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悠然的走在昏暗的燈光下，隔世的嘈雜漸行漸近。

故意被拖慢的腳步，腰間的手安安分分的摟著，反倒是我不自覺的紅了紅了一大片。

這個小色狼，趁著月黑風高吃我豆腐。

“喂，你牽手就好了，摟什麼腰啊？！”

我說著便要掙脫他看似溫柔的束縛，結果常少輕輕一用力，把我摟的更緊一些。

“這樣，覺得更真實些。”

聲音軟的，讓我全身都酥麻起來了。

儘管看不清，但是我卻可以感受到常少一直洋溢在臉上的笑臉。那種幸福的溫度，讓我的心都跟著溫暖起來。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表白，也許是經歷了太多曾經不曾有過的風浪。這裡的生活，和從前比簡直是天上地下。

來到婚事舉行的偌大內堂，我和常少剛進門，便聽到一個沉厚粗糙的聲音，道：

“上官羽茹雖設計殺害八大家族，使得武林大亂。但在下敢問一句，如今坐在這的有幾個與上官羽茹有仇？”

常少的腳步一下子停住了，他的手也僵在我的腰間。

此時的內堂里人聲嘈雜，卻多了份沉重的意味。

坐在內堂的微生落顰看見我們，便向常少招招手。

一路走過去，沒有多少人注意到我們，都在細鎖的論道著。

“上官羽茹來了……他曾經可是靈殿冥宮的司命，不知這回冥宮又會怎樣？”

“你沒聽說麼，上官羽茹是被趕出冥宮的，好像臉還劃了幾道，武功全廢！”

“嘖嘖……你看看那張臉，剛才我差點掉到地上去，怎麼看怎麼不像花了臉的人！”

“……說不定武功依舊，還是和冥宮宮主匹敵……”

這些話，包括靈殿冥宮我都多多少少聽過一些。

但對於上官羽茹的相貌，我以為就最多跟電影裡面的男主差不多，長得不太好看，也不太難看。

而現在，我從進門到坐下，目光停在上官羽茹身上，一直未曾移開。

上官羽茹的五官像是精雕細琢後的一副美圖，連白皙的竟如一塊白玉，眉眼攝人心魂，彷彿就是射到心頭的一縷清幽月光；紅唇誘人，嘴角自然的向上有一定的幅度，看上去魅惑而又典雅。他看上去，就像網上流傳的那些COS的美圖裡的男人一樣，比化了妝後的還美，但是卻多了一份高傲的毅氣。

上官羽茹站在內堂的中央，面前擋著一個彪形大漢，另外一個看上去有點賊眉鼠眼的男人拿著劍指著他。

他看都不看那劍鋒一眼，抱著琴的手流出了一條蜿蜒的血絲，看上去妖豔動人。

他的目光帶上了意思抑鬱和哀傷，又彷彿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在意似的。

我望著他，感覺光都靜止了。驀地我心裡一動，發現這個上官羽茹就是當日在唐家堡門口那個戴斗笠的男子，怪不得那麼熟悉。

這樣的人，不愧是武林五大美男……

“不對啊，不對啊，”我回過頭，瞪著面前還在喝茶的常少，道：“你說的不對，這武林五大美男裡，怎麼沒有上官羽茹？”

微生落顰坐在身旁，聽到以後莞爾一笑，反問道：“這武林五大美男裡怎麼會有上官羽茹呢？”

我不滿，反駁：“怎麼不能有？！”

這上官羽茹，美得……簡直一見到就能改變人的xing取向。

微生落顰把弄著手裡的墨綠碧玉，問道：“鬱諳，你覺得這武林五大美男裡有人可以和上官羽茹匹敵麼？”

聽著番話，我又抬頭去看上官羽茹。

這傢伙……長得就不是凡人的等級。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爽了。

“喂，你怎麼不告訴我還有上官羽茹這般美人？！”

常少低著頭，毫不在意我質問的口氣，道：“你又沒問。”

……

此時御風劍閣的掌門鍾離開了口，不緩不急的道：

“此言差矣，上官羽茹言辭了得，精通各種技藝，但卻有一顆不為正道的心，這種人留於世上恐怕是一大禍患。”

切，你這個老傢伙，發脾氣和裝偉人倒是一套一套的。這上官羽茹，怎麼會是禍患。

微生落顰湊近我，低聲道：“看，那個身形彪壯的是南陽鏢局的刀擒刃，前面那個用劍指著人的是楓火堂的齊其。這兩個都是鏢頭，但是刀擒刃要更得人心一點。”

刀擒刃似乎有些頂不住了，卻依舊拿著刀指著齊其，一絲“回頭是岸”的意思都沒有。

唐繼恆站了起來，眾人忽然安靜了許多。

他淡淡的看了上官羽茹一眼，道：“唐某今日大婚，不希望眾人在唐家堡大作鬥爭，若是可以，我們可以先和談。”

“鬥爭……？”我不解，一個美人有什麼好鬥的，又不是文革。就算上官羽茹曾經是靈殿冥宮的狗頭師爺，也不用這樣吧。

常少道：“上官羽茹資質聰穎無人能比，他可以輕易地解kai蜀山仙人留下的‘天山偏南’。他曾經是蜀山大，後面有歸於冥宮，覆滅了恢宏一時的八大家族，最後不知怎麼的離開了冥宮。現在他沒有了冥宮的庇護，武林中人必會藉此機會將其囚禁，一劫‘天山偏南’來獲取向現任許願的機會。”

“天山偏南”麼……？

我皺起眉頭，不去想這個問題。

忽然發現一個重要的問題，我看著上官羽茹抱著琴，一定是被微生落顰拿去替我撫琴的人。

“微生，你幹嘛要上官羽茹幫我撫琴？”

對方微微一愣，連同我身邊的常少也停住了動作。

微生落顰不自然的笑了笑，道：“人人都知道鬱諳琴藝出眾，不找個比你還厲害的，這檔子事怎麼推得了呢？”

我像是懂了一般，“哦”了一聲。

不知怎的，我覺得剛才就像有一把刀刃橫亙在我們三人中間，似乎一句微小的話語就可以讓彼此血流成河。

常少明顯鬆了口氣，又把視線移到上官羽茹身上。

上官羽茹略微張望一下，最後揚起臉看著面前的刀擒刃。

剎那間他轉身已經將別在刀擒刃腰間的短刀抽了出來，直指刀擒刃的胸口。

全部人都看的兩眼發直，本來同一戰線的人居然反目成仇了。

我的心莫名的一緊，上官羽茹這種做法，明顯是找死。

瞬間上官羽茹將短刀立起，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直直的刺入自己的心臟。

我不知道如何描繪這幅場景，只覺得那蜿蜒流轉的血色，就像是那日在懸崖邊上看到的那樣，讓全身的血液都開始結冰，碎裂，然後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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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諳，喜歡一個人坐在樓臺上撫琴。

他有些時候嫵媚得瘋狂，有些時候有哀怨得易碎。

他把他的所有，愛與不愛全部都給了另一個男人。

…………

為了他，我做什麼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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