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峻從美國回來之後,是一個月後。
汪汪要動手術,回國前那幾天,秦峻都有點睡不著。
他跟戴海說:“我怕他要是沒了,我找不到更好的對我好的人。”
戴跟剛跟一花花公子氣完,身心疲憊,“人死的時候都會死,沒得辦法,料不準是好事,不用受那麼多苦了。”
秦峻睜著眼笑,卻溼了眼眶,“我們這些愛無能的,倒不可惜,可他明明有那麼相愛的人……”
沒見過汪汪的的戴海閉緊了嘴,半天才說:“那倒可惜了。”
回來時,秦峻坐的是回大陸的。
戴海是香港的。
秦峻問他,“不回去?”
戴海卻笑,“秦峻,你丫的命苦真怨不得別人,看著灑脫自在,卻太過於重情,我不是你,別人對不起我一分,我恨不得對不起別人十分。”
秦峻說,“你這樣,最後都找不到自己所伴的人。”
戴海不在意,“那是我自找的……怨不得人。”
秦峻一個人回國,去了咖啡館,汪汪正在家裡跟刀疤男鬥氣,不許他跟著去美國。
秦峻跟他說,“我看店,他跟著你去。”
“我回來……就全都沒了……”汪汪一揮手,大氣地一筆囊括了咖啡館,“我才不讓你敗了。”
秦峻笑,“我決不會,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守著,一分鍾離開了就不得好死。”
“呸呸呸……說什麼渾話?”汪汪上來就要撕爛他的嘴。
“好,好,渾話,就讓他陪你去,嗯?”秦峻笑著說,最後一聲卻太過認真,顯得太過深沈。
汪汪看後面的男人,低下頭好久,才點了點頭。
汪汪跟刀疤男去了美國。
秦峻知道汪汪不想刀疤男去,是因為怕刀疤男太過痛苦,那個沈斂的男人有苦從來都自己受,汪汪要是真有個什麼不好的,那個經歷過世事千瘡百孔的男人還不定怎樣。
可是,秦峻無能為力,只好在咖啡館等著好友跟著他的愛人一起歸來。
他沒再回自己在農村的宅子,每天守著咖啡館,一步也沒移。
沒兩天,徐小添出現了。
那個小時候挺好看,長大了挺英俊的男孩……不,男人已經有了自己氣勢奪人的氣質,連帶的這次西裝革履出現,讓上次見著的狼狽不見分毫。
秦峻見他,什麼都沒多想。
就算他以前不夠聰明,但是,從來都沒把徐小添當敵手,以前不,現在更如此。
徐小添見他,嘴角牽了個冰冷的笑意,“能聊聊不?”
咖啡館剛開門,根本沒人,秦峻微笑點頭,帶他去了大門邊上的靠窗的位置。
徐小添一坐下,見著拿著菜譜的服務生揮了揮手,對著秦峻輕冷地一笑,“不必了吧?我們安靜談談。”
秦峻懶散地靠著椅子,淡淡地說,“隨便。”
徐小添看他,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挺直了一些。
秦峻看他,毫不在乎。
徐小添說,“他想見你……”
秦峻看他。
“你躲了一個月,夠了吧?”徐小添嘲諷地笑了,“知道他愛你,不愛我,你也該知足了,我認輸,就算不心服口服也認了,你也別折騰他了。”
他說得太過於輕描淡寫,秦峻聽得太過於無謂,他平靜地說,“這與我,又何干?”
徐小添的臉又不自禁的抽了一下,細微動作不過一秒。
秦峻看得明白,這樣的表情作弄過他好幾次,自己以前就算看得明白也無能無力,因為不管自己再怎麼力挽狂瀾,徐謄濤最後還是向著這小男孩。
“秦峻,別得寸進尺。”有好看樣貌,又自詡天才的徐小添沈聲地警告。
“那又如何……”秦峻冷淡又無所謂地說,“跟我有什麼關係?”
徐小添看他,還是那麼高傲。
秦峻笑了笑,“他是死是活,你跟他在不在一起,我都不會再如何。”
他看著徐小添,繼續平淡得一點在乎也沒有地說著,“他愛你?你愛他?你們相愛,還是他還愛我……我都沒所謂,如果可以,我要求的是,你和他能別再打擾我,我也必不會再拿往事與誰說。”
徐小添看他,拿了杯子喝了幾口水,放下去的力道過重,在玻璃桌上響起了一片難聽的聲音。
“我以前受的夠多了,現在,能忘的都忘了,沒誰能對醜陋的往事念念不忘的,你,和他,也該如此。”秦峻看著門邊來了第二個客人,站了起來,帶著笑迎向了真正意義上的店裡的第一個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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