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所以在筵席上一定要吃得盡興。什麼不散之筵席我是不明白,吃得盡興我倒是懂的。不管你的心裡有多麼不舒坦,起碼要對得起自己的胃。
一走進包間,滿屋子的腦袋,隔著遠遠的距離我就相當不和諧的看到了秦天和他那腦殘兒子,老頭依舊虛偽做作的正和導演製片之類的寒暄,他那腦殘兒子眨巴著眼睛,自以為純真實際智障的在一旁觀望。我站在柏卿他們一幫人身後,小心肝頓時一怯場,差點就停在那兒了,連忙緊緊的拉起紀舒的手,心想只要我一哆嗦就說紀舒那廝癲癇。
柏卿他們順著我的目光看去,然後整齊劃一的停住腳步轉身看我,每人臉上都一副“是你自己要來”的欠揍表情。我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決定無視這幫人畜繼續往前走,我低著頭拉著紀舒一邊詛咒柏卿,一邊在心裡默唸,珍惜生命,遠離老頭。
人世間總有那麼多陰晴圓缺,悲歡離合,陽痿早洩。精神上我是沒辦法得到愉悅了,只能在上尋求一絲安慰,我一邊走一邊斜眼瞥了瞥飯桌,滿桌的鮑參魚肚,真是御膳房的程度,我情不自禁地嚥了咽口水,心想:誰他媽這麼大手筆,演藝圈錢好掙也不能這麼花吧!
事實證明人家有資本這麼花,甚至作為紀凌峰的正室,每天吃這個都嫌寒酸。
“不好意思,大家久等了,我剛去參加一個節目來晚了,我該罰。”莫霜一副參加頒獎典禮的女神裝扮,粉白色的長裙,冷豔的妝容,沒露後背沒露胸硬是性感的叫人不敢逼視,興匆匆地踏著碎花小步拖著她那窗簾布朝我們走來。
“秦曉肖,你熱啊?”紀舒軟糯的聲音在耳畔傳來,我回神看了他一眼,心想老子這是冷汗。
人莫霜到底是影后,經過我旁邊的時候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徑直走向秦天老頭那一桌,她大方得體,美豔端莊,走到桌前對著滿座的各位微微一個欠身便端起一杯酒極其大氣的一飲而盡。
“莫霜女神好酷額,這次我一定要簽名和擁抱,要不然我會抱憾終身的。”秦曉嚴果然不負眾望的長成了一個大花痴,接著是吵雜的讓人想立刻逃離的喧譁聲,導演、製片,經紀人,莫霜還有很多我不認識的,我其實並不關心,卻還是情不自禁的看了過去,秦天那個老頭掛著偽善的微笑正滿臉慈愛的看著他那傻逼兒子,一副老年痴呆的摸樣無藥可救的模樣,我一個轉身後悔得真想戳瞎自己的雙眼。
由於被投資商點名撤銷,現在我只是個普通的工作人員,確切是說只是個純粹帶著我們家聖母來蹭飯的工作人員,非常好運的坐在離喧譁的主桌遠遠的地方,不去破壞莫霜與秦老闆愛子的私人見面會,當然如果沒有旁邊那隻火雞就更加完美了。
“你個拉皮條的經紀人不去照顧你們家藝人,坐我這邊幹嘛?不去巴結投資商怎麼搞長期合作啊,還有E那麼三八,鐵定要說錯話。”我一邊開動一邊對著柏卿那廝說。
柏卿那貨正在啃著一根明明只是用來裝飾的胡蘿蔔,“他們又不是第一天出來混,用不著擔心,需要擔心的是你,私生子少爺,你花了半個小時只吃了二十顆花生。”他說著伸出他那剛剛還在和那胡蘿蔔作鬥爭的火雞爪,異常溫柔地撫摸了我的臉。
“去你媽的私生子,老子吃花生總比你個兔子好,你他媽有本事啃出一鳥巢啊?”我一聲嘶吼拍開他放在我臉上的手,順帶贈送我剛入嘴的花生。
“曉肖肖傲嬌了,別啊,長你這樣還傲嬌,很容易讓人有妊娠反應的。”柏卿舉著他那胡蘿蔔,笑著露出牙齒,就差在他臉上寫上賤人二字了。
“我去一下廁所。”在我面對柏卿那廝的打擊報復急需爆發的時候,一直在一旁差點乖得變成玩具的紀舒突然冷冷的說。
“小朋友一個人上廁所多危險啊,哥哥陪你。”柏卿那廝又是一個媚笑。
“你他媽一中老年都立秋了,還冒充哥哥,接著啃你那蘿蔔吧!爭取啃一羅浮宮。”柏卿是如何一人面獸心的人渣我是再清楚不過了,我們家聖母自然不能被那廝染指,我拽起紀舒走了出去。
遠處觥籌交錯的飯桌上,某個黑色身影緩緩地站起身來對著身旁的秘書說:“我出去一下,你照顧好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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