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盃魔王死了,大部分食死徒也都落網了,魔法部很快就開始了審判。福吉為了提高自己的聲望,把這件事當成了頭等大事來辦,一時之間《預言家日報》上全是相關報道。
作為“殺死了黑魔王的大英雄”,西弗勒斯也被邀請旁聽了,當然,鳳凰社的人也是要去的,洛哈特夫婦更少不了了。
於是有些食死徒在審判庭上就開始亂咬,瘋狂地給人潑汙水,就連西里斯都被牽累了,因為他姓布萊克……不過威森加摩還沒有白痴到會相信這些。
所有人當中西弗勒斯被咬得最厲害。
那個多爾芬•羅爾在接受審判的時候就指出了他也曾經是食死徒這件事。
“斯內普!你這個該死的叛徒!你敢不敢讓威森加摩看看你的黑魔標記?!”這個人目眥盡裂地瘋狂大吼,“不要以為你就可以洗白了!當初就是你把關於救世主的預言告訴黑暗公爵的!你以為把我們都送進阿茲卡班就沒有人能揭穿你了嗎?!”
《預言家日報》的記者把照相機對準了西弗勒斯,閃光燈一陣亂閃。
西弗勒斯面色一凜正要說話,卻被鄧布利多按住了。
老頭一臉正義凜然地站起來,掃視了一圈審判庭,清了清嗓子,“在此,我要向威森加摩說明一件事,西弗勒斯•斯內普一直是站在正義的一方的,他從來就不是食死徒,大家請看他的手臂!”
他把西弗勒斯的左邊袖子掀起來,所有人都看到那條白皙的手臂上一片光潔,根本就沒有黑魔標記!
記者們的閃光燈又瘋狂地閃了起來。
“另一隻手呢?!一定是在另一隻手!”多爾芬•羅爾口不擇言。
西弗勒斯對他露出一個輕蔑的冷笑,把右邊的袖子也掀了起來,右手臂依然一片光潔。
食死徒們都在瘋狂地怒吼“不可能”,但是事實已經擺在他們面前了。黑魔標記是不可能用任何魔法掩蓋的。
鳳凰社不知情的人也面面相覷。雖然他們沒有親眼看過西弗勒斯的黑魔標記,但是一直以來他們都知道西弗勒斯是食死徒,結果現在看到這一幕,他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威森加摩的法官喝令眾人肅靜之後,又給多爾芬•羅爾加了一項罪名:毀謗他人名譽。
第二天的《預言家日報》對此作出了報道:在昨日的審判庭上,食死徒們對我們的戰爭英雄——歐洲最年輕的魔藥大師西弗勒斯•斯內普——大肆汙衊,據多爾芬•羅爾稱,斯內普曾是食死徒,並且將有關救世主的語言告訴You-Know-Who的人就是斯內普。我們的英雄對此進行了有力的反擊,他向法庭展示了自己乾淨的手臂,那上面並沒有黑魔標記!食死徒的陰謀最終沒有得逞……
西弗勒斯一看到那報紙就知道要糟。他不敢想象哈利如果看到那句“將有關救世主的語言告訴You-Know-Who的人就是斯內普”的時候會是什麼反應,雖然《預言家日報》將他吹得天花亂墜,可是哈利卻是知道他是食死徒的。
他提心吊膽地等著哈利從布萊克老宅衝過來質問他,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向哈利懺悔的心理準備,把自己上輩子的記憶都取了出來裝進冥想盆。就算要把自己的傷疤揭出來,他也不願失去自己的小戀人了。他們曾經一起設想過以後的生活,那是溫馨而幸福的。他怎麼能再一次讓自己陷入上輩子那種絕望的、灰白的生活裡?
可是哈利沒有來。
他等了兩天都沒有看見哈利。小東西甚至連一封信也沒有寫過,像是已經完全不想跟他聯絡了。
他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西里斯從壁爐裡跨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自己的死對頭盯著一個冥想盆臉色灰敗的樣子。他從來沒見過斯內普有過這樣的表情。
“喂,哈利不來找你,你不會自己去跟他解釋啊?”西里斯不爽地說,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個偉大的教父,即使再怎麼看西弗勒斯不順眼,為了自己教子的幸福他還是來了,雖然他一開始很希望兩人分開,但是過了這麼長時間,已經沒那麼反對了,“我說斯內普,你這人怎麼老是這樣?什麼事都不會主動去爭取的!你不知道哈利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
西弗勒斯猛地抬起頭,“哈利怎麼了?”
“他都已經兩天沒說過一句話了!”西里斯白了他一眼,“幹嘛?你自己惹出來的禍還等著讓他來找你啊?有什麼事是不能說開來的?他在壁爐前坐了兩天了,一直等著你來,可是你這傢伙倒好,自己一個人縮在這難過。難過有個屁用啊!”
