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飛坐進車子，連眼神都欠奉。

馮平生氣地看了舜飛一眼：和那個人渣說那麼多幹嘛？

舜飛溫和地瞧他笑笑。

馮平啟動車子，往前駛去。

馮平從後視鏡裡一看，肖楚還站在那個地方。

車廂裡沉默一會，馮平還是忍不住：飛，他那樣地傷害你，這樣的人應該狠狠地揍他一場！

舜飛無力地倒在座椅上說：算了吧，馮平，我們大家都活得不容易。他那樣做或者有他的理由。

馮平嘆氣：你啊你！總是那麼的菩薩心腸！

舜飛又淡淡地微笑，臉上的倦怠毫不掩飾。

馮平安慰他：飛，不要氣餒，反正我們在這個城市裡生活這麼多年，我也膩歪了。你喜歡哪一個城市？我們搬到那去，你放心好了，我做設計師不是蓋的，我有足夠的錢。

舜飛抬手，輕拍一下他的肩膀。

馮平很高興：你的行李我已經打電話喊搬家公司搬到我那去了。

舜飛很真摯地說：馮平，謝謝你。

馮平有些臉紅:飛，你真是的，突然說這樣的話，我有些不好意思拉。

舜飛看他的臉，真的是紅起來。

舜飛忍不住笑出聲來。

馮平有些惱怒：飛，你再笑！

舜飛止住了笑聲，臉上依然留有笑意：馮平，你依舊那麼可愛。我喜歡這樣的你。

馮平瞪了他一眼，剛消失的紅潮又湧了上來。

舜飛又忍不住笑起來。

馮平只好轉移他的注意力：飛，你打算怎麼辦？晟城來訊息了嗎？

舜飛的笑容馬上消失了，換之有些沉重的神情：怎麼辦？

馮平接過話來：是啊！怎麼辦？

舜飛看著窗外快速掠過的風景沉默。

玻璃窗上映出了舜飛堅決的神色，他吐出了一個字：等。

馮平不說話，打了個轉彎燈，往他住的方向駛去。

等他們一起來到馮平的住處，搬運公司已經將舜飛的東西搬運到了馮平的公寓。

馮平公寓比舜飛的大很多，三房兩廳，裝潢也高階很多。

舜飛來過這裡幾次。以後大多數的時間，都是馮平往舜飛的住所裡跑，舜飛很少來這裡。第一次來的時候，舜飛曾經說：馮平，你才工作幾年啊，住這樣好的房子，不怕招人妒忌啊？

當舜飛揶揄馮平的時候，馮平只是不好意思地笑著，並沒有反駁什麼。舜飛知道，按照當時馮平的能力，這個大房，是買不起的，應該是他的父母在後面墊付的吧。不過，馮平從來不說他的家境，舜飛也沒有問。

馮平開啟房門，偌大的房間收拾得整整齊齊，看不出東西搬動的跡象。舜飛驚奇：譁，馮平，你的效率不是這樣高吧？

馮平可愛地笑了：我有那樣的工作效率就好了！我囑咐鐘點工做的。

舜飛說：也不知道能住多久，那些東西就隨意放著唄。

馮平說：飛，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吧。反正，其他事情你不用擔心，你就安心地住著。說完，他從沙發旁的櫃子裡拿出一本精裝書出來，遞給舜飛說：喏，這是全國城市的詳細介紹，你無聊就翻翻，等選好了城市，我們就往那邊跑，好不好？

舜飛接過書，看著馮平不說話。

馮平好奇地說：幹嘛那樣看著我？不是現在才發現我長得帥吧？

舜飛聽著他的話，不由得笑了起來。

馮平安靜地看著他笑，看著看著也笑起來說：飛，你真心笑起來的笑容，真好看。

舜飛愣住，這是第二個人這樣說他。

馮平在旁看著他，收斂臉上的笑容，默然不語。他走到開放式廚房那，拿出咖啡豆，往咖啡機那裡放好，按上電源。

等舜飛回過神來，馮平坐在廚房那，看著那個咖啡機發呆。現在的舜飛，那個他一直喜歡的男子，因為晟城，失去了他最漂亮的笑容。這是他不想看到的事。他一直都希望他的舜飛是快樂肆意地活著！

舜飛好奇地看發呆中的馮平：馮平，那個咖啡機會生咖啡豆嗎？

馮平回神，還沒有領會出他的取笑，迷惑地望向舜飛：嗯？飛，你說什麼？

舜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馮平以為他說晟城的事：飛，你什麼都不要想，有些事情，你想破腦袋也沒有用的。

舜飛倒沒有在意他左右而言他，接過馮平的話題，低沉的語調顯示出他的擔心：馮平，難道我在這裡乾等嗎？現在根本不知道他發生什麼事情，等待的滋味真不好受。

馮平走過來：你不想等，也要想好計劃才去做。不然你像個無頭的蒼蠅到處亂撞，又費時又費神。晟志明不是個好應付的人，你即使計劃，也要計劃精密一點。

舜飛坐在沙發上，伸長腿，苦笑：我能想出什麼辦法？現在我最最想知道的，就是他怎樣了？

馮平將抱枕扔到一邊，坐在舜飛的旁邊，認真地看著舜飛：飛，你說他有沒有可能臨陣退縮？

舜飛挑眉：臨陣退縮？為什麼用這個詞語？

馮平煞有介事地說：如果他不是臨陣退縮，為什麼從你住院之後，都沒有見過他的蹤影？

舜飛想起了兩人一起在醫院那熱烈纏綿的夜晚，臉上有些發熱，他不說話。

馮平看舜飛不說話以為他真的擔心晟城會臨陣退縮，安慰他：飛，我相信你的眼光，晟城不會是那種人。可能晟志明耍了什麼手段導致晟城一直不能和你聯絡，你說對不對？

舜飛覺得他說得不錯，或許是晟志明作怪也不一定。

馮平拍下他的肩膀：你也別想太多。事情不會按照我們那麼嚴重的想象發展，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有發生在舊社會的家長破壞鴛鴦的破事嗎？你說對不？

舜飛用手背按著有些頭疼的額頭想：按照晟志明的性格，這個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

馮平站起來走向廚房，拿出杯子接了一杯咖啡，遞給舜飛：喝杯你喜歡的咖啡吧，別想了。

舜飛聞了聞咖啡的濃香，啜一口，沉入了無邊的思索中。

馮平在旁看著，也不說話，做自己的一份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馮平已經洗好澡，他看到仍窩在沙發發呆的舜飛，他從書房裡拿出了一部手提，放在桌子上：飛，你趕緊去洗澡吧。

舜飛扯了一個勉強的笑容。

馮平很心疼，他不知道做些什麼才能安慰舜飛的心，舜飛此刻最需要的不是他，而是晟城。那個人消失了。

馮平溫柔地說：反正我們都要離開這裡，我需要在這幾天完成一些工作的收尾，你洗完就隨便做些什麼。

舜飛點點頭。

馮平拿手提進書房忙自己的事。

舜飛洗好了澡，從箱子裡拿出自己的破電腦回房。

好久沒有上過網了，自從和晟城有了交集之後，更加如此。

其實網上沒有什麼牽掛，只是……除了一個人……滬城——唯一一個在網上曾經和他深談過的男人。

好久不見他，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我嗎？這個男人不錯，如果網上諮詢一下他的建議，或者有好的計劃……

舜飛沉吟一下，登陸qq。

舜飛一開啟qq，滴滴滴的資訊聲不停地傳了過來，舜飛看完又是驚訝，又是歡喜，又是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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