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著那張開開合合好像不組織就會一直說下去的嘴,耳朵裡聽著完全沒有抑揚頓挫彷彿機器人一樣的言語,天一覺得自己有點耳鳴。
……這傢伙不是一般的討厭!!!
天一習慣性的往自己身後一摸——沒有長弓。
可惡!連射殺這傢伙都做不到!!!
天一忍住一拳揮過去讓跡部看笑話的衝動,惡狠狠的甕聲甕氣的道:“喂!你夠了別在說了!你讓人很煩躁啊這種語氣!”
於是天一看到伊武不爽的瞄過來。
“你果然很沒有禮貌呢是你要我說話的現在卻要我閉嘴真是的被慣壞的小孩子就是不能跟他們認真的早知道我就不開口了呢可是不開口你又會生氣吧不過你的脾氣還真不好呢要收斂一點畢竟我是前輩呢……”
“……餵我說你夠了快給我閉嘴!!!”天一覺得自己實在不能再忍受了。
“不行我得好好給你說說你是後輩當然要尊敬前輩了就算不尊敬但是招呼也是該打的嘛說一句早安就不錯啊我一定會回答你的還有我叫做伊武深司不叫餵你可以叫我伊武前輩看你的模樣應該是一年級的學生吧是青學的嗎因為你似乎和越前很熟所以你果然是青學的嗎那你的名字……”
話音未落,眾人就看見天一兩步上前,一拳揮過去——伊武就捂著肚子仰面摔倒。
“都讓你閉嘴了!記住了,我的名字是……”天一一臉兇狠,冷笑著:“你、大、爺!”
於是一時間球場寂靜非常,直到橘杏尖叫一聲衝過去扶起伊武。
“弓場天一!你實在是太不華麗了!”跡部皺眉:“樺地,把他帶上車,送去醫院。”
“不用擔心,”天一冷哼一聲:“我有分寸的,他只要給我乖乖閉嘴,坐下休息幾分鐘就可以,充其量就是之後幾天有些痠痛。”
“弓場!你太過分了!”忍足推了推眼鏡,皺眉道:“萬一傷到身體……”
“誰讓他居然敢讓龍馬受傷的!”天一挑眉道:“要不是龍馬攔著我,三年前我就會找機會教訓他。”
“……”忍足無語。
“而且,不管你們的事,你們只要在旁邊看著就好了吧,跡部,讓你們的隊員都離得遠點,最好在我視線範圍以外!看到就礙眼啊可惡!”
“哼,誰知道你又會惹出什麼麻煩,不看著你,之後被越前責怪的我吧!”
……啥?你和龍馬私下裡還有聯絡?!可惡!你們什麼時候關係變得這麼好了!?
冰帝的其他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一起討伐天一——實際上他們被天一看一眼,就自覺的退後一步不再說話了,倒是不動峰的人首先炸毛——也難怪,畢竟傷的是他們的隊員。
天一也不怕,把兩隻小豹子扔給跡部等人,捲起袖子一臉躍躍欲試——看起來是很想打架的模樣。
神尾怒氣高漲的衝過來想揪住天一,天一也沒反抗,就等著神尾首先動手。
不過神尾最終還是被周圍的人死死拉著,沒能衝上來打架——這是自然的,如果傳出去,估計又要被禁賽了。
看神尾不動手,天一有點遺憾的切了一聲,不屑的拍開神尾的手:“我說你們,就沒個主心骨什麼的嗎?”
“要不是哥哥沒有回來!哪裡輪得到你這麼囂張?!”橘杏憤怒的瞪過來:“弓場天一是吧!我記住你了!”
“……你又是誰?”
“我是不動峰的網球部經理!”橘杏咬著唇,恨恨的瞪著天一:“這一次我們一定會打敗青學的!你們等著!!!”
……好像……一不小心給青學的網球部結怨了?
天一愣了愣,隨即有點心虛。
要是到時候龍馬知道,又要生氣了。
於是連忙開口:“喂!你為什麼要遷怒網球部?打傷他的人不是我嗎?我是弓道部的部長啦!更網球部根本沒有關係好不好!”
“哼!”橘杏冷哼一聲,沒有再說什麼,扶著伊武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切,女人都不可理喻。”
還是遠離的好。
天一這麼想著,又看了一眼橘杏。
似乎沒有轉圜的餘地了——當然,雖然他不在意青學的網球部未來啦。
伊武似乎終於緩過來,捂著腹部,一臉漆黑的看著天一。
“你那一拳真是給力啊……”
“哼,那是當然的。”每天都要拉弓,臂力說不定比龍馬還要好呢。
天一很自滿,挑眉道:“打了你一次,我舒服了——下次如果再讓龍馬受傷,我就要你直接被我射成馬蜂窩。”
眾人聽見天一的宣言,不自覺的黑線。
直到一直瑟縮在忍足身後的嶽人忽然驚叫:“弓場你的嘴角!!!”
