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應變的本能使林鈽立刻換了一種態度,“董超軼,我對你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林鈽!有限度又能如何?你不要忘了是我的父親靠教書維持生活,你才能學成這一身本領,十七年前要是我爹棄你不顧,你早就死了!”董超軼本來情緒就不穩,此時聽見林鈽說出這話,更是指著林鈽,大喊起來。
“用不著你翻舊賬!現在我已經長大了,我同你們董家無親無故,我有離開你們的權利!”林鈽毫不示弱。
“我手中有你父親林敢親手籤的婚書!你就是我日後的妻子!”董超軼的手中還握有最後一張王牌。
“實話告訴你,我現在是天宮的刑部天神,人神不可以通婚,你的婚書無效!”林鈽針鋒相對,毫不退讓。
“林鈽,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董超軼又悲又憤,只這林鈽的手也氣得發顫,“你別忘了!你的成功,沒有我父親和我的支援是不可能得到的!當初你要學文、學武、學法術,若是我與父親不同意,你能學得成嗎?又能有今天嗎?”
“對不起,你說的這些我早就忘了,我從來只關心自己,能記住的事少之又少,要怪就怪你和你父親押錯了堵住,把賭注向一個向來自私自利忘恩負義之人身上押!董超軼,我警告你,我現在的法力不知比你高出多少倍!若不是看在你法術低劣的份上,我早就要了你的命了!”林鈽故意冷冷地說。
“你……”董超軼眼中含淚,又氣又怕,轉身跑開。
躲在不遠處的王母娘娘的心腹——木神把這番話聽了個一清二楚,他扁扁嘴,思索著如何向自己的主子王母娘娘彙報,主子重用林鈽卻又不信任林鈽,讓自己不時監視一下這個林鈽。但看起來這林鈽沒什麼出格的行為,就是冷漠了點。
想到這裡,木神悄悄撤退了。
但萬沒料到外出小解的劉琌琥正好碰見了這一幕,此時躲在樹後偷看的她心中劇痛,險些哭了出來。
林鈽並沒有在董超軼離開後跟著離開,她取出絲綢手帕,包紮好手上的傷口,然後靜靜地坐在一棵樹下,望著木神離開的方向,見木神已經走遠,她立刻站起身準備去追董超軼。
“不寐……”遠處,一個人搖搖晃晃而來,口中說著些劉琌琥聽不懂的詞,林鈽見到這個人影,立刻躲在一棵樹後面,這個來人是許鍩,見到大醉的許鍩,林鈽忽然感到這是個報復許鍩的好機會,董超軼正在氣頭上絕對不好勸,不如先解決了許鍩的事,到時說不定董超軼氣也消了,再解釋不遲。
打定主意,林鈽等到這個人影靠近,反而從樹後走了出來“許鍩,好久不見了。”林鈽用的是一種十分詭異的語調,劉琌琥以前從未聽過她用這種語調說話。
“你……認識我?”許鍩抬起醉眼,望著眼前這個在她眼中已經模糊的人影。
“你手中拿了什麼?”林鈽看見了許鍩手中的信,要奪過來。
“你……不能搶……這……是、是、是……我……給……不寐……的……”許鍩搖搖晃晃,站立不穩,卻不肯鬆手。
“你喝醉了給他,人家恐怕不會收,你喝醉的樣子可不怎麼好看啊!”林鈽嘲笑道。
“去!”許鍩把林鈽向旁邊一推,又搖搖晃晃向前走去,邊走邊說:“不寐只愛……那個耗子!他說她又……溫柔、又善……良、又美……麗!我要……回去!回去打死……那個耗子……不寐……就會愛……我了……”
“何必費那麼大事呢?”林鈽輕輕一笑,攔住許鍩遞給對方一個瓷瓶,“把這個忘情水給她喝了,讓她忘了那個不寐,她就不會和你搶了,若不然會出人命的,況且那個不寐在家,怎麼可能允許你打死那隻耗子?”
“不寐……不……在家,他每天……的這個時候……都去遠處的鎮……上給那耗子買……夜裡才有的……夜宵,那個耗子……最愛吃這種……東西了……”許鍩早已爛醉。
劉琌琥在樹後面眉頭一皺,林鈽怎麼可以為幫助別人而拆散他人姻緣呢?況且如果那個不寐和那個耗子真心相愛,其中一方突然忘了對方,對方得傷心到什麼程度?正要出手阻止,忽然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流由遠而近,她本能地向那股危險氣流靠了過去。
聽了許鍩的話,林鈽心裡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那就好辦多了,“許鍩,我告訴你,你一進門就對那個耗子說不寐有危險,你碰上了他,但你喝醉了酒不是那夥惡人的對手。你有一種法術,就是讓不寐最愛的人喝下玉液後便可以聚集天地的靈力救他,若是那個耗子執意要親自去救那個不寐,你就說那夥惡人太厲害,只有聚集靈力這一個辦法可行,知道嗎?”
