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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3. 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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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群人離開了房間,彰始終不明封煜的用意,究竟現在又想耍什麼把戲?可那群礙手礙腳人離開大樓,對李君澤來說無疑是解決了一個棘手的問題。按照珞所說的話,李君澤來到了這個地方,正愁著怎麼才能不動聲色地進去,不能招幫手硬闖,因為大家都不希望把事情鬧大,讓這個簍子被捅破。而就在這時裡邊的人卻全都退了出來,不知自己是不是來遲了,顧不得多想地就悄悄潛進了大門。

門並沒有關,說明裡邊還有人。李君澤小心翼翼地前進著,卻並未發現任何人影。尋找完整個樓層後再探索到了樓上,終於在經過一條走廊時聽見某處傳來的聲音。其中一個聲音是彰的,那麼另一個一定是珞所說的封煜了。

對封煜的認知,李君澤只記得他是個頗有勢力的人,手下嘍囉挺多的樣子,在學校也算是個風雲人物。但從未正真地接觸過他,封煜給李君澤的印象不過是一個趾高氣昂的富家公子,也就是靠著老爸在背後為自己撐腰就為所欲為的人。但沒想到他現在居然威脅到了彰和珞,這令李君澤有些驚訝,所以並沒有在找到他們所在之處後就推門而入,則是靜靜地站在門口,好奇他們會說些什麼。

“你到底想怎樣?”彰終於忍不住首先開口問道。按照封煜之前所說的,應該這會兒派人揍他一頓,或者用其他的手段折磨他。但封煜卻並沒有那麼做,反而撤走了那些人,他到底是何用意,彰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只想早早解決這件事,回家陪珞。

“沒怎麼樣。”封煜不以為意地說著,依舊是那戲謔的口氣,卻似乎並沒有之前那麼的銳利,“不過是無聊而已。”

從出生以來就倍受呵護的封煜可以說是不愁吃,不愁穿,甚至要什麼就有什麼。不會缺錢花,想要的東西,不等自己開口說,別人早就為他買好了。這樣什麼都有的封煜卻還是偶爾會不高興。

不斷尋找著目標,尋找著自己想要的東西,以為得到之後應該就會開心了。可發現並不是這樣,不然也不會一直更換目標,原因就是自己太過貪婪,永遠也不懂知足。

對於封煜來說,彰跟別人不一樣,因為他不像別人那麼奉承自己,甚至比自己優秀,是個難得遇見的對手。將他列為目標,然後不擇手段地超越他,看著他跪著求自己會很有優越感,但那種優越感也只是一時的。

若說想從他那裡得到什麼,大概就是這種優越感吧,那麼之後呢?又會再次感到無趣,就像對以往的獵物一樣。若是看上了某個人,耍耍手段就能得到,得到後就開始尋找下一個獵物。大概就像老爸所說的,自己還未長大。

魏思彰轉過臉看向灰色的牆:“你還真夠無聊的。”不過是這樣的原因,卻這樣折騰自己和珞。不過不會不甘心,總比他把照片發出去來得強。

“你有資格說我嗎?”封煜回過神地看著魏思彰說,“你比我更無聊好吧。”好好的偏偏跟自己的弟弟在一起,那不是沒事找事嗎?封煜怕麻煩,所以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蠢事。

“才不是呢。”彰反駁著,口氣卻並不是很激烈,和珞在一起不是因為寂寞,並不是可以隨便找個人來填滿自己的空虛。為他付出也並不是因為自己沒別的事可以做,只是……“和珞在一起很幸福,有他在我就很知足。”

封煜沉默了半響,“知足”這個陌生的詞語出現在了他的腦海。對,封煜從未知足過。以為達到目標後就可以滿足了那是不可能的,再說沒有目標的人那不是很沒出息嗎?“我才不像你沒野心,所以這樣你才會輸。”

