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糊,我抓了只兔子回來哦!”
一點動靜也沒有,又在睡覺了吧。郝炎走到廊簷下,果不其然,白狐狸露出半個腦袋正在小窩裡縮成一團。
“事情都沒做完,就敢睡覺,快點起來!”郝炎把手伸進小窩裡,毛怎麼是溼的,手指的觸感一片冰涼。
把白狐狸從小窩裡拽出來,繃帶包著的地方有好幾處滲了血,郝炎忍不住搖頭,一天不到的時間就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真行。
看著懷裡瑟瑟發抖的白狐狸,郝炎嘆了口氣,右手食指與中指併攏在虛空畫了一個符,點在白狐狸額頭上。
好溫暖,就像在媽媽的懷抱裡一樣,還有淡淡的藥香,等等,藥香?媽媽身上才沒有藥香,爸爸沒有,爺爺更沒有!那麼它認識的人之中,身上帶著藥香的就只有一個了。
白狐狸慢慢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睛的是,胸膛,一片美膩滴胸膛。唔,白狐狸吸了吸鼻子,往上看,越過形狀姣好的鎖骨,細細的打量起郝炎的模樣來。熟睡的郝炎面容沉靜,臉龐透著玉一樣的瑩潤,然後然後,白狐狸詞窮了,總之呢,郝炎就是長得很好看,平日裡又笑的一臉溫柔,也難怪那些雌性動物看見他就圍上來,恨不得扒了他衣服。嘖,人太好看了是罪過啊。
白狐狸裝模作樣的搖了搖頭,又盯著郝炎脖子,這脖子修長白皙,養眼的很。它舔了舔嘴唇,把嘴巴張到最大限度咬上郝炎的脖子,犬牙緊挨著血管,能感受到他的心跳順著血管傳過來,這一下咬下去,他會不會當場死掉呢,白狐狸做夢的想。
“麵糊,你在幹什麼?”
頭上一股冷氣壓壓下來,白狐狸訕訕地鬆開嘴,鑽進暖和的被窩裡,仰視著它目前的飼主,“沒幹什麼,你脖子上有髒東西,我幫你舔乾淨~~”
“是麼?”郝炎直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白狐狸,眼睛眯的特麼危險,“我還以為你想咬死我呢。”
隨著他的動作,棉被直接滑到了腰際,整個上身都露了出來,白狐狸瞬間瞪大了眼睛。說真的,郝炎的身材並不如何精壯,肌肉都不怎麼突出,但是那身體的線條無一不體現著雅緻與誘惑,脖子上還留著它的口水,啊,不行了,白狐狸只覺得一股熱流湧過鼻腔,他趕緊把頭埋進被子裡,太丟人了,竟然因為看見一個人類男人的上身就流了鼻血,這要是傳出去,它還怎麼見人。
“麵糊?”郝炎揪著白狐狸的脖子把它提起來,只見它兩隻爪子捂住自己鼻子,眼睛裡盡是討好,他甚是好奇地挪開它的爪子,看到鼻子底下的兩道紅印子,臉頓時黑了,也不管它是不是還有傷,一把把它甩了出去,這隻蠢狐狸,腦子裡在亂想些什麼啊!要不是為了給你取暖,大冬天的我瘋了才半裸著睡!
穿好衣服,梳洗妥當,郝炎打著哈欠從房裡出來,看到廊簷下裝憂鬱的某狐狸,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到廚房把昨天帶回來的兔子收拾乾淨,扔進鍋裡燉著。
“麵糊!”
話音剛落,一道白影就衝了進來,眼巴巴的瞅著郝炎,尾巴搖得特歡快,郝炎可是它的衣食父母,得罪不得的。
“算了,沒你事,出去吧。”把白狐狸叫進來也沒什麼事做,直接揮了揮手,又把它趕了出去。
切,白狐狸興沖沖的進來又低沉沉的出去了。
好閒,不只是白狐狸,郝炎也是,他幾年來呆在這裡就是為了找東西,現在東西已經有下落了,就等著狐族族長派人送過來。等拿到東西就要離開這裡了,住了好幾年,還真有點捨不得。
眼下已是臘月,快要過春節了,時間過得真快,掐指算算,已經有十六年不曾回過家了,郝炎看著在太陽下打瞌睡的白狐狸,心裡有那麼一點羨慕。
“麵糊,起來辦年貨去。”
年貨?白狐狸動了動耳朵,“年貨是什麼?”
