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受氣包哭出聲,“我真的查了很多書的,我還、我還請教了好多家長,我每天都好努力地、好努力地……做……嗚嗚嗚嗚嗚……”
受氣包一把鼻涕一把淚,阿冷抽了幾張紙巾幫他擦眼淚。
阿冷怕他哭暈,端起床頭熬的粥舀一勺吹涼塞進受氣包號啕大哭的嘴,大概真的太久吃不進東西,受氣包味蕾一識別出濃郁的香味,嘴巴自動合上吞掉喂來的粥。
受氣包邊吃邊抽抽搭搭地,眼角還掛著要掉不掉的眼淚。阿冷一邊給他喂一邊給他擦淚,但那決堤的洪水真的止不住,阿冷只好說,
“別哭了,等你好了以後繼續吃你做的菜。”
哪成想,這一句硬巴巴的哄話硬生生又把受氣包的淚閘開了,還變本加厲,粥都堵不住嘴,哭得好不悽慘。
138、
一直被兩人視若無睹的阿牛醫生記錄完各項資料,把手上檔案一合,食指推眼鏡,冷冷道,
“你可以繼續哭,老爺子馬上到。”
哭聲驟然停住。
阿冷回頭再看那個毒舌死人臉醫生,竟然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情。
139、
阿冷一番旁敲側擊,才曉得受氣包哭的原因。
“你都要跟我離婚了,沒有、沒有以後了……”
說到這個阿冷被擔憂蓋過的妒意又翻騰起來,“不是你說要離婚?”
受氣包揪著被角,“你先說的。”
“明明是你!”
“我、我沒有,是你……你……你不喜歡我,你喜歡別人了,要跟我離婚。”
被搶了臺詞的阿冷大股一顫,“惡人先告狀!”
受氣包想到離婚,嘴巴又扁起來,阿冷瞧形勢不對頭,立馬把人抱著,僵硬地改口,
“我沒有說離婚,不離婚。我還沒跟你說,爺爺命令我得一直照顧你,所以我不會離婚的。”
阿冷不會告訴受氣包,他拿著包媛牢獄之災威脅老爺子,逼著老爺子同意。
“那……你的男友……”
受氣包一提,阿冷才想起來自己的初始任務:
他是去找受氣包解釋照片的事情的…
“他是阿熱的男友,阿熱玩我手機,發錯了。”
“……哦。”受氣包頭往阿冷懷裡埋得更深了點。
140、
“那你呢?”
阿冷又突然問一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什麼……”
阿冷又沒了聲。
他把受氣包抱得更緊了一點,思索再三,努力參透博大精深的語言,彷彿是咬筆頭的學渣——阿冷確實在思索一個非常高深的問題。
在心頭千迴百轉後,阿冷才將答案小心翼翼給出:
“那……那他寫的詩……你喜歡嗎?”
第十七章
141、
兩人又吵起來。
受氣包說不知道阿冷說的是什麼。
阿冷又覺得受氣包故意瞞著他。
最後受氣包吵著吵著,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我沒有收到過什麼情書啊。”
阿冷抱胸,冷冷糾正,“情詩。”
“那也沒有啊嗚嗚嗚嗚嗚……”
最後阿冷顧及受氣包身體,這件事不了了之。
142、
這是不可能的。
143、
阿冷把受氣包的行李拖回家裡,一個格子一個格子地扒,他就不信找不到。
144、
結果真的沒找到。
145、
阿冷喝了一杯茶冷靜下來,掏出手機打給阿閒。
“那個寫詩的叫什麼?”
阿閒懵了半天,張張嘴,搓搓手,“什麼寫詩的?”
“……”
“哦哦!那個呀!哎那個不是……!”
“……”
阿閒聲音弱下來,“那個是寫給你的……”
阿冷鬆了一口氣,頓了頓,道:“掛了。”
“等等!”
“嗯?”
“你就不想知道是誰給你寫情書嗎?”
“沒興趣。”
“那情書還在我這。”
“送你了。”
說完,阿冷把電話掛了,瞥了一眼地上的東西,起身提步進臥室。
146、
受氣包還在睡。
阿冷開啟小夜燈,能很清楚地將他的睡顏納入眼底。
他的手半蜷置於枕邊,眉毛濃密,眼睛不是很大,眼縫其實比一般人小很多,只是那眼睛睜開後,夠圓夠亮,幾乎讓人發現不了他的眼睛其實有點毛病。
阿冷伸手撫摸,輕輕捏了捏臉頰,手上肉感少很多,瘦了,連圓下巴都尖了。
“阿……阿冷……”
連睡夢中都是自己。
阿冷俯身堵住人的唇,蹬掉拖鞋,翻身上床,腿連著被子夾在受氣包身旁兩側,手肘抵在枕頭上,親吻漸密。
147、
“杜流!你要去哪兒!”
阿閒氣急敗壞扯住男人的衣服。
他怎麼能不想歪,前十分鐘兩人翻雲覆雨,自己接個電話,一聽到有關那小公子的事情立馬掐住他脖子質問,眼神冷得像冰山,凍住阿閒一顆火熱的心臟。
“對,那情書是我給收起來的,可那又怎樣?關你什麼事?他包珩是你誰啊?”
嫉妒的話脫口而出。
而那個男人抽身下床穿衣,離他而去。
148、
“你就那麼喜歡包珩?”
杜流扣扣子的動作一頓,垂眸,“他是我弟弟。”
阿閒掄起枕頭甩到杜流身上,“我他媽才是你親弟!”
杜流偏身一躲,開口嘲諷,“得了吧,我個賤民身份,配不上你家。”
說完,杜流頭也不回地走了。
阿閒仰著脖子靠在床頭,自嘲般笑了起來,抽出一隻煙點燃,邊笑邊吞雲吐霧,最後眼淚嘩啦啦滾落。
那個人不會看見。
在那個人心裡,自己就是一個送上門趕著**的**,是個阻撓他獨立出家門的罪魁禍首,是個垃圾,什麼弟弟,可能陌生人都不如。
149、
“皮若餘不肯鬆口。”杜流整理好相關資料,放在阿冷麵前。
“沒事,包媛的證據已經處理了。”
“原來是為了拖延時間?”杜流挑眉。
“嗯。”
內鬼是皮若餘直接安排的,就算少點包媛那一邊,也能給他搞進牢裡。
“秦閒剛剛在你那裡?”
杜流捏著檔案收拾的手微微一縮,紙張皺起坑坑窪窪。
“是。”
“你還有別的事?”阿冷打個哈欠,剛剛抱著受氣包軟乎乎的身體,正要好好蹂躪一番,就被杜流的奪命連環call拖出來,硬著大傢伙又不舒服心情又糟糕,可還是要保持微笑。
“……對。”
阿冷換了方向交疊雙腿,將蓋在腿上的外套提了提,蓋住鼓起來的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