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坨

“媽…讓他滾…”躺在床上發燒中的烏子芊有氣無力地用沙啞的嗓子喊道。

站在床邊的杜雀嘆了一口氣，烏媽媽笑著說：“子芊，人家給你送作業來著的，你怎麼還讓別人走啊。”

“我不想重複我說的話…”烏子芊瞪了一眼杜雀，把臉埋到被子裡不去看他。

大狗狗吐著舌頭跪在杜雀腿旁邊。

烏媽媽說道：“杜雀啊，你現在這兒陪子芊說說話，我去給你泡杯奶茶。”然後就捎上大狗狗一起出去了。

房間裡只剩下杜雀和烏子芊了，杜雀走近了些，輕聲道：“你現在在生病，不要太生氣…”

“我生不生氣關你什麼事？”烏子芊輕聲道，“有空多你陪你的女朋友吧。”

吃醋？杜雀皺眉，想了很久，最後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怕我這輩子要孤獨終老了，因為我不能喜歡別人。”

所在被窩裡的烏子芊沒回話。

“我從幼兒園開始，就失去了一個朋友，男的，我不知道我對他的是不是愛，但是我知道的，兩個男生最終不能像小說裡那樣有著恩愛幸福的結局。我是因為他才開始對於男生和男生之間的愛有了另一種看法，最後迷戀上了bl，當了bl作家。也就是因為這個，才跟你認識…”

“所以呢？”烏子芊終於回話。

“我心裡一直有個心結，我對不起幼兒園時的那個摯友，才…才無法接受其他男生的喜歡，然而對於其他女生，我也沒有感覺…”杜雀臉色很難看，“我希望我們兩個做朋友，好不好？”

“誰要跟你做朋友？”烏子芊轉過身，看向杜雀，“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做朋友？年級排名我們之間相差幾十名呢。”

杜雀低下頭，沒說話。

“我沒說我喜歡你，只是之前一直有人傳我和你有什麼什麼的，最後你又跟沉倩倩搭，會讓別人覺得你甩了我。”烏子芊瞪著杜雀，“我只是單純地喜歡你的小說罷了。”

“我知道…”杜雀輕輕握住烏子芊的手，“其實從第一篇文開始，我就沒什麼讀者，唯獨有一個，一直在那裡每天點‘推薦’，讓我沒有放棄…”

烏子芊甩開杜雀的手，用胳膊撐起自己，喊道，“杜雀！你真噁心！”

“對，我很噁心…”

“幼兒園的時候就早戀！你真他媽的太噁心了吧！給我滾！”烏子芊眼角已經溼了，“我討厭你！你這樣玩弄我有意思嗎？先是有的沒的接近我，後來跟我玩曖昧，又一腳踢開我，最後竟然告訴我你要跟個貞潔烈女似的只喜歡一個人！你說你是不是噁心！”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從來就沒有人這樣對過我！”烏子芊哭了出來，捶打著杜雀的肩膀，“你怎麼可以這樣！你覺得我很好欺負嗎？你覺得你耍了年級前十很爽嗎！”

杜雀攔下烏子芊的拳頭，輕輕抱住他。

烏子芊沒話了，愣住了，傻傻地被杜雀抱著。

杜雀除了小時候這樣抱過潘森，沒有再這樣抱過別人了。姿勢沒什麼變化，心情倒是變了不少，以前覺得這樣抱抱很平常，現在的心情就複雜多了。

唯一感觸的是，烏子芊因為發燒身上暖暖的，抱著很舒服，就算被傳染了，也無所謂。

這時，烏媽媽正好端著奶茶進來了，看到了這一幕………

“啊！！！”奶茶打翻在地上。

杜雀和烏子芊一愣，朝門口看去。

“哇！烏、烏子芊！你媽媽流鼻血了！”杜雀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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