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周湛第一次去江南，就被潑了半身墨，他尚未來得及氣惱，頭頂便響起一個戲謔的聲音:“好一幅雨打芭蕉圖啊！”

周湛抬頭看去，一個青衣男子懶懶的倚在窗上，他略有歉意的笑笑，揚聲道:“佩兒，發什麼呆呢，還不快向這位公子請罪？”

周湛低頭看了看門口那個端著空盆快要哭出來的小姑娘，一下沒了脾氣，哭笑不得的道:“無妨，姑娘這幅墨寶，還是在下賺了。”

樓上的青衣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位公子，佩兒雖年輕，在江南也是小有名氣了，這幅雨潑芭蕉圖賣你十兩銀子，如何？”

周湛啞然失笑，掏出一塊銀錠道:“謝姑娘賜墨了。”

佩兒哪敢接，俏面通紅，求助似的看向樓上的青衣人:“公子…”

青衣人笑得更樂了:“拿著吧佩兒，”又對周湛道，“這位公子若有空稍等，我加送一幅桃花美人如何？”

周湛道:“美人是哪位？”

青衣人笑著拿摺扇虛虛一挑:“公子你啊。”

正文

和周湛相熟是件很奇妙的事。

柳笙眯著醉醺醺的眼睛伏在畫案上看周湛認真的摹畫，懶懶到:“你畫風差我太遠，學不來的。”

周湛道:“為何？”

柳笙眼神晃了晃，但很快淹沒在醉意裡，搖搖頭:“你不是畫師，和你說可也沒用。”

周湛頭也沒抬:“我畫的很差？”

等了半天沒聽到迴應，周湛直起身，發現柳笙竟趴在畫案上睡了。周湛好玩的笑笑，吹乾畫疊在一邊，把柳笙抱到床上去，喚了佩兒進來看著，便徑自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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