天一伸手摸了摸——流血了。
“…………話說的太多了,”天一捂著越發腫脹的腮幫子,看向跡部:“……你還是送我去醫院吧。”
——所以說惡人終有惡報。
天一被跡部一臉玩味的送去了醫院,被醫生教訓了一頓以後,被逼著吃了各種藥丸,才又被跡部送回家去。
車廂裡的氣氛極其的不好,好吧,說白點就是非常差。
天一被跡部用言語刺激的恨不能用眼神化身利劍,狠狠刺穿跡部,而跡部也被天一無動於衷的表情給刺激到,說話非常之刻薄——實際上天一是一扯動臉部肌肉就會疼痛,只好忍著不作出任何表情。
兩個人的針鋒相對直到天一下車——在旁邊作陪的忍足和鳳被這兩個傢伙之間的氣氛壓的幾乎喘不過氣,只能一直勉強扯著笑容插科打諢試圖緩解氣氛——當然,效果不佳。
於是當南次郎看見天一從跡部的轎車上下來的時候。
曖昧的哈哈笑了一聲,用比誰都大的嗓門:“阿拉!天一!讓新男友送回家了啊?這可是個有錢人家的少爺吧?真是好命啊好命啊!~~”
於是天一和跡部的的臉瞬間黑紫。
啥?男友?!
開什麼玩笑?!
‘我死都不會喜歡上這種水仙花一樣的混蛋!’
‘我對這個不華麗傢伙一點興趣都沒有!’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在心理腹誹對方。
天一很恨的一腳踹翻南次郎,接過鳳手裡的小豹子們,頭也不回,連句謝謝也沒有的徑自回家,而跡部也命令司機立刻踩下油門,風馳電掣的狂奔而去,期間沒有一點猶豫。
所以說有時候不對盤這種事,永遠也沒辦法緩和下來——就算天一和跡部都有點惺惺相惜的意思,也是一樣的。
於是南次郎摸著下巴開始考慮到底把天一推給誰家的兒子比較好——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陷進去。
畢竟死道友不死貧道,別人家兒子誤入歧途,總比自己家兒子誤入歧途要好。
南次郎沒什麼良心的想著,抓起站在牆頭看熱鬧的卡魯賓也回家去了。
天一回到家,拿出長弓,在院子裡練習拉弓。
小豹子不知疲倦的追著草叢裡一隻螞蚱,撲過去再撲過去,直到螞蚱跳進牆角洞裡,小豹子們才回到天一身邊打轉。
天一懶得管他們,任他們在自己腳邊撕咬,自己拉自己的弓。
小豹子們看天一不理他,只好互相舔毛梳理毛髮。
沒有母親教導他們梳理毛髮,但它們還是梳理的像模像樣,大概是動物的本能。
兩隻小豹子互相打理完畢,就疊在一起沉沉睡過去,天一看了它們幾眼,又回過頭繼續拉弓。
中午的時候龍馬是不回來吃午飯的,於是天一在倫子家裡蹭了一頓午飯以後,回到自己房間收拾昨天被小豹子們搞的一團糟的房間。
羽毛胡亂飛舞的景象,讓天一決定以後再也不買羽絨枕頭,果然還是棉花枕頭好。
收拾了大半個下午,然後趁著天氣好,又把堆積了幾天的衣服洗了曬在院子裡,傍晚的時候,天一坐在越前家的長廊上等著龍馬歸來。
天一抱著卡魯賓,卡魯賓撒嬌似的用腦袋磨蹭天一的臉,天一安撫性的拍拍卡魯賓的腦袋,兩隻小豹子則是被南次郎逗弄著追逐網球。
……果然是狗嗎?
正想著,忽然就遠遠聽見了龍馬的聲音。
“我回來了。”
龍馬的招呼聲永遠都沒有什麼精神,但是停在天一的耳朵裡卻如同天籟。
天一一把推開在他膝上打瞌睡的卡魯賓,然後連忙穿過長廊奔到玄關——撲過去。
龍馬連忙接住天一,忍不住又生氣起來。
“你能不能小心一點?做事別這麼毛毛糙糙行不行?不要總是撲過來!”
天一聽了,不滿的惡狠狠的瞪過去。
居然這麼對我!虧我今天還幫你報仇了!
想說話,但又嫌疼,只好不滿的哼了一聲,卻不鬆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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