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

結果還是一整晚沒睡。

我的黑眼圈的程度，已經不是人類所能想象的了。

已經這麼遲了麼？金色的陽光灑滿了整個房間，隱約聽見雜亂的腳步聲，大概有八九點了吧？來到這裡還從沒睡到這個鐘頭，姬夜玄他從來……

嗯？他還沒醒？不會吧…死了？

還好還好，只是睡得太熟了。

門外響起敲門聲，是焚琴煮鶴“少爺——不早…”

我飛速衝到門口“噓——”我把手按在唇上做出噤聲的姿勢“太累了，還沒醒呢，讓他再睡會兒。”這傢伙一年之中能睡足的，不知有沒有一半？那樣子身體好得了才怪呢。

“嗯，奴婢告退。”焚琴煮鶴莫名其買哦的紅了臉，放下洗漱用具轉身逃也似的出了門，頭都沒抬，看也不敢多看一下。

我看看鏡中自己，凌亂的睡衣隨便掛在身上，露出胸膛，凌亂的頭髮和慵懶的表情怎麼看怎麼——。情*色

情*色和色*情的區別就在於，色*情是你看到了某種事實，而情*色即使你只是看到了一點跡象，也會心猿意馬。

呵呵呵，果然是本少爺長得太帥了的緣故吧？我阻止自己去想那些有的沒的，雖然剛剛那個畫面確實有些不純潔，對於一個….掀桌~~啊，夠了，不想了。一想到我正被人想象把姬夜玄如何如何了，我就——

鼻血長流。

丟人啊~~~這種狀態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那種事去問作者）

“姬夜玄….”

紋絲不動

“姬夜玄！“

翻身揉眼

“姬夜玄，你給我適可而止！明明早就醒了，為什麼不理我？”明明眼珠在動，騙誰啊？

“應該說，少爺，請您起床。”姬夜玄睜開眼回答完之後，繼續裝睡。

…他是任自大的小學生嗎？這算什麼，這種態度，我是不是該慶幸他沒有看過《網球**》，要不然還得加上“華麗麗的”之類的。

“少爺，那個….許叔求見。”門外又傳來焚琴猶豫的聲音。

“讓他進來吧。”姬夜玄很風情的撥弄了下頭髮，緩緩起身靠在枕頭上。

“喂——你不要這樣子，很容易讓人誤會啊！”我試圖阻止他這麼做。

姬夜玄妖嬈的一笑，打了個哈欠：“誤會什麼呀？你又想些有的沒的了….吧…啊！”

我靠！老子要摔倒幾次啊！

——推門聲和急速的關門聲。不會吧….又來？

世界陷入了微妙的寂靜。

“你小子….給我記著！這賬我回頭和你算…滾！”姬夜玄的臉瞬間黑得像鍋底一樣“去，把人叫回來，解釋一下。”

這是我的錯嗎？

出門見到的景象著實嚇了我一跳，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大爺帶著兩個大叔恭敬的跪在門口。

“這、這位…輕快起來，不、不必如此…那個…姬夜玄他….”我簡直是受寵若驚，雖說姬夜玄的地位很高，但是尊老這一點總歸不太好違背吧。需要行這麼大的禮麼，還跪在外面等他起床？沒搞錯吧，他又看不到。對那種人沒必要憧憬到這種地步吧？

還是說這個馬屁拍得比較…那個啥。

哪知道他們非但不領情，其中一位大叔還起來訓斥我：“你是什麼人，敢對少爺直呼其名。”

廢話，一看就是沒看過韓劇，這種情況一定是和BOSS有關係的人啦，長不長眼睛，問這種弱智的問題。還有那邊！瑪麗隔壁的，不要討論關於我和姬夜玄“有關係”這個詞的實際意義了好不好，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不得無禮。”老頭的眼神掃得我渾身不自在“這位公子是….”

“差不多也該進來了吧，聊家常去別處。小九，那凳子給許叔坐。”姬夜玄的神態恢復正常，臉色也好了許多。

老大爺很客氣的對我說不用，誠惶誠恐的坐上我搬來的椅子。還只敢做三分之一的地方，他們到底怕那傢伙到了何種地步？只是女王而已吧，又不是魔王。我還是第一次幫助老人幫助得這麼，呃，惴惴不安。

話說回來，老爺爺的視線一直在我身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是….這個耳釘？

“少爺，您真的決定了？”老頭，不對，應該稱之為許叔謹慎的問了一句。

什麼意思啊？沒頭沒腦的。

“誰知道，那種無聊的事先放一邊吧，”姬夜玄這種股故作無其事的口氣果然還是很可疑。為了這種小事讓人糾結，實在是不爽啊，就像廢柴大叔一樣。

…….

“這種賬目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許叔，你也是府裡三代的老人了….”嘴上稍稍客套了兩句，姬夜玄就開始一點一點數落老爺爺。

……“這個，還有這個….”

一個時辰了呀，被老闆罵也不用這麼長時間吧，被班主任遜的話一般只要承認錯誤就可以過了吧。

可憐許叔一大把年紀還要被姬夜玄這惡魔折磨，雖然他工作做得不好也是他的錯，但說到底讓一個半截入土的老頭去當會計的姬夜玄本身也有問題吧。那種老大爺高數有沒有過啊？

呃，那個，問題不在這裡吧….

“這一條，這一條還有這一條都算錯了，你們都是邊睡覺邊寫的嗎？咳咳——”

讓你不要說這麼快，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吧。（只有你自己會那樣吧）。他是怎麼看出來的啊，那些錯誤，明明都只是翻了一遍而已，這傢伙的心算到了什麼程度……惆悵下。

好想吃早飯…好餓…在這樣下去，就要連著午飯一起吃了，晚飯也說不定。“那個，姬夜玄…少爺，其實這也不能全怪許叔。你不覺得這樣一條條記下來很繁瑣嗎？不如做成表格會比較好。”

姬夜玄不動聲色的喝茶，我知道他是示意我繼續。否則他會說：滾、閉嘴、去死…之類的。於是我就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大概說了一下分類列表。

“我知道了，你去讓焚琴煮鶴準備一下，許叔中午就留在我這邊吃個便飯吧。”姬夜玄微微頷首，示意我出去。

也不知道我的表達能力怎麼樣，別人都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他真的聽懂了麼？

等我回來的時候，屋子裡的客人都走了，只剩下姬夜玄還半躺在床上。也對，他那樣根本就等於趕人家走吶，誰敢和他一起吃飯，會得胃潰瘍的。

好像很累了，還是不要吵他比較好吧。

看上去是這樣，好像，又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房間裡似乎有一種奇怪的味道，腥甜的。

管他去死，真是的…果然還是看看比較好吧。

鮮紅色的粘稠液體

血

那種味道的來源。

姬夜玄真捂著嘴，似乎是暈過去了，鮮紅的血也從指縫中流出，染紅了雪白的床鋪。四周散落著藥丸…這傢伙在想什麼，逞強也不用到這種程度吧！真讓人火大，連藥都拿不穩了，他是怎麼撐著坐在那兒和那幫大爺大叔羅嗦了三個小時啊？面不改色，談笑風生的。

切，我離他那麼近居然都沒發現——我真是瞎了眼。

不，有的時候，就算眼睛看到了，也不一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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