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曳用手輕輕地描摹著床上那人的眉眼，俯下身來親吻他的鬢髮，明明知道他睡著，卻還是想說給他聽。“哥，我是小曳，你還記得我麼？或許你已經忘了我的存在了吧。今天是咱們兩個十八歲的生日，本應該跟你說生日快樂的，像之前的十七年一樣，可惜只能和你說永別了呢。

加上今天，已經有三年沒有人祝我生日快樂了呢。哥，為什麼你也不說呢？”

剛說到這，慕曳的身體突然一陣顫抖，隨即噴出一口鮮血。他連忙用袖子拭去灑在慕陵身上的血跡，很艱難的繼續說道“哥，抱歉不能繼續陪你了。他們給我注射了凝血劑，我的生命力隨著越來越緩慢粘稠的血液在流失，或許我等不到你十九歲的那一天了。”

抬手擦掉唇角斷斷續續溢位的血液，慕曳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時間再這樣注視著哥哥了。“哥，我要走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用無力的手扶著牆面，一步一回頭的走向門口。

“趕緊出去，別妨礙我們打掃房間”門口的僕人衝他惡狠狠地喊道，可他已經看不清衝他喊的人是誰了。

就算步履蹣跚，終究還是走到了門口。縱使再不捨，也不得不離開了。轉過頭，望著哥哥的方向，即使已經看不到他的面容。“哥哥，再……永別了。我愛你，陵”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關上臥室的門，不願讓他看到自己狼狽死去的樣子。已無力再行一步，就這樣，慕曳像破碎的布娃娃一樣沿著門滑下，被走過來的某個人闔上了眼睛，從此世界冰冷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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