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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九、國內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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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地說,我並不算是ABC的人,因為我不是出生在美國,我是香港人,十五歲時在新義安‘二帥’的手下掛藍燈籠(掛藍燈籠:即掛名還沒成為正式成員),那時他們正和哥倫比亞人想合夥往美國做bai粉生意,我因為年紀小底子乾淨,就跟二帥在洛杉磯上了岸,可二帥沒多久就被警方抓了,又因監獄內鬥死在了牢裡,我獨自幾經輾轉來到了紐約,投靠了ABC,經過五年打拼,我開始小有名氣也交了一些過命交情的兄弟,‘十郎’這個名字就是從那時開始叫起。”

中午時分,在玉樓東酒店,鐵十郎向狄森談起過往,不勝唏噓,此時列席的除了火祥,還有鐵十郎手下的二把手鍾臣,一個瘦長的中年人,長著對八字鬍,精明的眯眯的小眼,此人是他的文膽智囊。另一個五大三粗身高足有一米九的大漢,人如其名——大圍漢,是跟隨他最久的人,也是他的金牌打手。這就是歷史上警方檔案中記載過真正開始在三藩市形成有組織勢力的華裔黑幫元老,江湖人稱“三藩四雄”就是他們了。

狄森起初同他們見面前擔心的一個問題是自己的年齡,即使他在重生前二十六歲當堂主都很少有人相信,而這具穿越的身體才二十出點頭,好在他一臉的傷讓人不大容易看出他本來年紀,所以他自我介紹時不吝嗇地把年齡拔高了十歲。

“十年前,那時我們還同甘必諾家族起正面衝突,記不清哪月了,紐約致公堂的人在國內活動時遇到些麻煩,找了乾坤會的馬化良老爺子幫忙想離開中國,馬老爺子經熟人介紹找到我,安排了船送他們出海,那就是我第一次同你們乾坤會打交道,也是唯一的一次同大陸同行打交道,馬老爺子同我拜過香堂,並告訴了我你們堂內的切口,希望如果萬一有乾坤會的兄弟在美國為了難,我能幫上忙。可惜,馬老爺子回國後我就和他失去聯絡,又聽說致公堂的人後來在大陸洗白了,進了官方政府,唯一同大陸往來的線也就跟著斷了。”

最後這句話讓狄森鬆了口氣,看來遠在美國的鐵十郎對國內情形的確不瞭解,他也可以放肆地裝下去。因為致公堂的人並不是洗白,鐵十郎接觸的致公堂同大陸致公堂不是同一個組織,早在1949年海外致公堂已經在解放戰爭中同**合作,建國後已經改堂為黨,“致公黨”現在已經是中國合法的民主黨派之一,但有一部份人因拒絕同新生中國政府合作,依舊流落海外,幾經演變,最後成了黑幫,這一部份的歷史同黑手黨的歷史演變十分相似,都是一部從名門正派變成黑幫的血淚史,其實作為地下社會的致公堂已經遷往了多倫多,但海外的華人多不知情,過了二十多年,很多人依舊“堂黨不分”,以為致公堂是同中國政府掛勾的地下組織,其實在國內他們早已光明正大走到前排了。

狄森也從葉天口中知道,乾坤會在八十年代時的大當家馬化良同海外致公堂也並沒有深交,在經歷大陸的十年動亂時期,乾坤會也因整體形勢的變壞一度衰落,馬化良鬱鬱而終,直到改革開放後,葉天接任龍頭大哥的位子,乾坤會才重新煥發活力,所以現在別說鐵十郎在美國,就算他在大陸,要查狄森在乾坤會的底也是難比登天,鐵十郎作夢也不會想到,這個“乾坤會堂主”其實是來自未來的穿越者,現在身份就是離他不到三公里遠一家中國餐館的毛頭小子。

雖然鐵十郎說的這些狄森大多都知道,但仍裝作不勝感慨的樣子:“想不到鐵哥同致公堂還有這麼一段淵源,又在新義安呆過,其實,如果追溯到清朝的話,咱們都是洪門開枝散葉後造就的分流,一百年前還是一家人。”

“可不是嘛,說起來都是洪門子弟。”鐵十郎端起酒杯:“來,兄弟咱們乾一杯。”

一桌人舉杯,鐵十郎一飲而盡後又問:“狄兄弟,一直還沒問,你是誰介紹過來的?”

