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醒來

霍格沃茨裡依然歡聲笑語，將所有的暗湧掩埋在地底。

這裡從千年前就是整個英國魔法界的希望，戰亂時是庇佑小巫師的世外桃源，和平時是小巫師學習生活的天堂。即使是兩大王者之間的戰火即將肆掠整個魔法界，他們依然不希望這裡染上一絲的鮮血。

或許是受到結界的影響，霍格沃茨的晴天要比外界更多，明媚的陽光灑落室內，仔細看去甚至可以看到空中飛舞的灰塵，沾染著溫暖的味道。

這樣的天氣最適合玩耍，蕭然坐在病床旁，聽著一扇大門外傳來的嬉笑聲，再看了看沉睡的西弗勒斯，蒼白的臉色較之剛落到他懷裡時要好得多，呼吸也平穩下來，才長了一些的臉頰再度凹陷了下去，神態卻十分安詳——就像是等待人吻醒的小王子。

幾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對蕭然來說並沒有什麼問題，但看著西弗勒斯一日日的不醒來，他覺得心情很疲憊。一個人閒了下來總是容易想東想西，以前的蕭然沒心沒肺可以無憂無慮，但有了牽絆之後他怎麼還能繼續淡然？

不知道是不是鄧布利多採取了什麼針對辦法，這兩天醫務室很空，沒有了三五不時來報道的小巫師，令龐弗雷夫人有了大把大把的時間來關心西弗勒斯的問題。

“他是梅林保佑的孩子，只是遭受嚴重摺磨神力耗盡需要休息，過幾天你又能看到一個活蹦亂跳的斯內普”想到龐弗雷夫人說的這句話，蕭然又是一陣慶幸，要不是當初送出的那枚鱗片，西弗勒斯也許會像未來的隆巴頓夫婦一樣神徹底崩潰。

幸好……

“西弗勒斯，睡了那麼多天小肚腩都長出來了，還不醒來就要變成袋鼠了。”

“我好多天沒去上課，要是鄧布利多不讓我做助教怎麼辦？”

“莉莉也跑來問你幾次了，你忍心讓她……讓我們擔心麼？”

以前覺得電視裡那些呼喚沉睡中的親人或是愛人的場面怎麼看怎麼狗血，但現在親身經歷，他才感受到了其中的痛苦。在漫長的冰冷與孤寂後，好不容易有一個人陪伴，卻因為他的心與忽視變成這般模樣，是不是像以前他拒絕的那個男孩子說的，“看上你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你活該永遠一個人”？

一陣翅膀撲扇的聲音傳來，蕭然茫然地抬起頭，把從一扇小窗戶飛進來的金雕打了下來，金雕在一張病床上撲騰幾下好不容易重新站起來，看到自己脫落的羽毛不禁慘叫一聲，把抓在爪子上的包裹扔到蕭然懷裡，像火箭一樣竄了出去，留下幾飄零的羽毛，在訴說它遭到的不公平待遇。

蕭然這才想起魔法世界是用貓頭鷹等飛行動物來送信的，看了看手中的包裹，上面寫著“西弗勒斯?斯內普收”，對西弗勒斯說道：“是馬爾福送來的包裹，你再不醒來我偷看了。”

病床上的人依然安安靜靜的躺著，沒有給予任何的迴應，蕭然嘆了口氣，開啟包裹一看，裡面是一面鏡子，正閃爍著白色的光芒。蕭然把鏡子拿在手裡後，鏡面中就出現了盧修斯的臉，蹙著眉頭不滿地說道：“西弗勒斯，你怎麼這麼久沒給我聯絡，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哦，蕭然，我記得我是把包裹寄給西弗勒斯的。”

“他昏迷著，由我代收了。”

盧修斯錯愕地問道：“怎麼回事？”

“黑魔王乾的好事，讓斯萊特林的高年級襲擊了他，一打的鑽心剜骨，他已經睡了半個月了。”蕭然想起面前這個傢伙就是黑魔王的狗腿子，冷冷地說道。

帶著殺意的目光令盧修斯背脊一寒，渾身冷汗不自覺地冒出來。他沒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蕭然身上居然帶著這樣恐怖的殺氣，那是真正見過無數鮮血的人才能釋放出來的，哪怕是黑魔王——這個手上沾滿了無數人鮮血的魔王——也沒有那樣恐怖的殺氣，怪不得書籍裡提到不要小看人魚的外表，在深海那種殘酷的地方依然可以稱王稱霸的人魚絕不會像外表那樣柔弱。

好在蕭然只是遷怒而已，他知道盧修斯是西弗勒斯的朋友，這種殺意只是一閃而過，危機解除的盧修斯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道：“應該不是黑魔王做的，他今天才對我下達了命令，要把西弗勒斯帶給他。”

“你敢？！”