郝炎揪著它脖子上的毛把它提起來扔進揹簍裡,道:“年貨,就是很多好吃的!”
“都是什麼好吃的?”
“雞肉鴨肉各種肉!”
嗚哇!白狐狸流口水了。
從鎮上回來,郝炎看著大堆的雞肉鴨肉各種肉,有點犯愁,都怪那隻蠢狐狸,不停地嚷嚷,害他報錯了數,給錯了錢,還鬼迷心竅的賣了幾隻活雞活鴨。
“咯咯、嘎嘎、唧唧……”聽著院子裡嘈雜的雞鳴鴨叫,郝炎一刀扎進案板裡,大吼了一聲,“麵糊!”
一道白影閃進來,衝他搖尾巴,郝炎一看,嘖,嘴巴上還沾著幾根雞毛。他把刀拔出來在白狐狸脖子上比劃了幾下,陰測測地道:“麵糊,你要是再追著那幾只雞亂跑,現在你就去把它們連骨頭帶毛的給吃了,敢吐出一根毛來我就宰了你。”
嚇,白狐狸趕緊把沾在嘴上的雞毛扒拉乾淨,再三保證自己再也不敢了,郝炎才一腳把它踹出了廚房。
終於耳邊得了清淨,郝炎盯著那堆肉,鳳眼一眯,家裡不是有個愛吃肉的嗎,這種東西,好解決得很!
“麵糊,吃飯了。”
“吃什麼?”
“燉雞!”
“嗚哇!”
“麵糊,吃飯了。”
“吃什麼?”
“烤鴨!”
“嗚呼!”
“麵糊,吃飯了。”
“吃什麼?”
“醬肘子!”
“哦也!”
…………
…………
除夕
夜裡下了一夜的雪,早上起來,放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一片,白狐狸歡呼一聲撲進雪地裡。四隻腳剛站穩,整個就陷了下去。白狐狸愣了一下,抬起一隻腳試著向前邁了一步,結果松軟的雪根本撐不住它的體重,再次陷了下去。
我有這麼重?
就在這時,郝炎從房裡走出來,沒看到白狐狸的影子,拿起牆邊的掃帚準備掃雪,“麵糊,快點過來掃雪!”
“呀啊——!”白狐狸一聲悲鳴幾乎響徹雲霄,臨近的幾戶人家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白狐狸眼淚汪汪的趴在臺階上,特委屈地看著郝炎,尾巴上突突疼的厲害。
郝炎無辜地道:“你一身白毛混在雪地裡,我怎麼分得清,只踩了尾巴還算你幸運!”
白狐狸黯然傷神,剛才還是郝炎把它從雪地裡提了出來,想它從來都是體格輕盈雪上飛的,怎麼可能陷進雪裡去。
“吶,郝炎,我是不是胖了很多?”
郝炎蹲下來戳了戳它圓滾滾的肚子,忍著笑說:“沒有,胖乎乎的,可愛著呢。”
哎,白狐狸一聲哀嘆,垂下腦袋,就知道郝炎在敷衍它。現在胖成這樣,以後怎麼有面子去迎娶狐族一枝花的白葉兒啊。
於是現在,有一件事必須刻不容緩的實行,減肥啊,減肥!!
白狐狸站起來,伸出爪子扯了扯郝炎衣服,黯然道:“郝炎,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我跟著你吃青菜!”
哈?這下輪到郝炎愕然了,我說,不至於吧……
令郝炎沒想到的是,這白狐狸還真的說到做到了,只是那副模樣啊,若不是顧著形象,郝炎真想放懷大笑。
當郝炎再次把肉食擺在白狐狸面前時,白狐狸看了一眼,流著口水推到了一邊,然後如臨大敵般的盯著郝炎面前的青菜。
郝炎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道:“麵糊,其實吧,球形也是一種身材,別減肥了。”說著重新把肉食推到白狐狸面前。
白狐狸深惡痛絕的再次把肉食推到一邊,把青菜拉過來,一邊皺著眉,一邊嚼。
嗚哇!太難吃了!白狐狸把青菜吐了出來,他覺得,還是節食減肥好了,餓著都比嚼青菜的感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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