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說，新婚之時最為甜蜜。

念知既然娶了青容，更因著心內一點利用之餘的愧疚，待她自然是百般的好。

青容的面色越發紅潤嬌俏，只是這種美好的動人情態在她見到六合之後，剎那化為慘白。

六合同她擦身而過，細微不可為外人聽聞的低語，“不要妄想不該妄想的事。我的忍耐很有限度。”

如是原本六合看青容是在看一件事物的話，現今看青容就是在看一件死物，一件叫他很想要挫骨揚灰的死物。

他壓抑得緊了，難免對念知就粗魯了些。

念知心疼他，抿著嘴不說一句重話，硬生生的受了。反倒教六合心頭更是難受。

“念知，我後悔了。”他啞著嗓子說，“早知如此，便是讓你我受盡世人唾罵，也不教你去對別的女人好。我有時候反倒在想，倘若你被眾人鄙棄，你便只有我可以依靠，那最好不過。”

念知抱緊他，“明天請大夫給青容瞧瞧。”

次日，得知有孕，青容面色煞白。

念知退了眾人，握著青容的手，溫和道，“青容，我們的婚事是以什麼來交換的，你我都清楚。那些藥，還是不要吃了，對孩子不好。”

他走時，迴轉頭來對青容柔柔一笑。

青容恍惚間，見著幼時那個撥開灌木叢找到偷哭的自己的男童，抿著嘴對自己笑，“你躲在這邊哭什麼呢？有我在呢。”

“青容，你有孕在身，我便回自己的處所去了。你好生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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