“好……”許鍩勉強記住了,她手持瓷瓶,搖搖晃晃走向前。
林鈽望著對方的背影,雙手抱在胸前,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
原來那股危險的氣流還離得很遠,只是劉琌琥法力太高了感知得過早。
劉琌琥化作光線迎上了那股氣流。那股氣流一震,隨即停止了前進,停在半空中化為了木神。
“閣下在這個地方來來走走的,什麼意思啊?找美女?還是想跟哪家姑娘表白不敢啊?一個大男人這麼羞怯幹什麼?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多累啊!也罷,老兄,我今天做點好事,看上哪家姑娘了直說,我給你保媒。”劉琌琥笑嘻嘻地開玩笑。
木神從小就做神仙,一聞此言羞得滿臉通紅,立刻解釋:“請你不要胡說,我只是迷失了方向而已,既然你來了我就順便問你一句,天宮怎麼走?”
“上天宮找仙女?老兄,行啊你,品味夠高的,也罷,告訴你,向上再向右,駕雲兩個時辰就到。”劉琌琥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
木神不敢再跟劉琌琥糾纏,道聲謝立刻轉頭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劉琌琥看著木神匆匆的背影不禁想笑,這樣的人居然敢在別人面前鬼鬼祟祟偷聽偷看。但隨即她目光一愣,不好,光顧著這裡卻忘了林鈽那邊!
***
小茅屋院外。
“開……門……開門!”許鍩撞在門上,然後勉強站在那裡,用手推門。
“來了!”莫澤在屋中跑出來,開啟門後吃了一驚,“許姐姐,你怎麼了?”
“快……進屋!”許鍩拉著莫澤,東倒西歪地走入屋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好了!我半路……遇上不寐,他讓……壞人抓走了……我……不是……對手,真……對不住!”
“什麼?”莫澤聽了這個訊息宛如五雷轟頂,急急地在椅子上站起來,“那可怎麼辦呢?”
“你……喝下這個,我……施展法術,我們一起……或許……還可以……救他!”許諾迷迷糊糊中便把瓷瓶推給莫澤,她實在醉得不輕,連林鈽教給她的話都幾次說得不似原樣,“快……點,不然……可能……來不及……了!”
單純的莫澤一心想著救任不寐,以為許鍩真的有什麼奇怪的法術,並沒有產生懷疑,毫不猶豫地喝下了那瓷瓶中的東西。
***
劉琌琥加快速度飛回剛才林鈽和許鍩對話的地方,卻發現早已空無一人,不禁暗叫糟糕。不行,應該追上許鍩,阻止許鍩。
但她該發現更糟糕的在後面——當她心事重重地追尋著許鍩的氣息走到小茅屋旁邊時,一雙有力的手按住了她的嘴,把她拖到了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劉琌琥大吃一驚,仔細一看是林鈽。
“劉琌琥?你到這裡來幹什麼?”林鈽並不知道劉琌琥已經看見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剛才順路去了趟茅房,回來時正好碰見劉琌琥,“我還以為你是什麼壞人呢。”
劉琌琥的隨機應變能力不低,她打了個呵欠,然後揉了揉眼,彷彿剛剛睡醒,“咦?林鈽,我怎麼在這兒?是你把我弄到這兒的嗎?”利用林鈽還不瞭解自己,劉琌琥將計就計。
“什麼?我?我沒有啊!”林鈽大為不解。
“哎呀!不好!我又夢遊了!”劉琌琥故意懊惱地拍打著自己的腦袋。
“你呀!”林鈽又氣又沒辦法,“回去睡覺!”
見一時找許鍩無望,劉琌琥只得隨林鈽進入了小茅屋的客房,見劉琌琥不注意,林鈽右手一揮幻化出一道透明光幕,將整個客房的內部罩了起來,這是一層隔音罩,顯然林鈽已經預感到什麼了。
***
小茅屋內,莫澤急急地拉住許鍩,“我喝下去了,許姐姐,你快用法術救任哥哥啊!”
“法術?好好,我馬上……”許鍩只能應付一句,話沒說完,任不寐開門走進茅屋,“莫澤,你看,我給你買回夜宵來了。”
“任哥哥!”莫澤見到任不寐,喜極而泣,“你是怎麼回來的?那些壞人沒把你怎麼樣吧?”說著一頭撲進任不寐懷裡。
“壞人?什麼壞人?”任不寐大感意外。
“你不是被壞人抓走了嗎?”莫澤抬起頭,擔心的目光向任不寐臉上望去。
“誰告訴你這些的?”任不寐發現事有蹊蹺。
“是許姐姐啊!”莫澤很奇怪任不寐的表情,“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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