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墨藍色一點點地染上天空，隨之而來的，街燈一盞盞地亮起。

伊耀茶釀。

很奇怪的店，白日奉茶，夜晚品酒。

吧檯旁坐著一個金髮男人，下巴的胡茬更給他增添了別樣的趣味。面帶憂傷，眼睛找不到焦距，煙霧繚繞在他的身邊，手邊的菸灰缸內，菸頭堆成小山。

伊萬將高腳酒杯擦得反出人影，在手中轉了一圈，放到櫃架上。

“喝些什麼？伏特加？黑啤？”

“紹興花雕。”

“他是我的！”

“那又如何？當初傷他你也有一份不是麼？”

“……”

“你太霸道，佔有慾很強。不好好收斂會傷到他。”

“弗朗西斯，你很礙眼。”

弗朗西斯吐著菸圈，看著伊萬惱羞成怒又不好發作的樣子。這傢伙跟王耀住在一起，連脾氣也好了很多。至少不會輕易打人。

“亞瑟呢？”

“咳咳……咳咳……”

是什麼使嗓子如此疼痛？僅僅是煙麼？

親愛的，那麼多人都問起你，那麼多人都覺得我們應該在一起。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你要離我而去？

憂傷，痛苦，加起來是什麼？親愛的，我不知道。

伊萬也看出些苗頭，倒杯白開水放在弗朗西斯面前。

“喝些水，緩和一下。”

水，可不會醉人啊。

“有伏特加麼？特烈的？威士忌？白酒？”

伊萬不禁挑眉，但又什麼沒說，轉身過去拿了十幾瓶酒堆到弗朗西斯面前。

“樓上有房間。”

“多謝。”

起開瓶蓋，倒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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