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哈利，”西弗勒斯指了指掛在小東西脖子上的項鍊，“下去以後要是我告訴你快跑，你就用這個門鑰匙回地窖，用法我告訴過你的，還記得嗎？”

哈利點頭，“嗯，我記得的，不過我們這是要去幹什麼呀？”

“去找殺死那個斯萊特林的兇手。”西弗勒斯說。

小東西瞳孔一縮，下意識地抱住他的脖子，著急地說：“那您不是會很危險嗎？您自己帶了門鑰匙沒有？”

西弗勒斯心裡一暖，笑著揉揉他的腦袋，“沒事，我帶著海爾波呢，要是有危險我就讓海爾波出來。”

哈利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您要是遇到那個壞蛋千萬別自己上，讓海爾波瞪他！”

“好，那我們進去吧？”西弗勒斯從口袋裡掏出海爾波，“海爾波，你先進去。”

海爾波掙扎著從他手裡下來，變回了原來的大小，搖頭晃腦地鑽進了管道入口。

鄧布利多隨後也跳了進去。

西弗勒斯把哈利抱緊，給他和自己都施了鐵甲咒才跟進去。

密室裡還是那樣陰暗潮溼。海爾波在前面遊著，突然回過頭來，【有生人的味道，有人進來了。】

哈利把它的話翻譯過來，兩個大人都加強了戒備。他現在被西弗勒斯牽著一隻手，另一隻手則按照西弗勒斯的命令緊緊地抓著胸前的門鑰匙。

海爾波熟門熟路地帶著他們來到了最後那一間石室裡。

空曠巨大的石室裡，許多刻著盤繞糾纏的大蛇的石柱高聳著支撐起消融在高處黑暗中的天花板，給瀰漫著綠盈盈神秘氤氳的整個房間投下一道道長長的詭譎的黑影。

他們屏氣凝神地向石室的盡頭走去，由於鄧布利多給三人都施了羽毛腳咒，他們並沒有發出腳步聲。整個石室裡只有海爾波巨大的身軀碾過地面的悶響。

石室盡頭突然響起了一個嘶嘶聲：【斯萊特林的蛇怪？聽從你主人的血脈的命令，來到我面前吧！】

西弗勒斯動作迅速地扯著哈利躲到一根石柱後，鄧布利多也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你是誰？】海爾波一邊向那邊游去一邊問。

【我是斯萊特林的後代，Voldemort。】那個聲音說。

【你胡說！】海爾波大聲說，【薩拉查沒有後代，你身上根本沒有他的味道！】

【不可能！】那個聲音大怒，【我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

聽不懂蛇語的西弗勒斯和鄧布利多一頭霧水，聽得懂的哈利……他對這事實在缺乏瞭解，所以也不明白什麼意思。

那邊的一人一蛇還在爭論。

【你騙蛇！薩拉查又沒有娶過老婆哪來的後代啊！】海爾波憤憤不平地說，【你是不是五十年前那個黑頭髮的小子？你還欠著我好多小羊羔呢！五十年了！快點連本帶利還給我！】

石室裡突然響起了一個女聲，“Lord，您怎麼了？什麼事讓您這麼生氣？”

西弗勒斯和鄧布利多對視了一眼。

“閉嘴，貝拉！”一個尖利嘶啞的男聲說道，“你殺死了拉婭•諾特，我還沒有追究你的責任！是什麼讓你認為你可以自作主張？”

“Lord！那個諾特靠不住的！”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狂熱地說，“我才是您最忠誠的僕人！把我們帶進霍格沃茨，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她已經沒有存在價值了！我們不能冒險讓她知道更多，一個學生是辦不成什麼大事的！”

“貝拉，貝拉，”伏地魔語調上揚，“你為什麼就是不能有一點腦子？就算你要殺她，也不該殺完以後就把屍體留在那裡，你該慶幸當時沒有人經過，如果不是我事後提醒，你會想到返回去把她的屍體帶走嗎？”

“Lord……請您寬恕我……”貝拉特里克斯聲音顫抖了。

“現在閉嘴，安靜地呆在一邊！”伏地魔尖刻地說，【斯萊特林的蛇怪，你應該聽從蛇語者的命令，現在，過來我這裡，等我帶你離開之後，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離開？去哪裡？】海爾波奇怪地問，【怎麼離開？】

【你過來就知道了。】伏地魔不耐煩地回答，接著他對貝拉特里克斯大聲呵斥，“貝拉，把通往萊斯特蘭奇莊園的門鑰匙拿出來，我們帶上蛇怪一起走。”

西弗勒斯眼神一凜，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他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指了指他胸前的門鑰匙。

哈利擔心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用那個門鑰匙返回了地窖。

放心地看到他消失，西弗勒斯看了鄧布利多一眼。鄧布利多點了點頭，對著海爾波那邊大喊：“海爾波，把他們石化掉，一百隻小羊羔！”