“我是自己找過來的。”狄森看了火祥一眼:“說到這事我得提醒鐵哥一句,火祥哥的舉動未免太張揚了,我在一家餐館吃飯時聽到有對情侶在聊天,提到了羅館長就是火祥,當年還是ABC的人,我也就順理成章地推斷鐵哥應該也在這,那個女孩好像叫……安琪。”

聽了這話火祥身體直立起來,剛要說什麼,鐵十郎已介面道:“是張揚了點,但這也是我吩咐他這麼幹的。在紐約我們三個都在被通緝之列,只有火祥底子還乾淨點,我們來這也是想招兵買馬,找塊能安生的地盤,我讓他把從前的身份透露出去,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吸引些同行過來,你看,這不你來了嗎?”

說完兩人都笑了,狄森道:“這麼說,我是沒找錯人,鐵哥有東山再起的打算?”

“想是這麼想,但我來這時間也不長,原以為這兒華人最多該華人作主,一來才知道原來這裡已經是光頭黨的地盤,實在讓我出乎意料。”

狄森道:“這讓我也不明白,為什麼警方不扶植這的中國人呢?”

“兄弟有所不知,美國的情況很特別,警方最願意看到的是各條道上的勢力平衡,他們不扶植華人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這兒華人多了,再扶植他們怕尾大不掉,到時自己都收拾不下來,不說別處,光咱們這條街非法移民幾乎同有綠卡的人數相近,真要鬧將起來,怎麼處理得了?聽說就在去年就有過一次華人在美國爭取合法身份的示威,差點演變成暴力事件,所以警方連同其他幫派勢力打壓中國人,說穿了就是給個下馬威,讓你們給我安份點。”

“那他們也沒理由看中這兒的俄國人啊?這兒俄國人少而且也不受當地人待見,蘇聯同美國現在也是對頭,如果我是警方,我覺得義大利人或墨西哥人都更合適。”

“所以說,現在道寧集團的老闆的確是個人物,他怎麼做到拉攏警方的我也想不明白,我想這裡面不光權錢交易這麼簡單,弄不好警方有什麼把柄落在他手上。”

“道寧集團的老闆是什麼人?”

“安德烈·基連,大約五十歲左右,我對他沒太多瞭解,只知道他拉攏人的手段很高明,他手下各國人都有,雖然私底下誰也不服誰,但在安德烈面前都是服服帖帖,光這一點就不得不叫人佩服。”

一直沒說話的鐘臣忽然插口道:“說到這兒,我埋怨狄兄弟一句,你把德瑞克幹掉這事幹得也太快了,好歹也跟我們通個氣,現在鐵哥正打算同安德烈建立合作關係。你這樣一搞,事情就變得有些麻煩了。”

鐵十郎也道:“是啊,狄兄弟你是咱們自己人,不能不收。德瑞克是個小馬仔還好,但總歸是安德烈手下的一名干將,到時萬一他知道你同我們在一起,要我們交人,弄不好就得同他翻臉,這同咱們從前的計劃不符啊。”說完他又道:“當然你放心,我是不會把你交出去的。”

“我相信鐵哥的義氣。”狄森誇他一句,然後裝起了糊塗:“這個恕我過於倉促了,當時也是見這群傢伙在中國人地盤上這麼囂張,心裡氣不過。再說我也以為鐵哥一世英雄,應該不會聽光頭黨的擺佈,說不定已經同他們幹起來了,所以自作主張拿這個給鐵哥這個見面禮,沒想到……”說著他故作遺憾地搖搖頭。

脾氣最大的火祥一聽拍桌而起,“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咱們怕了他們?”

“坐下!”鐵十郎喝了一聲,“沒規矩!”

火祥悻悻地坐下了,鐵十郎向狄森嘆道:“誰願意在自己地盤上聽別人擺佈?可現在安德烈人多將猛,在這又有警察當靠山,我們四兄弟三個都是重犯,不好公開出面,眼下全靠火祥一個人在外頭獨撐大局,咱們也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狄森比他本人更清楚,歷史上鐵十郎也的確是同光頭黨合作到年底,才因分贓不均導致決裂,那個時候鐵十郎羽翼已豐,可以同他們分庭抗禮了。“我明白,鐵哥的意思是咱們隱忍一時,待得咱們樹大根深了再同他們見個真章,對嗎?”

“沒錯,咱們新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急著同地頭蛇對抗,那是找死,所以咱們得忍,等咱們有實力時再說話。”

狄森點點頭,沉默了一會道:“鐵哥的意思我明白,但小弟有句不中聽的,不知當講不當講。”

“自家兄弟,有啥當講不當講的,直說。”

“當年ABC雖然打贏了黑手黨,後來被警方打散了,可是黑手黨在紐約至今屹立不倒,鐵哥認為有什麼原因嗎?”

聽了這話火祥差點又跳起來,這不明擺著說ABC不如黑手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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