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香味比預期的要濃一點,飄浮在臥室裡,令人有種縻醉的錯覺,這種香會讓人產生強烈的慾望,一種欲罷不能的慾望,它的產地是印度,是達官顯貴們享樂的必須品,利偉還是第一次叫人弄來這玩意,哼,有什麼辦法?不用點技巧就沒法得到想要的男人。
在褪光身上的衣服,即將滑進純棉被裡以前,他半跪在床上,像得勝的君王在審度著戰利品般,帶著心滿意足的期待,居高臨下的望著床上酣睡的男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接著,很瀟灑地打了個響指,OK!今晚一定讓你畢生難忘,漂亮的明處長!
意外在這時發生了,床上本該熟睡的男子突然間直直坐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手肘直頂對方胸膛,同時,長腿快速凌厲地橫掃過去,利偉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了一下,慌忙側身避開腿腳的攻擊,不料剛剛閃開後,左腹部閃電般又被擊上一拳,這一拳雖不重,但也足以讓他痛的咬牙咧嘴。
“你是什麼人?!”
隨著“嗒嗒”兩下子彈上樘的聲響,一管黑冷的qiang管已經準確無誤的貼上利偉的額頭,冰冷的觸感跟眼前清貴無暇的漂亮警司一樣,透著冷豔絕倫的意味。
該怎麼自圓其說?這真是個頭疼的問題。
不等利偉想好說詞時,明適手一揮,眼前霎時大亮,明亮的光線立即籠罩整間臥室,幾乎下意識的,利偉趕緊扯過被單將自己包個嚴實,沒有比這種時刻更令人難堪和丟臉,一向所向無敵的利大少爺,經過千思百慮,結果還是敗在了明警司的手下,這……這真是……有沒有地方給他裝駝鳥啊?!
他羞愧難當的垂下頭,硬是一言不發。
“原來是你?!”明適偏著頭,看清楚裹著棉被的人之後,好笑地勾了勾唇角,他移開手中的qiang,雙手抱臂看著他,表情有點疑惑,問:“利大少爺,你半夜跑到我這裡幹什麼?”
包著棉被的大少爺聽聞後,抬起頭,臉紅紅地梗著脖子,硬聲回道:“我,我是來拿我的卡地亞手錶,明警官,你強搶群眾私有財務,這種行為是犯法的!”
“為了一塊卡地亞手錶,就值得讓你半夜來偷襲我的住所?”明適綻出一絲輕蔑的笑,他收好qiang,轉身拎起長風衣穿上,這時才發現床邊散落著的衣服,他再次抬起頭來時,利偉的臉已經紅成了豬肝,嘴裡嘟嘟嚷嚷著:“我,我是覺得很熱,才,才那個,服的”
這個理由爛到無恥的程度。明適盯著他幾秒後,從地上拎起一條內褲,淡淡地問:“現在是深冬的午夜,室外3度,室內估計也只有10度,我不知道利大少爺何來的燥火會熱成這樣”,說到這,他有意將內褲扔到利偉眼前,再抓起地上的衣服丟到他身上,冷冷地道:“不管你有何種理由,現在都不能成立,趕快穿好衣服跟我走”
“去哪?”利偉快速套上衣服,問道。
“還能去哪,你私闖民宅,當然是進警局,有什麼話,就留著進局子裡說吧”
“等下,明處長,你搶走我的手錶又怎麼算?!”利偉忍不住反擊叫囂。
明適邊扣好風衣釦子,邊說:“要算帳的話,到警局一塊算”
說完,瞥了眼床上臉紅脖子粗的利大少,順勢踢一腳地上的揹包,又接著道:“記得帶上你的家當,對了,還有床頭櫃那支香,這些都是可呈堂的證據,你最好從現在開始就想好說詞,要不然進去可有你受的”
“明適,你別想抓我進牢,本少是誰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明適拎起車鑰匙拉開門,回頭見他還死賴在床上,吁了口氣,道:“你到底走不走,難道想我叫局裡的兄弟親自來請你?”
利大少霎時無語凝噎,看明處長一臉鐵面無私,估計這趟是必走不可,他咬了咬牙,靠!走著瞧,就不信栽在你一枝花手裡!
可這一進,他的面子倒真是跌盡了,響噹噹的利家大少爺竟然被拎進了警局,這不是丟臉丟大發了嗎!而且罪狀還是半夜偷襲高階警司的家,並一絲不掛被逮個正著。
不用查都是十足的變態!
警局裡的小張一口咬定:“這人一定是個露體狂!沒錯,富少都或多或少有點變態嗜好”
“那你說,以利大少的身份怎麼會去偷襲明處長的家呢?這不是找死嗎?”負責記錄的蘭惠不解的問。
正說話間,門突然被推開,一個陽光英俊的年輕警官走進來,小張立馬從桌上跳下來,站直了行個禮:“鍾SIR!”
