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壺往嘴裡倒。
何灼看見停滯在空中的藤蔓,笑著拍拍身後的樹:“沒你的份,乖點。”
梧桐樹發出委屈的“沙沙”聲。
一壺酒不多,葉止還沒喝盡興便發現酒壺空了,隨手一扔,眯著眼睛看向何灼:“還有麼?”
何灼點點頭,乖乖地拿出儲物袋裡所有的酒,擺成一排。
葉止笑道:“你哪兒來這麼多酒?”
“宗主給我的。”何灼說完想起來儲物袋裡還有不少靈果,連忙拿出來給小葉子當下酒菜。
“看來師尊也極為喜愛你。”葉止揉揉何灼的頭,掌心柔軟的觸感讓心情略微好了幾分。
何灼搖搖頭:“宗主只是愛屋及烏罷了。”
葉止笑了笑,沒有說話,一刻不停地灌著酒。
“這酒不夠烈。”
何灼砸吧砸吧嘴巴:“我覺得還好,再烈就吃不消了。”
“吃不消才好。”葉止晃晃酒壺,嗤笑一聲,突然把手放到地上,釋放出全身的靈氣。
充沛的木靈氣從身旁傳來,何灼享受地眯起眼睛,眉心的朱痣逐漸轉紅,剋制不住地發出一聲清脆地鳴叫。
梧桐樹也在瘋狂地搖動枝丫,散落了一地葉子,每一株草都異常翠綠,像假的一般。
聽到“撲通”一聲,何灼才饜足地轉過頭,看見了醉倒在地上的葉止。
“不夠烈還醉成這樣。”
何灼嘆了口氣,把葉止扶起來,搖搖晃晃地往屋子裡走。
“肥去。”
“肥什麼?”
葉止湊到何灼耳邊,一張嘴,打了個大大的酒嗝。
何灼差點就被燻得把人扔到地上。
“我要回去,不、不呆這兒。”
“為、為什麼?”何灼想扯葉止的髮絲,卻一不小心將腰帶扯了下來。
他茫然地看著掉在地上的腰帶,小心翼翼地用腳尖踩了踩。
一陣風吹來,細長的腰帶扭了扭身子,嚇得何灼連忙扶著葉止往外跑。
“有蛇!!!”
* * *
“傅——”
人倏地出現在面前,何灼一口氣卡在喉頭,半晌都沒有說話。
傅以匪聞到空氣中的酒氣,微微皺眉:“喝酒了?”
何灼嘿嘿一笑,打了個酒嗝:“不愧是大師兄。”
傅以匪沒有打算和醉鬼再聊下去,扶過葉止,帶著跌跌撞撞的何灼往裡走。
“你在這兒休息。”傅以匪看著面前的房間。
何灼走過去,靠著門閉上眼睛,儼然一副要在門口睡覺的樣子。
傅以匪動動手指,將何灼送到屋內的房間,準備帶葉止去別處休息。
何灼聽見傅以匪的腳步聲,艱難地睜開一條眼縫,對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傅大師兄!”
傅以匪轉身,靜靜地看著床上的醉鬼。
何灼癟了癟嘴,眼眶突然溼潤起來:“你、你要對小葉子好一點。”
傅以匪:“自然。”
“不、還是冷淡一點,讓他死心比較好。”何灼側過頭,一滴眼淚劃落到枕頭上,他哽咽地說,“單戀,難受啊。”
傅以匪抿了抿唇,一言不發地抱著葉止往外走。
何灼擦了把眼淚,幽幽地開始唱歌:“我的心好冷,等著你來疼······”、
千兮峰
金色的巨龍揣著爪子,認真地打量著地上亮晶晶的東西,一邊思考阿啄會喜歡什麼,一邊疑惑為什麼葉止還沒有來。
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壓根兒就沒告訴葉止,自己在千兮峰這個重要資訊。
從白天等到黑夜,祁沉才化為人形,準備親自去找十孜。
至於另外三個人,就等葉止什麼時候來了。
“我今日剛出關,沒想到你已經、已經分神期了。”
“傷都好了嗎?”十孜突然板著臉,轉身看向身後,沉聲道,“誰?”
祁沉緩緩地從黑暗中走出,坦然地開口:“宗主命我來找十孜。”
“你是何人?”十孜依舊板著臉,他認得此人,那日模仿何灼的少年的同伴。
祁沉冷冷地回道:“千兮峰祁沉。”
千兮峰,在赤陽宗還在時,他們就聽說過。
李陽今日是想想十孜道歉,還有感謝他做的一切事情,沒想到不是時候,只好尷尬地開口:“我改日再來找你。”
十孜對著師兄點點頭,轉而問祁沉:“宗主為何找我?”
祁沉:“你天資根骨以及秉性都、不錯,宗主讓你去主峰修煉一段時間。”
“主峰?”十孜挑了挑眉,不知道為何,他對眼前的人有著莫名其妙的敵意,“我是赤陽宗的弟子。”
“你不願?”祁沉神識一掃整座赤陽峰,發現大多境界低微,有些根骨較好的人,甚至還比不過外門弟子。
“宗主想讓我做什麼?”十孜反問,他不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祁沉正欲回答,識海深處卻開始狂躁不安,心裡只有一個聲音:吃了他。
他抿了抿唇,壓抑住那股衝動,啞著嗓子開口:“讓你為萬道宗做事。”
十孜笑了笑:“赤陽宗對我恩重如山,恕我難以從命。”
祁沉嗤笑:“若能讓赤陽峰的所有人,都得到內門弟子的待遇呢?”
內門弟子的待遇······
十孜垂眸,這段日子下來,他自然是知曉外門弟子與內門弟子在資源方面的差距,對於想要重建宗門的他們來說,無比重要。
“可有時限?”
祁沉看出了他內心的猶豫,眯了眯眼:“到你飛昇前。”
十孜沉默了,哪怕如今已經分神期,他依舊覺得飛昇遙遙無期。
“給你一日時間考慮。”祁沉扔下這句話,轉身便走。
“我願意。”
金色的令牌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完美地掉落至十孜的掌心。
上面刻著兩個大字——主峰。
作者有話要說: 何灼:歪?別的小朋友都被接走了
祁沉:下一章就來接你
*
考得透心涼,心飛揚
小天使們520快樂!按爪爪,我要向大家示愛o( ̄ε ̄*)
☆、龍見鍾情
“師兄。”
傅以匪低頭看著抱住被子蹭臉的葉止,眼裡多了一絲溫柔。
還是小時候一模一樣。
在傅以匪正欲轉身的一剎那,葉止突然坐了起來,一臉驚慌地抱住傅以匪。
“吱吱。”
吱吱是葉止學會說的第一個詞,萬縱便大手一揮,取了這個乳名。
葉止呆呆地抬起頭,自從束髮之年後,傅以匪便再也沒有這樣稱呼過他。
“師兄,你回來看我了嗎?”
“嗯。”傅以匪應道,他知道葉止喝醉後會胡言亂語,也不在意說什麼,輕柔地按住葉止的肩,讓他躺下休息。
葉止在躺下的一剎那,從