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預言與真相

第二日，蕭瑟的北風還在孜孜不倦的吹拂著大地。小巫師們穿著厚厚的袍子，圍著厚厚的圍巾，站在草地上依然冷的瑟瑟發抖。只有蕭然一人穿著薄薄的絲質衣服，絲毫不為寒冷所動，羨煞眾化身為球團子的小巫師。

保護神奇生物課的教授見大家都懨懨的，只能用其他方法來提高他們的學習興趣，參觀獨角獸便是其中一種方法。

在海格和教授的帶領下，小巫師們穿過草地走入禁林之中，這片在平時對小巫師絕對禁止的地方終於令他們戰勝了寒冷，興致勃勃的討論開來，尤其是以破壞校規的劫道四人組為最，手舞足蹈地向其他人解說禁林裡的植物、動物。

植物在路上隨處可見，禁林是從遠古時期就存在的，林中的樹木枝繁茂盛，連地面也盤踞著大大小小的樹。西弗勒斯在走動間時不時地採集一株植物，神情裡又是滿足又是激動，若不是理智在提醒他這是上課期間，他肯定已經被各種魔藥材料吸引走了。

可惜魔法生物早在之前就被海格趕走，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魔法生物，倒是令一些小巫師失望不已。直到他們到達禁林裡的小湖——這是獨角獸遊玩的場所，經常可以看到獨角獸的身影，這不，在湖邊一隻獨角獸低著頭噘著地上的植物，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清澈而明亮，像是兩顆黑寶石，當它看到你時，絕不會有人忍心去傷害這樣純潔的生靈。

“我們今天運氣很好，一來就看到獨角獸，站在這裡不要再接近了，他們會感到不安……”教授制止一個小巫師想要走過去的動作，“獨角獸存在於世界各地，擁有六種不同的形態，在英國，獨角獸以馬駒形態最多，誰能夠給我說說獨角獸的特點？”

莉莉第一個舉起了手，在教授的示意下把她所瞭解的獨角獸特全部說了出來，見小巫師們興致勃勃的樣子，教授感動的差點飆淚。——要把小動物們教好，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他曾經的教授們，他錯了！今後他會教育小孩一定要尊重教授的！

眼看著一節課的時間匆匆流走，馬上就要下課，一隻巨大的黑狼從湖邊的樹叢裡竄了出來，矯健的四肢落在滿是青苔與落葉的地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悄然接近獨角獸。正面對著獨角獸的小巫師們驚呼一聲，連忙就要揚聲提醒，卻見獨角獸撒開蹄子躲開黑狼的襲擊，站在一旁不安地噴著氣息。

“嗷嗚——”黑狼齜了齜牙。

“麼麼——”獨角獸溫順的叫了兩聲，圓溜溜的眼睛眨了眨，水潤潤的黑葡萄立即讓所有的小巫師同仇敵愾，不顧海格的阻攔衝了出去，拔出魔杖對準黑狼：

“走開，不準吃獨角獸！”詹姆斯第一個跑過去，和黑狼相對瞪視起來，獨角獸無辜的“麼麼——”。

“嗷嗚——”小子，你算老幾？黑狼憤怒地咆哮著。

黑狼巨大的身體令一些小巫師很是恐懼，站在盧平身邊的彼得已經臉色蒼白的像是要昏過去一般，一看黑狼躍躍欲試的模樣不經大腦反應的直接發了個咒語過去。

黑狼靈活地躲避開來，對於彼得敢於挑釁它的威嚴十分憤怒，作勢就要撲上去，“嘚嘚嘚——”的馬蹄聲傳來，一個人馬跑出來，忙著安撫黑狼：“凱撒，停下，他們是霍格沃茨的學生，你不能傷害他們。”

“嗷嗚——”黑狼後退兩步，依然衝著彼得齜牙咧嘴，終於把膽小的傢伙嚇昏過去。

海格連忙走過來把彼得攔腰抱起，人馬皺眉說道：“海格，我記得我提醒過你，不要讓幼崽進入禁林，這裡對他們來說太危險。”