鍾淵然笑著用力捶他一拳,“別這麼俗,大家都是兄弟,還是叫我鍾哥”
“那怎麼行,你不剛剛升了職嗎?”小張嘻嘻哈哈的揉了揉胸口回道。
鍾淵然故做詳怒地瞪他一眼,“就叫鍾哥,叫鍾SIR可別怪我不給你面子”,他靠著桌子又問:“剛剛那個進來的是誰?”
“呃,是利佰成的大少爺,架子很大對吧,律師的嗓門比我們的警笛還響,審都沒法審”,小張做了個無奈的動作。
“誰抓進來的?犯的什麼事?”鍾淵然點燃支菸,吸了一口,又緩緩吐出。
小張一聽來勁了,壓低聲說:“你想不到吧,他犯的事可不是一般案子”
“嗯?”鍾淵然彈了彈菸灰,“打架鬥毆?還是嗑。藥?”
“都不是”,小張抿著嘴先忍了忍笑後,說:“他半夜私闖明處長的住宅,被明處親手逮住,而且聽說抓到時衣裳不正,呵呵,夠變態吧”
“明處?就是刑偵處的明處長?”鍾淵然抽菸的動作頓了頓,表情有點僵。
蘭惠插上一句,“我看這大少就是找死,哎,你看了他的揹包沒有,裡面的裝備應有盡有,看來是蓄謀已久,早就盯上明處長了”
“對啊,鍾哥你看,還有這個呢”,小張從證物袋裡取出一支暗黃色的香,“喲,這大少還備了香呢,都不知道點來幹什麼?”
鍾淵然接過來嗅了嗅,瞭然一笑,“這是產自印度的一種香,不可以亂點,有迷亂人心智的功效,不過,這玩意對明處長是沒有用的”
他若有所思了一會,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突然又問:“明處呢?”
“呃,他剛走沒多久,直接扔下人就走了”,小張收回香,納悶地打量著手中的香,問:“為什麼對明處沒用呢?”
鍾淵然笑了笑,拍拍他肩膀,說:“因為明處長,是個很厲害的人”
他沒再多解釋,大步推開門出去,一出門外,立即變成急促的小步跑,穿過走廊,繞過幾個樓梯間,最後停在過道的窗前,驀然不動,他慢慢調整起伏的心跳,籲出幾口氣後,才用悠長的目光注視著逐漸遠去的豐田越野車。
不知道望了多久,他自嘲地笑了笑,鬆了鬆緊繃的神經,緩緩轉身,慢慢向審訊室走去。
………
“要我說多少遍,你問了也是白問,我就是上他家拿回我的卡地亞手錶,怎麼著,就準你們警察強搶群眾財務,不準咱老百姓拿回自己的東西啊?”
嶄新的鹿皮靴子高高架在桌上,兩道眉毛神氣又囂張的上揚,瞥了眼審問的警員,鼻子裡發出聲哼笑,利偉轉頭對一旁西裝革領的律師說:“看看,這就是人民警察,哼,說我私闖民宅,還說我有變態行為,切,我這是正當取走自己的財務,真要說犯法,你們那個明處長才是搶劫犯呢,知道我那塊手錶多少錢嗎,不知道吧,說出來嚇死你們!”
“少在警局裡放屁!”,大步走進審訊室的鐘淵然驀地扔下他的揹包,說:“你說你是正當行為,那我問你,你為什麼帶這些東西進明處長的家,裡面的東西很專業啊,還有這個”
暗黃色的香支立在利偉眼前,鍾淵然有意在他眼前晃了晃,抬抬下巴:“說說,這玩意跟你的手錶有什麼關係,別當我不識貨,這東西的功效不需要我公開講出來吧,利大少爺,你為了一塊手錶,準備了這一堆堪位元警出動的裝備,有點不合邏輯啊”
利偉臉上一陣紅白,伸手想奪回鍾淵然手中的證物,不料鍾淵然手一閃,轉身悠然的坐在桌上,居高臨下的審視著椅子上的大少爺,帶著玩味地笑意問:“利大少,你的居心你自己明白,還是自己老老實實地從實招來,交待的好,沒準也就小事化了,你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了,這種事傳出去也不好聽吧”
一旁的律師見狀,俯在利偉耳邊小聲嘀咕幾句,利偉不耐煩地抿了抿嘴,“哼,說就說,也沒什麼大不了”,揣摩了一會,利偉乾脆大咧咧地站起來,目光挑釁地盯著鍾淵然,說:“本少就是想試試你們明處長的味道,那又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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