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曳緩緩的睜開眼睛，好像睡了很長一覺似的，意識已經完全清醒了，身體卻還是有些僵硬。

看到眼前的人略皺著的眉頭，想要抬起手去撫平，但身體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終還是隻能無力的垂下。

儘管並沒有觸到，看到他醒來，那人的臉色還是漸漸地舒展開來。

慕曳沒有出聲。儘管意識已經清醒，他暫時還沒有理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朅也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慕曳，疲憊的臉上漸漸展出笑容，仿若劫後餘生般的喜悅。之前的那一刻，沒有什麼原因的，他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他心愛的人兒好像就要離他而去了。那種感覺那麼清晰，清晰到讓他不得不相信這沒來由的心悸。不過現在一切都沒事了。曳兒還在這裡，在自己的懷抱裡，用他的雙眸凝視著自己，本是明亮的眸子中透露著初醒來的迷濛。漩渦般的，好像要把自己吸進去似的。

過了很久，他才出聲。“你終於醒了”沙啞的聲音與平淡的語調掩飾不住強烈的喜悅。

“嗯”慕曳輕輕的點點頭。

之後，又是許久的沉默。兩人仍是像之前那樣，只是靜靜的、互相凝視著。不知覺的、眸中映出了對方的倒影。

“朅，我剛剛做了一個夢。”慕曳開口打破了沉默。聲音有些飄渺，好似是喃喃自語，但由他的稱呼又可以聽出是說給另一人聽的。

“一開始，”慕曳頓了頓，臉上揚起一抹幸福的笑容，“一開始，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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