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且看風雲無常，奈何悲情不結，掛君隻身邊際，苦守流漣於心！

浮生夢淵望笑，何求緣意濃淺，只羨落枝兩岸，枯長一生連理！

淒涼陰燥，人性已垂，可冥冥中仍是不甘！

就這樣永別，還沒來的及再見，那已想好的話語他還入耳，苦笑已兩岸相隔！

想笑，拉扯不動嘴角，想哭，又覺萬分滄桑。一夜成佛幾刻為魔都只是依態而論！想的多，明的了，懂的徹，徹便渺－－－世態炎涼，現世就是現世！

言不盡，思不完，淚無源，情又會易斷！

看來他沒那般偉大，佛與魔一個點也粘不到邊。

席草破衫斑斕，孤影落角悲鳴，不反轉無動靜，若不見柔弱喘息，那已如冰冷橫屍。

舊傷未好新傷又重，身心疲憊只能等死，這難道就是沈玉的命？還是說，這就是孫小杰的盡頭！

冷靜後想想，死也沒什麼可怕，像這樣擱活還不如一死來的痛快，不受皮肉之苦，不懼浮緣薄情，更不讓人當成玩物任意凌辱，怎麼說都是死來的解脫。

可是，如今的他，連死都死不了，身上的不管那一方面都早已超出他所能忍受的極限，動不了不說，就連眼皮都跟罷工一樣，怎麼睜也睜不開！

耳邊，有什麼東西在草堆中亂竄併發著“吱吱”聲響，孫小杰不由在心底大笑。

連老鼠都可以這麼肆無忌憚地在他耳邊跑，看來他真是氣勢已盡，搞不好最後能發現自己屍體的除了這些陰暗的物體再也沒有其他人！

“還別說，這賤人看上去奄奄一息一副死樣，但做起來還真帶勁，那地方包裹的緊緊就連初開女子也勝過百倍”

“你小聲點，被人聽到你還要不要臉”

“怕什麼，反正王爺都開口隨我們玩，不玩那是他們自做清高！話說世上有幾個這樣美貌的男子，我們玩過也算我們的運氣好！”

“行了，別說了！”

外邊，傳來對話，孫小杰無聲聽著，帶動著滿是血跡的唇用力拉扯！

還能笑的出來！他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變態到可以進三醫院。

“走，讓我再好好玩個幾把，要不然明兒死了還沒的玩了，還是老樣子，你把風我先上！”

另一個人沒有應聲，好像已經默認了。

強忍著身上的巨痛和斷骨無力的身軀，孫小杰死死咬牙想爬起來，可是結果還是一樣，除了大口大口喘息著薄弱的空氣外，竟連手指都沒有動彈一毫。

唯一的慶興，努力一下，嘴還是可以張開！

他想到的咬舌自盡，雖然科字上認為這是自殺率最低的一項，搞不好咬斷一半另一半還掛在嘴裡，那個疼痛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如果說是以前，孫小杰就是再想死他也絕對不會選擇這一方式結束自己，可如今，疼痛已不是威脅，活著才是悲賤！

用盡全氣，亦拿出嬰兒期吃奶的力，他想起三姐，他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她，不竟取代了他的兒子還新手殺死他的骨肉，現在他也只能對她說抱歉。

一瞬間，想起很多人，很多事，最後出現在腦海的還是李建成溫文爾雅的微笑！

他說，我祝福你！

而他，只是笑，一直笑！

也不知從哪而來的勁，一齒下去，舌尖明顯麻木！感受著那股洶湧液體快速流至口間唇外和咽喉，孫小杰暗想，他也許成功了！

很快地，有人來拉扯他身上的唯一布衣，後來，算是親吻了他！

但也就在那一秒，他感覺到身上那人的僵硬，再然後，他只聽到那個大叫一聲

“來人啊！他自盡了！”

夜深了，天明就會到來！人死了，一切都解脫了！

是誰說過，生則夢，死則醒！

誰言，死後之靈才是永恆，誰又言，一次次轉世只是一次次入夢。如果沈玉是夢，孫小杰也是夢，那永恆是什麼？永恆又在哪裡？

誰來告訴他什麼是永恆！是無邊無際的未來，還是憧憬遐想的無知！

這個夢是否會醒，醒後會不會回到孫小杰，可回到了孫小杰，自己能否還像那時那般無暇！

累了，倦了！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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