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我愛你。”

唐輕夜的眼眸在微弱的月光中，看起來很明亮，明亮到我都開始心顫。

就這樣的單純的凝視，像是美麗的凝脂，將我千瘡百孔的身子包裹成美麗的琥珀。

“不……”我開始搖頭，不停不停的搖頭。不可能，唐輕夜明明那麼討厭鬱諳，那麼喜歡漓，怎麼可能……會愛我？

“從前與你關係疏離，但是現在，我看到了另一個你，不同的鬱諳。”唐輕夜看著我，伸手將我攬入懷中，道：“這些變化，讓我覺得你不是以前的鬱諳。”

溫柔的懷抱，溫暖的觸感。但是，我在這柔棉的感覺中漸漸清醒了過來。

以前的鬱諳。

鬱諳。

我冷靜的伸出手，推開貼在自己身上的溫暖。

“不，我是鬱諳。”

我答應過常少，我是鬱諳，是常少的鬱諳。

我重複了一遍，道：“我是鬱諳，真正的鬱諳。”

冰渣一般的沉默刺痛彼此，我們為了愛，而痛苦著。

“呵，你現在倒是很像從前的鬱諳，”忽然冷下來的聲音莫名的陌生，就像是鋼絲線一般將我的身子緊緊地捆綁，“從前的他，就是用這種口氣，對常少說，他是多麼的深愛著我的大哥，唐繼恆。”

“不要說了。”我痛苦的看著面前殘酷吐露事實的唐輕夜，唐繼恆就像是我與常少的夢靨——提醒著常少從前的鬱諳有多麼的不愛他，提醒著我常少有多麼的愛著鬱諳。

所以，不要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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