“我知道了。”海格沒有反駁，垂頭喪氣地站在原地，詹姆斯看不過去，跳出來說道：“海格有什麼錯？我們只是來觀察獨角獸的，那隻狼想要吃掉獨角獸你怎麼不去教訓它？！不是說人馬都是獨角獸的守護使者嗎？！”

人馬在原地踩踏著，與人類待在一起令他十分煩躁：“凱撒是不會傷害獨角獸的，他只是愛玩了一些……你認為獨角獸會在受到襲擊時毫無還手之力嗎，幼崽？人類和我們是不一樣的！”說罷，對兩個大人道，“你們趕緊帶著幼崽們離開！……咦？”

一看到站在小巫師最後臉色漠然的蕭然，人馬神色柔和了一些：“是你，昨晚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會來禁林。”

蕭然滿臉茫然：“啊？”

“來自異世的星辰，攜帶歷史給予的印記，黑與白的戰爭，得之且勝。”人馬沒有扯火星、災厄神馬的，而是直接說出了族內的預言，教授和海格臉色一變，匆匆告辭帶著小巫師離去，人馬注視著一行人消失在遠處，對柔和注視著他的獨角獸一笑，“魔法世界的戰爭不可避免，沿著星辰的軌跡，他們至少不會面臨滅族的危險，算是報答霍格沃茨對禁林魔法生物的保護……”

“麼麼——”獨角獸點了點頭。

回到霍格沃茨，剛好到下課時間，海格剛出禁林就急匆匆地去找鄧布利多，保護神奇生物課的教授看著眼裡俱都帶著思索的斯萊特林小蛇們，嘆了口氣：“今天不佈置作業，你們先回去吧。”

斯萊特林相視一眼，默契地往城堡走去，身後莉莉疑惑地問道：“下節課是草藥課，他們回城堡做什麼？”

“哼，肯定是去通知邪惡的食死徒頭頭，蕭然是我們這邊的，看他們怎麼辦，哼哼……”詹姆斯得意洋洋地說道，莉莉反而更疑惑了，“西弗勒斯應該不會加入鳳凰社的。”

“……你是斯內普的朋友，蕭然是斯內普的伴侶，所以蕭然等於編外鳳凰社成員。”詹姆斯絞盡腦汁，總算給出一個比較符合實情的說法。

莉莉白了他一眼，走到一臉沉思的蕭然面前：“蕭然，攜帶歷史給予的印記是什麼意思？”其他的意思都很好理解，和以前人馬們滿嘴跑火車的情況完全不同，唯有這一句令人猜之不透。

蕭然回過神來，看了看西弗勒斯，見他依然面無表情但眼底藏著好奇的目光，說道：“也許……是說我可以改變歷史吧，誰知道呢！”

“那來自異世的星辰，你來自異世嗎？”

“深海世界相對於魔法世界不就是異世，你想象力太豐富了。”

敷衍了幾句，蕭然也沒了興致，向著城堡走去，準備回去思考思考。西弗勒斯看著他的背影，抿了抿唇，和莉莉說了兩句，終是追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黑魔法防禦術助教辦公室，西弗勒斯坐在沙發對面，目光灼灼：“你在隱瞞什麼？”

蕭然苦笑：“你也太敏感了。”

關於他來自異世，蕭然曾經思考過好幾次要不要告訴西弗勒斯，但又覺得實在沒有必要。西弗勒斯還小，歷史的軌跡早已改變，未來是個什麼樣子沒人知道，只要能夠把《哈利?波特》裡的大boss黑魔王搞定，他所知的悲慘史實在是沒有必要說與西弗勒斯聽。

那個愛了莉莉一輩子，保護了又愛又恨的小哈利一輩子，並且最終死在蛇吻下的西弗勒斯已經不在了，現在存在的是蕭然的西弗勒斯。即使將來莉莉會遇到危險，看在西弗勒斯的份上，蕭然並不介意去幫一把，又何必令西弗勒斯煩惱呢？先知的感覺並不那麼美妙。

可是現在，坐在他對面的少年用一雙堅定無懼的目光注視著他，渴望分享他的秘密，蕭然覺得要是自己不告訴他，兩人之間勢必會有些隔閡，而且對於一個注重**的斯萊特林，會這麼執著地追問，是在表達他的關心，雖然蕭然不知道說了之後西弗勒斯會怎樣，但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說出來。