西里斯滔滔不覺地數落著自己的死對頭,這種機會真是太難得了!他居然能有一天這樣理直氣壯地罵自己的死對頭,對方還沒辦法反駁……
“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不去跟哈利解釋,以後就沒機會了,我遲早要介紹很多名門淑女給他的!”他得意洋洋地說。
西弗勒斯眼裡立刻射出死光,冷冷說道:“你倒是試試看!”
“哼!”西里斯不屑地哼唧一聲,“那你還縮在這裡做什麼?”
西弗勒斯再也不理睬他,而是動作迅速地把自己的記憶收進水晶瓶裡,大步走到壁爐前抓了一把飛路粉撒進去,“格里莫廣場十二號!”
西里斯不甘心地皺了皺鼻子,“哼,便宜你這傢伙了!”然後也跟在他後面進了壁爐。
西弗勒斯一出壁爐就看見了自己的小戀人,他坐在沙發上望著壁爐的方向,眼神卻沒有焦距,那張平常總是帶著健康紅暈的小臉一片蒼白,眼睛裡都是血絲。
他的心立刻就痠疼起來,眼眶都有些發熱。
“哈利。”他低低地叫了一聲,不敢太大聲,怕嚇到他。
小東西呆呆地望著他,眼淚簌簌地落了下來。
“哎,你別擋著我!”西里斯從壁爐裡出來,抱怨地推了他一把。
西弗勒斯突然回神,轉頭命令他:“給我一個冥想盆!”
西里斯嘟嘟囔囔地叫來克利切給他弄了一個冥想盆,然後眼睜睜地看著他把冥想盆交到自己教子的手裡,抱著人上樓去了。
“混蛋!不要當著我的面對我的教子動手動腳啊!”大狗憤怒地吼。
西弗勒斯哪還管他說什麼,直接抱著呆呆地沉默不語的小戀人就進了那個來過一次卻記得清清楚楚的房間。
直到被他抱著坐在床上,哈利還是默默地抱著那個冥想盆流淚,什麼話也不說。
“哈利,別哭了。”他嘆息著擦掉小戀人的眼淚,拿出口袋裡的水晶瓶把自己的記憶倒了進去,“你先看看這個,看完以後不管你是要罵我還是怎麼樣,我都由著你,只是不要離開我,好嗎?”
哈利抬頭看了他一眼,咬著嘴唇點了點頭,然後就看進了冥想盆中。
西弗勒斯抱著他,心裡五味雜陳。
良久之後,哈利從那些記憶裡退了出來,滿臉淚痕地把冥想盆放到一邊,抱住他的脖子就大哭起來,嘴裡不停地喊著他的名字,卻一句其他的話都說不出。
他在冥想盆裡看到的那些事黑暗得遠遠超乎自己的想象,他看到自己的戀人黑暗的童年,看著那個陰沉蒼白的少年坎坎坷坷地長大,看著他跟自己的母親決裂,看著他加入了食死徒,看著他在自己的母親死後絕望地掙扎,看著他作為雙面間諜遊走在黑白兩邊,看著他在尖叫棚屋那樣孤獨地死去,看著他獲得重生,遇到自己,然後慢慢地變得有了溫度……
他的心好像被一隻手捏得緊緊的,疼得他喘不過氣來,疼得眼淚一直一直地流下來,什麼也不想,只想抱著眼前的人,抱得緊一點,再緊一點。
“西弗……西弗……西弗……”除了叫他的名字,他根本想不到要再說什麼才能讓自己的胸口不那麼疼。
西弗勒斯嘆息一聲,低聲問他:“那麼,你要離開我嗎?”
“不要!不要不要!”他把戀人的脖子抱得緊緊的,死命地搖頭。
“對不起……”西弗勒斯嘆息著道歉。
哈利哭著搖頭,“不要……不要道歉……疼……”他哭得喘不過氣,抖抖索索地握住戀人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好疼……”
西弗勒斯把他緊緊抱住,又心酸又高興,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過了很久以後,直到他發覺小東西的眼睛都哭得紅腫了,這才心疼地給人擦眼淚,“好了,不要哭了,再哭就要瞎了……”
“才不會……”小東西這才不好意思地蹭了蹭他的手,吸了吸鼻子,鼻音很濃地質問他,“你怎麼現在才來!”
“對不起,”西弗勒斯很誠懇地道歉,“下次不會讓你等這麼久了。”
“你還想有下次?!”小東西瞪著他,努力做兇狠狀。
“好吧,好吧,絕對沒有下次了,”西弗勒斯笑著吻了他一下,“原諒我吧,小斯內普先生?”
“哼!”小東西氣不過地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是波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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