“我當然不會，蕭然你先聽我說。”盧修斯苦笑道，“我覺得黑魔王最近有些不對勁，他甚至剋制不住自己的脾氣，而且你知道，擁有魔法生物血脈的人能感應到對方的魔力強度，近些日子黑魔王的魔力波動越來越厲害，恐怕過不了幾年，他……”想了想，盧修斯換了個話題，“我不希望西弗勒斯進入食死徒，其中當然有你的緣故，如果沒有你，我也會推薦西弗勒斯加入食死徒，畢竟斯萊特林的處境不算好，與其未來縮在格蘭芬多與其他兩個學院之下，不如就此一拼……現在我只是想提醒你們，要小心斯萊特林，我離開霍格沃茨了，接手斯萊特林的應該是愛斯坦，他是黑魔王的狂熱崇拜者。”

“愛斯坦是嗎？我知道了……”蕭然知道這個人，確實是斯萊特林的現任級長，這麼說來，那天攻擊西弗勒斯被開除的只是一些小蝦米，真正的主事者還在逍遙自在……看來等西弗勒斯好了之後他該回去上上課，雖然現在暫時不能直接殺了愛斯坦洩憤，但折磨下他還是好的……還有半年多，等愛斯坦一畢業……

“對了，黑魔王有沒有賞賜你們什麼東西？”蕭然問。

“你怎麼會對這些有興趣？黑魔王賜予我們馬爾福家一個黑色的日記本。”

“等西弗勒斯醒了，你帶著它來霍格沃茨。”蕭然沒有再繼續解釋下去，把雙面鏡扔回盒子裡，又直直地盯著西弗勒斯發起呆來。

白天很快被黑夜替代，黑夜過去又是白天。蕭然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半個月的守候沒有令他的身體疲憊，反而是神有些遭不住，眨了眨睏乏的雙眼，蕭然抬起頭來，看到的是西弗勒斯睜著黑曜石般的雙眸看他，“蕭然……”少年變聲期間再加上長時間的乾澀令他的說話的聲音像是鴨子在叫，可對於蕭然來說不啻於天籟。

“你醒了。”蕭然激動過後平靜地說道，用法力弄來一杯熱水扶著西弗勒斯喝下，再叫來龐弗雷夫人給他渾身檢查了一遍，“梅林保佑，斯內普已經沒事了，不過我建議你把這些魔藥喝掉再離開。”

聞言，西弗勒斯石化了，因為龐弗雷夫人手中的托盤上放著不下十瓶魔藥。

……

西弗勒斯出院時，龐弗雷夫人交給他幾瓶無夢藥水，用以治癒鑽心剜骨的後遺症。他回到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裡面的人看到他瞬間沉默了下來，其中一部分眼神中帶著憤恨、探究、鄙夷，蕭然看了一眼坐在沙發最中央的愛斯坦，眼中冷意一閃而過，讓西弗勒斯帶他回到宿舍裡。

“你把東西收拾好，搬到我那裡去。”

西弗勒斯脫衣服的動作停了一下，問道：“為什麼？”

“現在的斯萊特林不適合你居住，我們馬上就要對黑魔王動手，你住在這裡我擔心你。”

“我們？是誰？”

“鄧布利多以及鳳凰社，順便，你可以勸勸你的朋友。”

“……”思考了一下，西弗勒斯點了點頭，把他為數不多的東西打包好，去了蕭然的辦公室住下。他知道蕭然是為了他好，也不是不信任他的能力，想到這次醒來蕭然疲憊的睡臉，西弗勒斯心裡一暖。

至於那幾個斯萊特林高年級生，回休息室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他們，想必是被開除了。雖然暫時不能報仇，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增強實力。有了更強大的實力，他才能不懼別人，才能不令蕭然擔心，那幾個人是他的仇人，他不希望蕭然從中手。

夜晚，西弗勒斯從噩夢當中醒來，他彷彿又回到了被攻擊時無助的場景，一次次的被鑽心剜骨擊中，深入骨髓的痛苦還留在記憶中，在夜深人靜時回味起來依然那麼清晰。

看了看床頭櫃上的無夢藥水，西弗勒斯沒有理會，赤著腳走到蕭然的房間，小心翼翼地鑽了進去。看著皺了皺眉頭又安然睡去的人魚，西弗勒斯微微一笑，他是知道蕭然連睡著時也很警戒，但現在對於他的到來並沒有太多反應，不就說明自己是蕭然認可進入他領域的人嗎？

傾身在蕭然面頰上印下一個吻，西弗勒斯紅了臉，渾身放鬆地躺在床上，看著蕭然的睡顏，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只是這一次，他再沒有做夢，一片安詳。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啊啊！那些一天兩更三更四更的大人都是怎麼碼出來的啊？！各種羨慕嫉妒恨，好想學習學習……

要是我碼字的速度一個小時能有3000字，我也可以給你們一天兩更，可惜我速度只有1000多一點兒，每天除了上班吃飯休息的時間都用來碼字了也只有一章多一點點兒，求碼字心得~~~

我也想兩更、三更……

37 醒來線上閱讀 www.yuzhaiwu.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