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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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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史今,六一來了,阿甘也趕來了,獨缺三多,永遠的缺了三多。

相聚不為歡快的過年,而是為了送別兄弟。

任務完成,三多犧牲。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成才,幫我還錢。

得到訊息,高城火速趕往老A,看到一臉胡茬,滿眼憔悴的袁朗,顧不上安慰他,一頭闖進成才的宿舍。

如同死人般的成才,雙眼空洞,沒有眼淚,張張嘴,發不出聲音。

高城抱住成才,用力拍打他的後背。“哭吧,心裡難受哭出來。兄弟沒了,要哭出來。”

熬了一天一夜的成才放聲大哭,大滴的淚水打溼高城衣襟,緊拉著衣襟的手漸漸放鬆,發白的骨節變不過顏色。

高城的眼淚隨著成才的嚎哭,不停的湧出,濡溼成才的頭髮,揉搓著懷裡人的亂髮,言語失去意義,只有從心底傳出的悲鳴劃過夜空。

長才哭累了,和衣睡著,高城心中苦澀,為失去最好的兵王,為失去兄弟傷心欲絕的成才。

守了成才一夜,高城步履瞞珊的走出來,袁朗趕緊扶住他,一雙赤紅的眼睛,一地的菸頭,屋裡是難眠之夜,屋外是同樣艱難的守護。

“睡了?”袁朗沙啞的嗓音。

高城點點頭,太陽不住的跳,眼前發黑。

“成才怕是過不了這關了。”袁朗架著高城坐下。

“魂沒了,能喚回來,心空了,沒辦法。”高城無奈的低著頭,這次,鋼七連的連長也敗下陣,沒了頭緒。“三多的葬禮結束,讓他回家看看吧,或許,家鄉的山水能填滿他的心。”

袁朗默默無語,握著高城依舊顫抖的手,互相給予力量,吸取溫度。

三多的葬禮結束後,成才提交了退伍報告。袁朗,高城一起送他。

成才擁抱2人,一臉平靜。那天過後,成才的眼淚乾了,酒窩沒了,一切鮮活的感受隨著三多埋在冰冷的墓碑下。

高城心如刀絞,一個活生生的生命,一棵綠葉滿枝頭的大樹,化成一捧骨灰,只留下那閃著一口白牙的生動影像。

日子依舊一日復一日的流逝,有什麼東西在悄悄的變化。

袁朗的目光更加深邃,煙抽的更勤。

高城不再吃大白兔,奶香的小糖塊掩不住心口的苦。

齊桓,吳哲青出於藍勝於藍,一臉妖孽的狠削著南瓜。

小帥不再一臉燦爛的拉著高城撒嬌,認真刻苦鑽研技術,嚴肅苛刻的訓練新兵。

鋼七連的不拋棄不放棄,老A的常相守,沒人再提起,而是深刻在心中。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來了,走了,永遠的留下了,一群熱血男兒用不同的方式書寫青春,揮灑著屬於他們的親情,友情,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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