“人馬所謂的異世，確實是另一個世界，就這樣也無法解釋清楚，我想我們需要冥想盆。”蕭然咧開一個難看的笑容，招來福克斯，讓它帶了一張紙條給鄧布利多（瑞爾威表示自己的飯碗被搶了十分苦逼），希望借用下冥想盆。

沒過幾分鐘，福克斯腳下抓著冥想盆的邊緣出現在辦公室內，昂首鳴叫，順便眼巴巴的看著蕭然，一臉“我很乖求撫求獎勵”的樣子。可惜此時蕭然沒有逗鳥的心情，揮了揮手算是打發了它，福克斯淚奔飛走，希望主人鄧布利多能給予它安慰，哪知道在它空間移動時一陣天旋地轉——校長辦公室設了結界，它被關在外面了！/(ㄒoㄒ)/~~……

把冥想盆放在茶几上，蕭然借用了西弗勒斯的魔杖，指著太陽拉出一道頭髮絲細的銀線，緩緩落入冥想盆清澈見底的水中。

“請吧。”

西弗勒斯看蕭然難看的臉色，心裡有些踟躕，但渴望瞭解蕭然的心思很快佔領了上風，毅然決然地將頭埋了進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蕭然思維放空的坐在沙發上，直到西弗勒斯腦袋離開冥想盆時發出的水聲，才將他從內心世界裡拔出來：“西弗……”

“別說話！”西弗勒斯面無表情，臉上不露任何聲色，但蕭然知道他很生氣，以往從未有過的生氣，甚至連那雙他最愛的黑眸裡也沒有了往日的溫情，冷冰冰的彷彿陌生人，“我需要靜一靜……你別跟來！”

蕭然剛想要挪動的腳步頓時停住，眼睜睜的看著西弗勒斯毫不遲疑地離去。看了看茶几上的冥想盆，蕭然一把把它掀到地上，好在它屬於鄧布利多，質量絕對可以保證，才沒有像假冒偽劣產品君一樣四分五裂。

要說後悔，蕭然並不後悔告訴西弗勒斯，他做出決定後從未後悔過，這次亦然。如果西弗勒斯不能接受，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那隻能說明兩人的感情不夠深，怨不了任何人，無論是他自己，亦或是西弗勒斯。

他們認識四年，但真正在一起只有幾個月，並不足以令他們的感情固若金湯，也許唯有時間才能令他們的感情沉澱為一杯白水，平平淡淡，卻是一個人最需要的。他錯就錯在在錯誤的時間說出真相，畢竟要是誰知道了自己是一本書裡的人物，所有的悲慘所有的人生都是別人杜撰出來，用以賺取人眼淚的，心情可想而知。

哪怕西弗勒斯接受不了，蕭然也毫不意外。

兩個人在一起待久了，獨自一人時怎麼也不能入睡，蕭然在床上翻騰了半個晚上，始終沒有等到西弗勒斯回來，於是懨懨地挪到浴室，在水裡泡了一晚。可能是心理的因素，好幾天不睡都沒事的蕭然居然長出了熊貓眼，甚至沒有顧上喝每日的美容魔藥便撒丫子往黑魔法防禦術教室走去，一路上收穫詫異的眼神n枚。

“碰——”的一聲推開門，蕭然直接走了進去，平日裡總是第一個到的西弗勒斯此時不見人影。

對著空蕩蕩的教室，蕭然憤怒地想要拔毛，叫來福克斯好一陣蹂躪，心裡把手中的鳥想成某隻討厭的小蝙蝠，於是力道越發大起來，一夜未能回到它可愛小窩的福克斯生生飆出兩滴鳳凰淚——拔毛什麼的最討厭了！

快到上課時間，蕭然終於放過福克斯，焦急地等待西弗勒斯到來，哪知道等到上課鈴聲快要響起時，西弗勒斯才慢悠悠地走來。蕭然拋□後的各種目光走上去，還沒等他露出笑容，西弗勒斯木然地喊了一句：“蕭助教。”

陌生而冰冷的語氣令蕭然如遭雷擊，等他回過神來，西弗勒斯已經坐在教室裡低頭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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