倆人的交談聽上去並不像敵人,而封煜也不知在何時鬆懈了下來。這些問題平日不曾想過,也不會去在意,喜歡那樣做也就那樣做了,反正沒人可以阻止他。可看見彰和珞時,心卻有些動搖,為自己解釋著說是因為不習慣,因為覺得很彆扭,但也不能否認有小小的震撼。自己一直以來尋找的目標究竟是什麼?有些迷茫,也不懂自己是發了什麼神經居然跟彰說這些,大概他聽不懂,可隱約卻覺得他也許明白。

“我沒輸,”魏思彰很驕傲地笑了笑,從擁有珞的那一刻,“我早就贏得了全世界。”

“而且,我並不是沒有野心的,我也有目標,那就是一輩子霸佔珞。”彰毫不介意地在封煜面前訴說著對珞的情話,如果沒有隱瞞的必要的話,彰倒是希望能夠大聲訴說著內心隱藏的愛,並且為這份愛感到自豪,自己是多麼的幸運啊。

“得了,別噁心我了。”封煜忍無可忍地站起身朝門口走去,心想彰還真是無可救藥,居然在自己面前說這種肉麻死的話,受不了他倆,彰也是,珞也是。嘴上那麼說著,可最後還是丟下了一句“我走了,懶得聽你說這些,還不如去酒吧玩。”

“額?”看著封煜的確走向了門口,彰感到有些驚訝,這算放過自己了?不管怎樣彰還是站了起來,膝蓋卻由於不習慣跪水泥地而有些站不穩地扶住了牆。“為什麼?”彰衝他的後背問道。

“不為什麼,”封煜停住了腳步,學著彰之前的口氣隨口說了一句,“對於一個一早就認輸了的人,再這樣下去就沒有了意義。你已經無法滿足我的優越感了。”又一個目標沒了……封煜心想著。看來又得換目標了呢,不然會無聊的。

也許對方若欣的喜歡並不是真正的喜歡,對彰的討厭也不是真正的討厭,不過都只是自己的目標的而已,達到就會高興,達不到就會不高興。這樣想來也就簡單了許多,沒有那麼多的為什麼,沒有令自己停住腳步的理由。

彰聽完後輕笑了一聲,挺適合他的,藉口。

“對了,你那天沒對珞怎麼樣吧?”

“嘁,我能對他怎麼樣?”封煜皺著眉頭回想起那天的事,“他不對我怎麼樣就不錯了。”

“是嗎?那怎麼我聽到酒吧的人說你跟珞……”彰當然知道那不可能,但還是想聽封煜的答案。

“抱歉了,本少爺對男人沒興趣,不可能對他做什麼。”封煜不悅地說著,“多虧了他,我的緋聞又多了一條。”想起當時珞的話,以及今天彰的話,怎麼都一樣呢?珞是這樣,彰也是這樣,老喜歡對自己說著給對方的情話——真無聊。

彰笑著,有些困難地移動著自己的步伐,走出了房間後卻遇見了站在走廊盡頭的李君澤。“你怎麼來了?是珞告訴你的吧?他怎麼樣了?”抬起頭,收回自己訝異的目光,彰問道。

李君澤嘆了口氣,彰總是這樣,不管他說什麼話題,最終都會繞到珞的身上,“你放心吧,珞乖乖在家養病呢。他是不放心你,所以讓我替他來抓你回去的。”

李君澤走上前,攙扶著魏思彰下了樓梯。看見他褲子上的痕跡,不禁有些心疼起他來,“你這樣做回去肯定會被珞罵的。”

“呵呵,沒關係啊,”彰不以為然地笑著,事情解決了心情當然好,估計這種感覺封煜是不會體會的。“能被珞罵,我也覺得很幸福。”俗話說打是親,罵是愛,不用老埋怨對方的不理解,那不過是說明了他對自己的在乎而已。要是有天真的不罵了才應該哭吧。

無可奈何地看著這個眼睛被珞矇蔽了的彰,帶著他坐上了回家的車,突然腦海中閃過了之前封煜的話,覺得那或許會是個有趣的人,也許……李君澤只是一笑將之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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