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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耳臉上一僵,趕緊收起了笑容。
然而他搖頭也晚了,高升開始破口大罵。
綠耳沒有回嘴。而他的沉默不語,又被高升理解成了“做賊心虛”。
高升的大嗓門傳到了蘊天城營地,盛浩然眉飛色舞,餘嘯的謀略見效了。
餘嘯見自己的計劃這麼順利,也有些意外,“那個綠耳怎麼回事?都不為自己辯解一下。”
盛浩然道:“綠耳修的鬼術,常年和鬼魂打交道,說話都困難,更別提吵架了。”
餘嘯愕然,“越蒙谷管事的怎麼想的,居然派這樣一個人當主帥?”
“不愛說話,也就不容易洩漏秘密。”盛浩然心情愉悅,話就多了起來,“清澤宮主殿中的僕人,別提說話了,簡直和木頭人一樣。”
景茱萸感興趣地問道:“他是用了什麼毒嗎?”
“這我們就不清楚了,應該是術吧。”
景茱萸追著盛浩然問個不停,餘嘯不想聽,站起來與邪兵一起朝對面打望。
綠耳心中不悅,把高升的罵聲隔絕在外,耳根清淨了,頭腦也清醒了些,把整件事情一想,突然明白過來,睜眼高呼:“我沒有和他們勾結!”
高升怔了怔,怒不可遏,他之前還只是有所懷疑,綠耳這個三棍打不出一個悶屁的人,居然開口辯解,這分明就是理虧膽怯,不打自招!
他大聲吼道:“我看你就是和蘊天城串通好了!不然為何他們一直按著我打,不去打你?明明你的兵力更少,他們能一舉攻下!”
綠耳知道了真相,卻說不出口,心中著急,被高升看作“事蹟敗露,惶恐不安”。
真是不愛你的時候,呼吸都是錯。
最後高升喝道:“思樂城邪兵聽命!先攻下越蒙谷,再收拾蘊天城!”
越蒙軍聽到自己主帥被高升辱罵,早已憤憤不平,立刻也抄起傢伙,“兄弟們,和他們拼了!”
兩夥邪軍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盛浩然乘著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上去給了他們致命一擊,高升被打死,實力弱的綠耳居然逃走了。
盛浩然佔領了道路後,對餘嘯就沒有之前那麼客氣了,明裡暗裡派了些人監視著她。
餘嘯自然明白兔死狗烹。她畢竟不是自己人,修為又擺在那裡,盛浩然防她也正常。夜何極也不是好惹的,要暗中行事。
為了避嫌,她連山谷都沒踏進一步,只在邊緣啟動了煞牢越地樓,對盛浩然宣稱這是為了採集景茱萸想要的毒素。就連雪花霜獸開始蛻皮了,她都沒過問一句。
邪修們收集完獸皮,都放鬆下來,營寨中時時有樂聲傳來。
景茱萸見邪修都這麼雅緻,很是驚訝。
這日,許久沒露面的盛浩然踱步過來,說著閒言套話,實際是想問餘嘯下一步的打算。
餘嘯說收集完毒素就走,又問道:“你們要一直守在這裡嗎?”
盛浩然道:“我和大部分主力要回蘊天城,只留些守衛在這,看宮主怎麼說。平時少有人來攻佔,等到下個蛻皮季,才會有人來。就看宮主認為值不值得守了。”
餘嘯瞭然地點點頭,盛浩然卻還不肯走,嗯嗯哎哎半天,終於問出了真正想要的話。
“前輩,你不和我一起回蘊天城嗎?宮主看到你,肯定會高興的。”
他思來想去,怎麼都覺得不保險,還是帶著餘嘯一塊回去最安全。
而且餘嘯這麼盡心盡力,事後又不圖回報,難說不是安的那種心思,只是不好意思說而已。
餘嘯低頭良久,繼而抬頭笑意晏晏,“好的。但你先別告訴他,我想給他個驚喜。”
盛浩然喜出望外,搓著手道:“好的好的。我就不打擾你了,等你採完毒素,我們一同出發。”
接下來的日子,一切如常,餘嘯天天守著她的煞牢越地樓,住在澤幻珠中。
突然有一天,邪修們發現他們日常對著流口水的兩座介子境域都不見了,趕緊稟告了盛浩然。
“周圍找了嗎?是不是到什麼地方去玩了?”盛浩然略一思索,立馬變了臉色,“快!進山谷找。”
山谷中空空蕩蕩,沒找到餘嘯,雪花霜獸也一隻都沒有了,只有風捲著落葉吹過。盛浩然如枯木一樣立著,不知所措。
明明提前做了準備,還是讓餘嘯給跑了。
他因為太過高興,多嘴告訴了身邊的邪兵,餘嘯是他們的宮主夫人,現在恐怕早已傳遍全軍。
到手的夫人不見了,清澤宮主能給他留張皮都算客氣的。除非把這些邪兵一個不剩,全部殺了,但同樣無法交代。
盛浩然突然覺得自己也應該去修鬼術,免得多嘴誤事。
在萬般絕望中,盛浩然抓住了一絲生機,他想起來餘嘯和主公也認識。
這回他採到這麼多雪花霜獸皮,還沒損傷多少兵力,主公肯定會君心大悅,嘉獎不敢想了,拜託主公在宮主面前把他的命保住應該可以。
想到這裡,盛浩然決定再努力一下,尋找個把月,不行就拔寨啟程,找夜何極去。
就盛浩然糾結這一陣子,餘嘯其實離他並不遠。
餘嘯聽到盛浩然提議的時候,差點嚇尿。她從未說過與清澤的糾葛,盛浩然能說出那番話,不是本來就知道那些事情,就是和清澤聯絡上了。
等著煞牢越地樓一準備好,餘嘯就貼上隱身符,連一句解釋都沒有,把雪花霜獸全部綁了丟入樓中,十萬火急地從烏姑山脈逃了出來。
飛鳶的速度從來沒有這麼快過,呼呼的風颳得四人臉皮刀割般痛。
“餘嘯,慢點吧。飛鳶屁股都要著火了。”蘇白生怕自己的臉掉下來,用手捂著,含糊不清地喊道。
“我的屁股還著火了呢!”
現在哪是愛惜東西的時候,餘嘯靈力全開,源源不斷地注入飛鳶。
誰知剛剛跑出去百里,她的靈根就一陣針刺的疼痛,靈力竟使不出來了,飛鳶一頭栽到地上,在黃土地上滑出去老遠,撞到一塊巨石,頓時碎石亂濺。
“怎麼我飛都飛不出去,防禦罩也沒有開啟?”景茱萸頭被迸開的石頭砸到,鮮血流了滿臉。
嘟嘟毫髮無傷,那巨石就是他一拳頭開啟的,但他也說妖力使不出來。
餘嘯臉色難看至極,她竟然忘記了清澤的手段。邪修演奏的,肯定是清澤那些加了料的樂曲。
景茱萸聞言,連療傷的丹藥都來不及吃,一個勁地問餘嘯。
“那又不是毒,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這也是毒,是加在樂曲中的毒。太厲害了,連你都沒有防備到。他們攻打烏故山的時候為什麼不用,難道是因為樂聲不能傳那麼遠?可是我們聽到的聲音也不大啊,還斷斷續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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