。顯然他還記得自己醉酒之後的行為。
進入十一月後,天氣變得非常寒冷。學校周圍的大山上灰濛濛的,覆蓋著冰雪,湖面像淬火鋼一樣又冷又硬。每天早晨,地面都有霜凍。從樓上的視窗可以看見海格,他全身裹在長長的鼴鼠皮大衣裡,戴著兔毛皮手套,穿著巨大的海狸毛皮靴子,在魁地奇球場上給飛天掃帚除霜。
依然被西弗勒斯找茬關禁閉來處理魔藥材料的小東西也開始穿起了厚厚的大衣,但還是經常被冷風吹得鼻頭通紅。
自從認為自己對好朋友的兒子和顏悅色很正常之後,西弗勒斯就覺得自己對這小東西越來越寬容了,比如讓哈利把魔藥材料和小板凳搬到壁爐前再工作之類的,他做得毫無壓力。
但是那個小東西完全沒有感覺到他的寬容,反而還會很疑惑地偷偷打量他,似乎是覺得他這樣做是有陰謀似的,氣得他每每怒火中燒,然後眼神溫度驟降,小東西又被嚇得臉色慘白。
這個月來西弗勒斯的研究越來越順利了,那個化血毒劑有望在聖誕節前完成,但是他企圖進入有求必應室找冠冕的行動卻屢屢受挫,因為他不記得進入那個藏著冠冕的房間的正確口令是什麼。
他試過“藏著冠冕的房間”,試過“藏著魂器的房間”,試過“黑魔王的密室”,總之很多很多,甚至已經具體到“黑魔王藏著用拉文克勞的冠冕製成的魂器的房間”,但還是毫無進展。
十一月初魁地奇比賽就開始了,但是哈利顯然對關於飛天掃帚的一切都沒有興趣,所以並沒有去看比賽。西弗勒斯覺得省心不少,至少他不用冒著冷風坐在吵鬧的看臺上隨時注意小東西的安全了。
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去了,一轉眼就到了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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