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連成笑道，“我最近有點懷舊，不如聊聊以前的事吧？”

“喔。”

“比如，我們是怎麼認識的？”

“夜場啊。”

“是啊，當時你還說，你是第一天到那裡。”

“真的是第一天！”

“呵呵……”

“你不相信？”

“當時不相信。”尹連成笑著說，“每個女人，都會說自己是第一次。”

“既然不相信，為什麼還要我的電話號碼、三天兩頭去找我？”

“剛開始，我也只是想玩玩而已。”尹連成說。

築雅自嘲道：“我想也是。”

“後來，才慢慢覺得你的特別……你溫柔、可愛，機靈、又敏感，和你在一起，我幾乎都是開心自在的，不用記掛著什麼煩惱。”

“……”她是第一次聽尹連成說起這些。

“還有一方面，可能是自私的想法吧：我覺得你挺喜歡我，又足夠依賴我……選擇你，讓我更容易掌控。”

“是麼？”

“而且，你也不會像別的女人那樣，逼著我給出承諾。”

“真好！”築雅冷冷的說，“像你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就應該找我這種不要責任的女人。”

尹連成嘆了口氣，道：“我不是不負責任，只是不想結婚而已。”

“你就是不甘心被綁在一個女人身上，你就是還沒玩夠！”

“……還沒玩夠？築雅，我都三十好幾了，我有什麼沒玩夠的？”

“那你為什麼害怕結婚？”

“不是害怕，我只是不想結婚……和你一樣。”

“我和你才不一樣！”

“其實，你也不想結婚吧？”尹連成的目光像是要窺探進她的內心，“和現在這個男朋友，你打算結婚嗎？”

“我……”

“如果你打算和他結婚，就不會和幾個男人同時保持關係──”

“我沒有！”

“築雅，不要騙我。”

“……”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當初堅持一點、不讓你走，或許我們今天就不會這麼陌生，或許，也會有另外的結局。”

沒錯，如果當初她不離開尹連成，她就不會愛上沈亮、也不會再遇到沈皓然，更不會有之後的那些傷害……

“你離開他們，和我繼續過以前那樣的生活，不好嗎？”

“尹連成，我們回不到從前了……”

她也離不開那兩個男人了。

…

……

下午六點，築雅先後接到了沈亮和沈皓然的電話，他們都說臨時有事，不能來接她。

最近，但這兩個男人就像約好了似的，每天都爭著接她下班、陪她吃晚飯……也許，他們誰都不願意退出吧。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作為女人，可以同時和幾個男人在一起嗎？

她每天都在想這些問題，但始終沒有找到答案。

無論是幫助過她、給了她嶄新生活的尹連成；還是強勢佔有她、對她若即若離的沈皓然；或是自始至終欣賞著她、無條件包容著她的沈亮……這幾個男人，帶給她截然不同的生活與回憶，以及相同的感動、喜悅、與愛情。

少了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她都不再是今天的築雅，她都不再是……完整的……

“築雅！”

“啊……”她轉過身，“尹總！”

“站在走廊這裡幹什麼？”

“哦！”築雅連忙將手機放進包裡，“沒什麼。”

“等你那個男朋友吧。”尹連成指著窗外，“不是已經來了嗎，你還不走？”

築雅疑惑地朝他指的方向望過去：“誰來了？沒有啊……”他們明明都已經打過電話，說不會來的。

尹連成輕哼一聲，道：“不就是那臺黑色休旅車嗎？”

“……”她看到了尹連成說的那臺黑色休旅車，那臺車在眾亞大門對面的停車帶上，它的車窗緊閉著、貼有深黑色的玻璃膜，從車的外型可以判斷，這是一臺價值不菲、原裝進口的高階休旅車。

“不是他們的車。”築雅確定地說。

“這幾天，不是這臺車接你上下班嗎？”

“不是啊！為什麼這麼覺得？”

“或許是我弄錯了吧。”

“……”

“既然接你的人沒來，不如我送你？”

“不用了！”築雅立刻說，“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哎──”尹連成還沒來得及說下句話，就已經不見了她的蹤影，“跑得可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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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鬼魅暗影

……

在眾亞汽車銷售有限公司工作的正式員工，每個人都發有統一的西裝制服，在工作日都必須穿上，只有部門經理以上級別的中高層幹部，才可以不遵循此著裝要求。

而築雅，是因為有尹連成的特許，才可以在上班時間自由穿搭，因此，她的那套制服長期放在辦公桌的最後一格抽屜裡，只有到重大場合才拿出來穿一下。

剛才，她從走廊跑開，回到了銷售部的辦公室，便是為了開啟這格抽屜，拿出這套西裝制服……

十分鍾後，再從辦公室走出來的她，已經換上了這套設計保守、毫無個性可言的白襯衫加黑西褲，西褲左右兩邊口袋裡分別是手機、錢和信用卡，她的化妝品等雜物同包包一起留在了辦公室裡。

下樓時，築雅用雙手梳理酒紅色的長髮，繫上皮筋在腦後束起。

──當她走出眾亞公司總部的大樓時，已經和普通的上班族沒什麼兩樣。

經過大門，她進入傳達室和保安聊了兩句，看似不經意地向窗外望去：只見那臺黑色的休旅車仍然停在原位。隔著一條馬路的距離，她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那臺車的車身沒有任何抖動、排氣管也不見尾氣冒出，應該是沒有發動，但她還是不能確定，車內有沒有人。

“我先走了啊！”築雅和保安們揮了揮手，便自然地走出去，然後右轉。沒錯，她走的不是回家的路，二號線的地鐵口需要過馬路才能到。而且，她走的是與那臺休旅車停放位置相反的方向。

微風吹起她耳邊的碎髮，也讓她得以隨著整理頭髮的動作自然地側臉，讓她看見了那臺黑色的休旅車點火、發動，以及變道、掉頭的全部過程！

築雅冷冷笑著，不知道是朝著前方的空氣，還是朝著大步疾行的自己，抑或是身後那臺漆黑的汽車。

她知道，人走路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汽車輕踩一腳油門，一臺車如何緊跟一個走路的人，只有開開停停，或者，棄車而行。

而前方，正好就有一個丁字路口，道路將由雙向四車道變為單向兩車道。到時候她會向左行走，因為那裡是單行道、往前的車輛將必須向右分流。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