“什麼——”貝拉特里克斯的聲音戛然而止。

伏地魔的聲音也消失了。

等了一會兒，那邊響起了海爾波的“嘶嘶”聲，可惜……西弗勒斯和鄧布利多都聽不懂。

他們握緊魔杖，小心地從柱子後面跨了出來，慢慢地向那邊走去，直到他們走到海爾波身邊，都沒在聽見什麼動靜，可是海爾波身前卻只有一個被石化的貝拉特里克斯和一具穿著斯萊特林學院袍的女性屍體。

“海爾波，伏地魔呢？”鄧布利多發問。

海爾波突然用尾巴圈住他往旁邊甩去，同時一道綠光打在了他剛才站的地方。

石室裡依然一片寂靜。

海爾波把腦袋往右前方的一根石柱點了點。

“謝謝你，海爾波。”鄧布利多被海爾波的尾巴鬆開，握緊魔杖跟西弗勒斯一起盯緊了那根石柱。

伏地魔再沒動靜了。

“不對勁。”西弗勒斯低聲說，“他看見我不可能會這麼沉得住氣，我明顯已經背叛他了，而且黑魔標記居然完全沒反應。”

鄧布利多微笑了，“那只有一個可能，他的實力已經很微弱了，說不定他還只是個魂器，沒有真正復活，而且更有可能的是，他也許還沒有擁有實體。”

他笑眯眯地望向石柱那邊，“湯姆，你出來吧，我已經看見你了，你知道，其實你沒有勝算的。”

伏地魔什麼聲音也沒有。

鄧布利多知道他是在負隅頑抗了。

西弗勒斯的心情很複雜，他從沒想到過他居然能把黑魔王逼到這個地步，雖然只是個魂器，但那畢竟也是黑魔王不是嗎？

“快找找看魂器的本體在哪裡。”鄧布利多低聲說。

西弗勒斯仔細地看過了周圍的地面，但是除了石化的貝拉特里克斯和拉婭•諾特他什麼也沒看見。不，他看見了。他的目光聚焦在貝拉特里克斯鼓得異乎尋常的胸前，一個金屬的稜角從她的衣襟裡露了出來。

他向那邊邁了一步。

一道紅光向他襲來，但是被鄧布利多用鐵甲咒擋住了。

剎那間石室裡咒語光芒亂飛，全部是朝他襲來，但是都被鄧布利多擋下了。西弗勒斯終於捏住了那個金屬稜角，並把它拿了起來。那個東西的全貌呈現在他面前，那是一個老舊的冠冕。

他眼睛一亮，毫不猶豫地對海爾波喊：“海爾波，過來把這個東西咬碎！”

海爾波“嗖”地一下竄了過來，一口咬在了冠冕上，差點兒咬到西弗勒斯的手。

一陣淒厲嘶啞的慘嚎聲響起，“斯內普——鄧布利多——！”

冠冕上流出一股股黑紅色的液體，沒過一會兒，那慘叫聲就消失了。

海爾波嫌棄地把冠冕吐到地上，一個勁地搖腦袋：【呸呸呸，一股臭襪子的味道，惡——我要刷牙！我要馬上回去刷牙！】

鄧布利多笑眯眯地把冠冕撿起來，對它說：“海爾波，你立功啦，明天請你吃大餐！”

【嚶嚶嚶嚶～我要刷牙～小哈利你在哪裡～人家不要什麼大餐啦，人家要刷牙～臭死了嚶嚶嚶嚶～】海爾波垂頭喪氣地繞過兩個不懂蛇語的傢伙，很哀怨地往回游去。

“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吧，”西弗勒斯不耐煩地對鄧布利多說，“我先回去了。”他拿出一個門鑰匙，對海爾波喊，“海爾波，過來變小一點，我們用門鑰匙回去。”

海爾波飛快地竄回來，變回小蛇的模樣。

西弗勒斯彎下腰讓它爬上自己的手，發動門鑰匙回了地窖。

“教授！您回來了！”他還沒站穩就被一個小身子撲進了懷裡。

哈利死死地抱著他的腰，仰著頭焦急地問他：“您沒事吧？”碧綠的大眼睛裡全是擔心。

西弗勒斯低頭看著他，才發現小孩已經差不多有自己胸口那麼高了，小身子緊緊地貼在自己懷裡，還帶著一點兒輕顫，看來真的是擔心壞了。

他忍不住傾身在小東西額上印下一吻，嘆息一般地說：“我沒事。”

哈利的臉刷的紅了起來。要說起來，平常他也沒少被納西莎親，但是當時都沒有這麼不好意思過。西弗勒斯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太嚴肅了，他實在無法想象自己跟西弗勒斯這麼親密。

他忙不迭退出了西弗勒斯的懷抱，慌慌張張地轉移話題：“啊，那個，我走之後發生什麼事了嗎？”

西弗勒斯暗自嘆氣，這小東西真是太會破壞氣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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